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气机为资与直男讨价还价
第71章气机为资与直男讨价还价
气机为资与直男讨价还价
黑水沼泽边缘，气氛僵持不下。
摆渡人那“同心气机”的要求，像是一根精准的针，扎在了江雪澜和厉九幽最别扭、最不愿面对的那根神经上。
“老子看你就是找死！”厉九幽暴脾气上来，烬生刀瞬间入手，赤金色的妖火腾起，就要朝着那诡异的小船劈过去！
“且慢。”江雪澜却擡手拦住了他。冰蓝色的眼眸冷静地审视着那艘小船和船上的摆渡人。对方气息幽深似海，在这凶险的沼泽中来去自如，其实力绝对不容小觑。硬拼，胜算渺茫，且会彻底得罪这个可能是唯一出路的人。
“哦？这位冰霜客人，似乎更明事理？”摆渡人的斗笠微微转向江雪澜，沙哑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江雪澜不理他的调侃，声音冷澈如冰：“气机虚无缥缈，如何予你？又如何保证取了气机后，你不会另生事端，安全送我们过沼泽？”
摆渡人似乎笑了笑，那串乌黑的铃铛无风自动，发出更清晰的“叮铃”声：“客人放心，小老儿做生意，最讲诚信。气机虽虚，却有迹可循。尤其是二位这般……深刻羁绊所产生的气机，于我这‘引魂灯’而言，便是大补之物。”他指了指船头那盏昏黄的灯笼，“只需二位在船行至沼泽中心，阴阳交汇之气最盛之时，掌心相对，运转力量即可。灯自会汲取那一缕逸散的气机。至于安全……过了沼泽，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摇我的摆渡船，两不相干。”
掌心相对？运转力量？
还要在什么阴阳交汇之时？
这听起来怎么那么像……双修起手式？！
厉九幽的脸彻底黑成了锅底：“你他妈——”
江雪澜的指尖也蜷缩了一下，但语气依旧平稳：“我们如何信你？”
摆渡人慢悠悠地摇了下桨，小船又靠近了几分，那昏黄的灯光照亮了一小片漆黑的水面：“你们可以不信。那就请便。不过……”他顿了顿，声音压低了些，带着一丝诡异的诱惑，“我看二位身上麻烦不小，后面有仙门刑堂的恶犬追着，体内还有……了不得的东西在躁动。尽快离开此地，才是上策。一笔交易，各取所需，很公平。”
他竟一眼看出了他们被刑堂追击，甚至可能隐约感知到了诛心契或者弑神蛊、邪神残魂的存在！
这下，连厉九幽都冷静了些许。这摆渡人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神秘和强大。
通过诛心契，两人都能感受到对方内心的权衡和憋屈。
答应，意味着又一次被迫的、极其羞耻的“合作”和变相承认。
不答应，可能就要全军覆没在这沼泽里，或者被刑堂追上。
“妈的……”厉九幽低声咒骂，最终恶狠狠地瞪向摆渡人，“老家伙！要是让老子发现你耍花样，老子把你连同这破船一起烧成灰！”
这几乎是变相同意了。
江雪澜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已是一片冰封的决然：“可以。但若途中你有任何异动……”霜寂剑的寒意无声弥漫，“后果自负。”
摆渡人呵呵一笑：“成交。那么……请上船吧。提醒诸位，船小，坐稳了，莫要惊扰了水下的‘邻居’。”
木船果然很小，勉强能容纳他们几人，显得十分拥挤。厉九幽和江雪澜被迫肩并肩坐在最中间，手臂时不时就会碰到一起，通过诛心契，那触感被无限放大，让两人都绷紧了身体，目视前方，不敢看对方。
星瞳兴致勃勃地找了个角落坐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蛮骨和阿澈紧张地靠着边缘，玄甲则把脑袋缩进壳里，只留一条缝观察。
小船无声无息地滑入浓稠的黑水之中，朝着沼泽深处驶去。船头那盏引魂灯散发出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周围的灰紫色瘴气，灯光所及之处，水下那些蠢蠢欲动的阴影似乎稍稍安静了一些，但依旧能感觉到无数不怀好意的目光在黑暗中窥视。
船行缓慢，气氛压抑又尴尬。
不知过了多久，摆渡人沙哑的声音再次响起：“快到中心了。二位客人，准备吧。”
厉九幽和江雪澜身体同时一僵。
在周围所有“观众”的注视下，两人极其缓慢地、如同上刑场般，伸出了自己的手。
厉九幽的手宽大，指节分明，带着灼热的温度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江雪澜的手修长，指尖冰凉，如同上好的寒玉，同样微微僵硬。
两只手在空中停顿了片刻，最终一咬牙，掌心相对，贴在了一起！
通过诛心契，比平时强烈数倍的感知轰然涌向对方！
厉九幽只觉得掌心贴上了一块温润却又刺骨的寒冰，冰层之下，是汹涌澎湃的仙力和深藏的疲惫、警惕，还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窘迫。
江雪澜则感觉像是按住了一块燃烧的烙铁，霸道灼热的妖力下，是躁动不安的本源、强装镇定的凶狠，以及同样鲜明的尴尬。
两人同时运转力量！
冰蓝与赤金色的光芒自他们相贴的掌心溢出，本能地想要对抗，却又因为外在压力和被血契链接，被迫艰难地寻找着那微妙的平衡点！
就在这冰火之力交织、达到一个短暂平衡的瞬间——
船头那盏引魂灯突然光芒大盛！灯罩上那些诡异的符文活了过来般流转！
一缕极其细微、却异常纯净、交织着冰丝与火线的**奇异能量**，从两人相贴的掌心被缓缓抽离出来，吸入灯中！那能量中，似乎还蕴含着两人之间那种别扭、对抗、却又不得不相互依存的特有“羁绊”气息！
灯焰猛地跳动了一下，变得更加明亮了些，昏黄的光晕中甚至带上了一丝极淡的七彩流光。
“唔！”两人同时闷哼一声，仿佛有什么极其私密的东西被窥探并取走了一般，一种难以言喻的空虚和羞耻感席卷而来！
迅速撤回了手，仿佛被烫到一般，各自扭头看向相反方向的沼泽，耳根通红，气息不稳。
“哈哈！妙！妙啊！”摆渡人却显得十分满意，沙哑地笑了起来，“好纯粹的矛盾气机！真是难得的大补！谢二位客人慷慨！”
厉九幽：“……”想杀人。
江雪澜：“……”想冻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