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初试已过
灵素见他们喝得如此酣畅，此刻也忍不住嘴馋起来。她伸手抱住柳月的胳膊，拉长音调喊道：“公子。”
“不行。”柳月毫不留情地拒绝道。
“可是……”灵素委屈巴巴道，“我还没有说完呢。”
柳月伸出手指，轻轻在灵素额头点了点，无奈地说道：“你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如意算盘。这酒呢，我是不可能准许你喝的，因为小孩饮酒伤身。”
灵素懊恼地跺了下脚，不再吭声，只好眼巴巴地盯着那坛过早酒。
柳月见她一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的模样，宠溺地笑了笑：“酒不能喝，肉倒是可以让你尝一尝。”
灵素听到这话，双眸一亮，那眼神瞬间从那坛过早酒上移开，转而落到了云倾君烤架旁的羊腿之上。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为了等云倾君的肉烤熟，她可是苦苦等候了好半天。眼下，终于能够大快朵颐了。
柳月一脸的无可奈何，他向来就拿灵素没有任何办法。他转头看向云倾君说道：“这酒也喝过了，那我们现在来尝尝这肉如何？”
云倾君微微颔首，随即转身走向考桌旁的烤架处，将羊腿取来。他动作娴熟，如行云流水般将羊腿切成小块，放入盘中。接着，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笑道：“尝尝吧，诸位。”
几人也不跟他客套，纷纷拿起筷子，迫不及待地尝了起来。
百里东君尝了一口，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不动声色地掐住叶鼎之腰间的软肉，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喊道：“叶鼎之。”
若不是碍于有屠大爷和柳月公子在场，叶鼎之都要怀疑，百里东君现在就得撕了他。
叶鼎之讪笑一声，同样压低声音道：“东东君，你听我解释。”
百里东君嘴角勾出一抹冷笑，不再听叶鼎之废话。
叶鼎之看着不愿意搭理他的百里东君，顿时心急如焚。他这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叶鼎之苦哈哈地想。
“这牛肉的烤法，倒像是北蛮那边独有的烤法呢。”正当柳月想问云倾君是否去过北蛮之时，目光却忽然落到了那两人身上。他硬生生地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只见云倾君满脸讨好地望向百里东君，而百里东君微微侧首，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筷子，神色清冷，一副铁了心不肯搭理对方的模样。
柳月嘴角噙出一抹笑意，缓缓伸开折扇，慢慢悠悠地扇了起来。这两人绝对是吵架了。柳月在心中笃定道。毕竟，自打进千金台以来，他们二人就一直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如漆似胶。而如今这般百里东君不理云倾君的情景，着实是头一遭。
屠大爷揉了揉肚子，满足地打了一个饱嗝：“云倾君，你去过蛮国？”
屠大爷的一番话，让叶鼎之的视线暂时从百里东君身上移开。他勉强地笑了笑：“北蛮吗？自是去过的。”
屠大爷眼神中流露出些许怀念，继续开口：“北蛮是个好地方，那里的牛肉确实比其他地方都要烤得好吃。之前我去过北蛮一趟，正好遇上了那里的祭神节，有幸吃过像今天一样烤了六个时辰的烤全羊。那味道，啧啧，至今都让我无法忘怀。在祭神节那天，不分年龄，不分身份尊贵如何，只要你去了，都能分上一块羊肉，因为这是神的赐予。云倾君，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去过如此远的地方。”
说到北蛮，叶鼎之眼中不禁流露出些许怀念。“此前，我曾和师傅到各地游历，最北去过北蛮，最南到达过南决，西面游历过大小佛国，东边也曾扬帆出海。但不得不说，最让我印象深刻的当属北蛮了。北蛮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那里民风淳朴，人们热情又好客。因为喜欢那里独特的烤肉手艺，我还特地央求师傅在那里多留了一月有余，只为学会这烤肉的本事。”
台下的李信一直看着台上的几人在闲聊，终于没忍住，不耐烦地开口道：“所以柳月公子，究竟什么时候能给我一个答复。”
“关于方才这酒，相信在座的诸位心里都应该有了答案。”柳月公子看着李信，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胜出者就是百里东君。”
李信闻言刹那间脸色骤变，气愤地开口：“他那酒不过只是寻常米酒罢了，我的可是……”李信欲言又止。
“哦？你的可是什么？”柳月挑了挑眉。
李信虽然气急败坏，但还是没有顺着柳月公子的话茬继续说下去。他话锋一转，急道：“我知道了，你们学堂偏袒徇私，还不是百里东君是小先生招来的人，你又和小先生是师兄弟的关系，自然……”李信的话还没说完，但剩下的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家公子是最公正的。”灵素不满地开口道。
面对李信的污蔑，柳月也不恼。他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淡淡开口：“你的酒的确是好酒，口感醇厚，可这酒即使是最厉害的酿酒师，也需要半年才能酿出这味道，可你却用了短短六个时辰，就酿出了这味道……”
“我这……”不等李信继续狡辩。
柳月沉声道：“灵素，查查他。”
“好嘞，公子。”方才这人污蔑公子，她就已经很恼火了，如今可算是让她逮着了机会。灵素立刻从台上一跃而下，踏着轻功来到了李信身前。
李信吃了一惊，正欲逃跑，却被灵素一掌拦下。灵素伸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快速在他袖子里摸出一个黑色瓶子。灵素晃了晃，里面有液体响动。她凑近瓶口细细一闻，只觉里面酒香甚是寡淡，与他给柳月公子和屠大爷尝的酒香截然不同。
“公子，你说的没错，这壶子里确实是酒，而且酒香很是寡淡，想必这才是他真正酿的酒。”
柳月淡淡道：“名字中带有一个信字，行事却如此卑劣，赶出去。”
“还不快滚。”灵素趁机踹了李信一脚。
李信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边跑还边说：“不公平。”
望着李信离开的背影，灵素气愤地跺了跺脚。感觉只踢了一脚有些吃亏。这人自己心术不正，还反咬公子一口。真是不要脸。
屠大爷摸了摸光溜溜的脑袋：“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评判标准，总之我觉得百里东君的酒就是比那什么李信的好喝。”
柳月笑了笑，在那炷香燃尽之前，宣布了今年最后两位过初试的考生：“百里东君，叶鼎之，过初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