第27章默契

“既然你俩认识，给新人解释的事就你来吧。”余若妍轻声说道，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陆言微微颔首，收起匕首，那寒光一闪而逝，仿佛从未出现过。

他伸手扶起方雅，对方却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身体剧烈地颤抖着，显然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惧之中。

不过，她倒是学乖了，没有再像之前那样大喊大叫，只是用一双惊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陆言，仿佛他是洪水猛兽。

在她看来，其他人对陆言欺负她的行为视若无睹，显然也是一伙的，狼狈为奸。

因此，当陆言开始向她解释关于噩梦游戏的事情时，她一个字也不相信。

那些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怎么可能会相信呢？她只当这是这些人自导自演的一场闹剧，玩着某种她无法理解的奇怪play。

为了配合陆言的“表演”，方雅不断地用“真的吗？”、“原来如此！”、“难怪呢！”这些生硬的词语回应着，演技拙劣得令人发笑。

“你可以试着呼出面板。”陆言平静地说道，他希望这个方法能让方雅认清现实。

如果她看到面板后，依然把这里发生的一切当成是一场精心编排的剧本，那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祝她好运了。

解释完毕，陆言带着方雅加入了其他人的讨论。昏暗的灯光下，每个人的脸上都笼罩着一层阴影，看不清真实的情绪。

众人简单自我介绍，他们分别是：熊猫协会成员余若妍、高中生孔志杰、眼镜男高深、雇佣兵郭啸、女邻居方雅。

“任务明确要求我们尽快前往苦痛村，现在已经耽误十分钟了，我们还在原地，不能再等了。”

高深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微弱的光芒，让人看不清他的眼神。他这句话显然是希望有人能够主动站出来，去探一探前方的路。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一片漆黑，像是一张巨大的嘴巴，随时准备吞噬一切。没有人敢轻易靠近，那种未知的恐惧紧紧地扼住了每个人的喉咙。

“喂，四眼仔，你怎么不自己去看看？任务还提示我们不要轻易走进黑暗，这摆明了是条死亡规则！”孔志杰是个暴脾气，他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任务给出的两条提示，明显自相矛盾。

既不能长时间停留，也不能走进黑暗。

这就像是一个死局，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的。因此，需要有人去冒险，去试一试其中一条规则，看看能否找到一线生机。

“你们有没有发现，路灯变暗了？”余若妍突然开口，她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众人听后，纷纷抬头查看光源，昏黄的灯光在夜色中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

“不要吓我。”

“我怎么没感觉，是不是你的错觉？”

质疑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希望这只是余若妍的错觉，但现实往往是残酷的。

余若妍解释道：“灯光的变化很微弱，而且是渐变的，我们身处其中，很难察觉。看看灯光覆盖的边界，之前还有十多米，现在不到十米了。”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灯光覆盖的更小了，以微不可察的速度，就像是一个不断收缩的牢笼，将他们困在其中。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每个人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继续等下去，灯光只会越来越小，直到他们完全陷入黑暗之中。

或许这就是为什么任务提示要尽快前往苦痛村，因为只有在那里，才能找到一线生机。

可是，要如何前往？

顺着指示牌的方向步行？

那谁又去试水？谁愿意去冒这个险？

众人开始讨论进入黑暗的人选，很默契地选择了投票这种方式。因为他们知道票会落在谁头上。

陆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他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仿佛一个局外人。

在场只有方雅一名新人，这哪里是什么新手局，分明就是新人误入高端局，被一群老狐狸围猎。

这种情况，倒霉的往往是新人。因为新人对游戏规则不熟悉，对危险的感知也比较迟钝，很容易成为牺牲品。

方雅作为一名女性新人，更是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而且她是唯一的新人，是少数派，多数派的票会非常集中。

在生死攸关的事情上，同情别人就是对自己残酷。老手会毫不犹豫地把票投给方雅，以确保自己的安全。

陆言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暴露自己的底细，万一让人瞧出他也是个半吊子新人，下一次被推出去试探的可能就是他了。

最终的投票结果出来了：方雅4票，陆言1票，弃权1票。

方雅将成为探路的人。

她讽刺地看着众人，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我就知道，果然是剧本，去就去。”

她显然还没有相信噩梦游戏的存在，只是把这一切当成了一场荒诞的闹剧。在她看来，和绑架犯待在一起，才更危险！

没人点破她，因为没人在乎她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