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许量公社2.放贷人》（35）
第九十八章《许量公社2.放贷人》（35）
图穷匕见
李玫心中的郁闷是不能用语言表达的，因为妈妈想把自己尽快嫁出去的意图太明显了，为什么总是很努力地创造条件，让宋诚意来追求或者骚扰自己呢？因为李玫心中有许量的影子，她害怕妈妈来触动这条最敏感的神经，所以，她不好发作，只能够尽量地忍耐。
快到春节了，会所的事情已不是很忙碌，李玫向妈妈请假，她说她生病了，头痛。她很舒服地躺在床上，觉得有些无聊。就去把许量和自己的合影拿来放在枕头边，仔细欣赏。相片中的许量，双目眺望远方，气宇轩昂。而照片中的她，小鸟依人般地依偎着许量。李玫的淘气劲来了，她随手拿起了床头边上的化妆包，拿起了口红，先把自己的嘴唇画得非常红润，然后在玻璃镜框上印上一个可爱的唇印，刚好在许量的脸上，再画蛇添足地写上“iloveyou”。
她看了又看，很满意，心中充盈了快乐。时间临近中午，李玫因为疲倦，睡熟了。
半梦半醒中，她觉得与许量在一起，好像是接吻了，接着似乎还发生了点别的什么事情，是甜甜的少女的玫瑰梦，这让李玫觉得有点羞愧。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李玫在蒙眬中起床开门。在门口，李玫问清楚是妈妈来看自己，就打着哈欠开了门。等妈妈进来了，李玫又对张娅说：“妈妈，我头痛想再睡一会儿。”张娅非常关心女儿，她就紧张地跟随李玫进了她的睡房，然后，李玫和张娅的冲突几乎是立刻就发生了。张娅比李玫更先把镜框拿在了手中。
李玫没有来得及把她和许量的合影收藏好，更因为玻璃框上许量硬朗的脸上那个很明显的温柔吻痕，还有“iloveyou”！这让张娅内心的担忧终于得到了证实，她非常愤怒。这些都本该是自己的！怎么可能是女儿做的事情呢？
李玫完全能够感觉到妈妈的怒火，张娅是在怒骂李玫，话也很不好听！她甚至用了“不要脸”和“羞辱”等词汇。
李玫迅速地从羞愧中苏醒过来，她很平静地低头不去看张娅的眼睛。李玫知道，这是自己对许量迷失和错误的感情，让妈妈感觉到很羞辱，她决定不管妈妈骂自己什么难听的话，都不再辩解。既然妈妈已经知道，自己心中的压力反而变小了，妈妈的愤怒也让李玫清醒了不少，她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自己真实的感情世界了。李玫的心情很复杂，她尽可能用旁观者的态度面对妈妈的狂风暴雨般的语言。
张娅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骂了李玫些什么，更重要的是李玫出奇的冷静，她准备把自己内心的愤怒全部向许量发泄！他是李玫的叔叔，也是她的老师和老板，他必须为李玫的畸形的感情负责任！难道许量居然容许我张娅的女儿爱上他？张娅突然不再责骂许量了，她很强烈地想让许量立刻或者马上来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她打许量的电话，打不通，他还是关机的，张娅这才想起他去了澳大利亚。于是，张娅想了想，需要给许量发一条短信息，她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人，但是今天发现李玫对自己骂她不应该爱上许量的事情，一点都没有辩解，张娅真的很绝望了。张娅给许量发的短信息是：“我快死了，速回电话！”女儿怎么能够爱上自己的情人呢？
李玫又被张娅逼迫着回答是不是真的喜欢上了许量？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为什么要做这样见不得光的事情？李玫知道妈妈想要的无非就是一个否定的答案！但是，李玫没有给她，因为李玫不想欺骗自己，更不想欺骗妈妈。
其实，李玫一直想给张娅说：“妈妈，如果你不把我的心思这样无情地揭露，那么，我李玫就永远不能真的喜欢许量！现在，女儿心中最羞愧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了，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害怕的了。”李玫想通了这些问题，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张娅看见女儿微笑的表情，就更加绝望了，她决定立刻离开女儿。今天，这个面目全非的宝贝女儿让张娅实在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去对付了。
又过了一个小时，张娅觉得自己一个人继续对沉默的女儿骂或者说理都有点滑稽了，此情此景太荒唐，仔细想也许也在情理之中。她只好离开了李玫。
她不想在女儿面前输得太惨，太没有尊严和面子了，她也不知道怎样做才能把李玫和许量的感情迅速而彻底地剿灭！
走出了女儿家门，张娅重新投入到冬天的寒冷中。许量还没有回复自己的短信。张娅把车向右边一拐，就上了二环路。她在车上，又流下了悔恨的眼泪，她后悔自己把李玫送到许量的身边学习！后悔没有能够在许量面前直接挑明和要求许量不能让李玫爱上他！张娅知道许量并没有多大的责任，但是，她现在需要的就是一个可以泄恨的对象或者说敌人，这个敌人就是许量！他惹的祸事当然需要他来解决。张娅开始一边开车一边给许量打电话，她要找到他！
她又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许量开手机一般是在傍晚，今天也是这样。许量看见张娅下午发的短信之后，立刻吓坏了，当时，许量正从山下向山上走，这是许量家乡的一匹大山，山坡青翠，流水潺潺。他本来准备去寻找孩童时候的快乐印迹。“我快死了，速回电话！”这样的短信对许量相当于是晴天霹雳！她快死了？张娅怎么能够比我许量还先死去？她怎么敢这样做？
许量立刻转头向住家跑去，步履很疯狂。他住在家乡的老房子中，因为许量的父母不喜欢成都这样的大城市，许量就给喜欢住在乡下的父母修建了镇上最好的大房子，其实就是融合了农村建筑特色的别墅。许量一直在拨打张娅的电话号码，但是都占线。原来张娅在接听李刚从重庆来的电话，虽然，李刚不知道张娅到底是什么缘故心情很坏，但是，他知道张娅这一生一定与许量会保持朦胧的联系，这些事情应该与许量有关。
许量穿行在乡下冬天寒冷的风景之中。他尽快回到家中，收拾行李，给父母简单地告别了，他的父母完全习惯了儿子的我行我素，他们微笑着站在大路边上，与儿子和他的车子告别，许量决定先赶回成都再说，现在一定要集中所有精力全速开车，于是，他把手机关掉了，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成都。
成都是许量的第二故乡，他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南门的家。然后，他稳定了一下情绪，给张娅打通了电话。电话中立刻传来他以前情人有点沙哑的声音。没有任何多余解释，张娅只是说想见见他，她知道许量已经静悄悄地回成都了，但却没有告诉自己！张娅更加生气，虽然情人关系已经不存在了，但是，信任总还是应该有吧？
张娅对许量急切的关心，一点不领情，气呼呼地说：“我死不了！”许量决定与她立刻见面，他不想再胡乱猜疑张娅发这样大的脾气的原因。
他们决定去一个僻静的小地方见面，就是张娅家附近的一个叫“成都印象”的茶楼。半个小时后，他们终于见面了。等张娅把李玫爱上他的事情说了一遍之后，许量不惊不怒，反而大笑了，他觉得张娅简直就是大惊小怪！李玫喜欢许叔叔也是正常的，许量完全不同意张娅把她女儿喜欢自己说成是男女之情，张娅也慢慢冷静下来了，她觉得李玫也是用缄默的态度来对待自己的，她一个爱上了许量的字和词都没有说啊！张娅觉得自己太不理智，很对不起李玫，她骂女儿的话的确是很伤害她！
于是，她对许量说了一声抱歉，就急忙想去找女儿。她打女儿的电话，发现她关机了。许量看张娅匆忙地找李玫去了，轻叹一口气，自言自语地说：“情感如歌，再怎么样经典的歌曲，也总有唱完的时候；情人如锁，锁得太久，也有被时光无情打开的时候……”
许量一个人坐在包间，从这里二楼的玻璃窗可以看到外面的鹅黄色的蜡梅花，已经有花期过去。繁荣开败的迹象了。爱情也同样有花开花谢的周期，永远不改变的东西，在世界上是没有的。许量知道谢丽和张娅一样，都是爱自己太久了，太累了，所以，心甘情愿地抛弃了自己。
张娅的话提醒了许量，他应该完全地与李玫保持距离，刚才张娅的一些话，也深深地刺激了他。张娅居然怀疑他与她的女儿有染？岂有此理，我许量还缺少女人吗？他很舒服地喝一口绿茶，再一次很认真地去想念了两个女人，一是张嘉仪，二是许小露，她们现在都不是许量的女人，至少她们的身体还暂时不是，但是，她们现在的位置，距离许量最近。嘉仪呢，是因为他们之间有承诺，需要冷静一段时间，再考验彼此的感情是否足够支撑一生的爱情？许小露呢？许量知道她只是爱自己的一个小女人，如果是在以前，她很有可能已经是自己的情人。
但是，现在的许量已经很厌倦现代人男女之间复杂多变的感情与身体的游戏了，不论是用爱情，还是“红颜知己”或者还有其他的什么借口，他都不再热衷了。他决定，一定要很耐心地等待谢丽对他们婚姻前途的判决，许量知道，他的爱情早已经从成都远走异国他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