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血书共鸣与“罪人”临终馈赠

第83章血书共鸣与“罪人”临终馈赠

血书共鸣与“罪人”临终馈赠

“石砚……”江雪澜看着那个落款名字，冰封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般的茫然和痛苦。这是那个总是笑呵呵、负责教孩子们读书写字的塾师？那个在他记忆里早已死于“妖族屠村”的、无关紧要的村民？他竟然……活着？还留下了这样的忏悔？

厉九幽能感受到江雪澜那建立在虚假记忆上的世界彻底崩塌的痛苦，以及随之而来的、更深沉的冰冷杀意（针对仙门）。他自己也处于巨大的混乱和震惊中，那壁画上的内容和他十五年坚信的“真相”截然相反！但他心底某个角落，却又诡异地觉得……**这才是对的**。那种对江雪澜莫名的保护欲，那血契带来的熟悉感……似乎都有了答案。

“石砚……我好像听王兄……提起过这个名字……”厉九幽揉着刺痛的额角，努力回忆，“王兄说……神村有个塾师，字写得好看，就是……胆子有点小……”

就在这时，江雪澜手中的青铜钥匙再次发热震颤，脱离了他的手掌，缓缓飞向那面写满“我有罪”的血书墙壁！

钥匙上那个“渊”字青光大放，照射在血书之上！

血书上那些干涸的字迹仿佛活了过来，流淌出暗红色的光芒，与青铜钥匙的青光交融。紧接着，整面墙壁变得透明起来，后面竟然隐藏着一间小小的、几乎被尘埃埋没的**石室**！

石室内只有一张石床，上面**蜷缩着一具早已风干的白骨**。白骨身上套着一件破烂不堪、污秽发黑的棉袄，白骨的手指紧紧抓着一支同样干枯的**毛笔**，笔尖还残留着暗褐色的痕迹。

而那件破烂棉袄的内衬，似乎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更加细小的字迹！

阿澈手中的建木碎片似乎感应到什么，绿光柔和地洒向那具白骨。白骨心口处，一点微弱的**执念灵光**缓缓飘出，凝聚成一个模糊的、佝偻着背的**老者虚影**——正是石砚！

老者虚影眼神空洞，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悲伤。他望着江雪澜，嘴唇嗫嚅着，发出极其微弱、断断续续的意念：

“孩子……对……不起……”

“是我……告的密……仙门用……我妻子……和孩子……威胁……”

“江长老……苏娘子……我对不起你们……”

“活下去……别忘了……**息壤……根还活着**……在……**村东……古井**下……”

断断续续的意念传递完最后的信息，老者的虚影如同风中残烛，剧烈闪烁了几下，便彻底消散了。那具紧抓着毛笔的白骨，也仿佛完成了最后的使命，哗啦一声，散落成一堆尘埃，只留下那件写满血书的内衬和那支毛笔。

密室中一片死寂。

真相残酷得让人窒息。

江雪澜缓缓走上前，拾起那件破烂的棉袄内衬。上面果然用干涸的血迹和碳灰，写满了无数个“我有罪”，每一个字都力透纸背，仿佛蕴含着书写者无尽的痛苦和折磨。在内衬的最后一页，画着一幅简陋的**忘川坞地图**，标注着村东古井的位置，旁边还有一行小字：“**神血可启**”。

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了。

仙门的阴谋，神村的真相，狰族的冤屈，石砚的背叛与忏悔……还有，厉九幽那被遗忘的、笨拙的守护。

链接两端是死一般的沉默和翻江倒海的情绪。仇恨失去了目标，愤怒无处着落，只剩下巨大的空洞和……被命运玩弄的荒谬感。

“原来……我们恨错了三百年……”江雪澜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握紧了那件血书内衬，指尖冰凉。

“妈的……”厉九幽低骂一声，却不知该骂谁。是骂仙门的卑鄙？是骂长老的篡改？还是骂自己这猪脑子忘了那么重要的事？他心里堵得难受，尤其是想到自己这些年对江雪澜的所作所为……

就在这时，头顶上方突然传来剧烈的震动和爆炸声！以及白芷惊恐的尖叫！

一块巨石被巨大的力量轰碎，上面的祭坛景象显露出来——只见那枚漆黑巨卵已经裂开，无数**粘稠的、布满血丝的黑色触手**正从中伸出，疯狂舞动，攻击着范围内的一切生灵！对岸的白芷和她的弟子正在狼狈抵抗，但显然不是对手！

而那黑色触手似乎感应到了下方密室中江雪澜和厉九幽身上那浓郁的、与它同源又相克的力量（神血/妖丹/邪神残念/建木碎片），立刻分出一部分，如同毒蟒般，朝着他们所在的洞口猛钻进来！

“不好！那东西发现我们了！”蛮骨大吼。

“快退！”玄甲惊呼。

前后夹击！上有诡异触手，后有封闭石室！

江雪澜和厉九幽几乎同时看向对方。

那无需言明的默契再次涌现。

“冰块脸！”

“厉九幽！”

两人同时出手！江雪澜霜寂剑荡开一片冰墙暂时阻隔触手，厉九幽烬生刀狠狠劈向侧面的石壁——他记得壁画上显示，这个方向应该是山体更薄弱处！

石壁被狂暴的妖火劈开一个口子，后面果然是另一条狭窄的天然裂缝！

“走！”厉九幽一把抓住江雪澜的手腕，将他推向裂缝，自己则转身挥刀断后，赤金妖火怒吼着迎向追来的黑色触手！

通过那相触的手腕，江雪澜清晰地感受到厉九幽那毫不犹豫的保护和决绝的战意。

这一次，他没有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