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八章蓝衫，蓝衫！

喧闹过去，夜已深，在青龙堂喝了半夜酒的众人纷纷离去。

为接下来的战斗做着准备。

修罗巷之中，柳惊云和老羊两个人并肩而立，朝前行走。

夜很深，天空看不见半点星辰，风落在雪面漂浮上来更显寒冷，柳惊云不自禁的紧了紧衣衫，虽然不会感觉到冷，但是多年下养成的习惯，柳惊云还是忍不住露出了和普通人一样的举动。

在柳家破灭的时候，他柳惊云还是一个小孩子，虽然懂得修炼，但一身修为还不到聚气，他当过乞丐，干过苦力，遍尝了人间冷暖。

在冬日里不知被冻了多少个日夜。

略微收紧衣服，终究可以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四大势力共存许多年，破碎在即，心里竟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柳惊云踩在雪上，沙沙作响，雪不算深，刚刚没过脚面，他的语气很冰冷，就如这深寒雪夜，同样有些低落，就如这望眼昏暗的天空。

“倘若现在让你反悔，你会怎么做？”

老羊和他并肩走着，还是那副老样子，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雪白胡须，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

“既然选择了，就不会反悔，我只是有些唏嘘，有些落寞。”

柳惊云的神情略微暗淡。

很少有人知道他为何而落寞，而老羊刚好知晓。

“在这座乱城当中勾心斗角这么多年，一统之后就没有了站在自己对面的敌人，柳兄是个忙人，一定有些不喜欢这份难得的安宁吧？”

老羊眼带笑意，继续道：“我老了，不像柳门主还有很多的雄心壮志，我只要守着这份安宁就足够了，这座乱城自从建立之日开始乱到了如今，也该到了平静如镜面的时候了。”

“也许是我自己的问题，没有人想要永无止境的争斗下去，因为只要有争斗就以为要有厮杀，意味着会有人陨落，不久之后死的是他们几个，但谁又知道下一次死掉的会不会是咱们。”

柳惊云咳嗽了一声，在这寂静的夜里传出去了很远，很是清晰。

“不会平静太久的，总有一天王爷会得罪很多人，总有一天咱们两个要跟随王爷在这大陆上走一走，你还年轻可以走得很远，我却老了，不知还能走多久。”

“去你的！”

听到老羊这话，柳惊云的脸上突然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没好气的骂了一声。

别人不知掉他们他可是清楚得很，这老东西如今才不过一千多岁，一千多年对于仙境的人类尚且不算什么，更被说是对于本就以寿命悠久著称的妖族来说了。

“我的心老了，失去了棱角，磨平了四周。”

老羊摇了摇头，笑容有些淡，又有些遗憾。

听到这话，柳惊云低着头，沉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