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14

第一百四十九章《许量公社4.民间资金》（14）

声讨借贷

姚勇敢是成都推陈出新广告策划公司的老板，他的口头禅就是他名字的谐音“要勇敢”，“推陈出新”就是他核心口号，他一无所有，只能够依靠创意来弥补自己资本的不足。作为老板，他人非常年轻，在四川大学读书的时候就很不安分。好不容易混到了毕业，在社会上登高一望，立刻发现大学生就业比坏人变成好人更加困难，因此就咬牙东拼西凑建立了自己的公司。

姚勇敢见李锌出现在酒吧的大门口，立刻站起来迎了上去，那神态是谦虚至极。他与李锌认识的时间不长，还是做房地产生意的一个老总介绍他们认识的。虽然他做的是广告公司，但现在的广告业务做起来简直是难于上青天，因此只要是有钱挣，姚勇敢就肯定是要勇敢了。他今天是要给李锌介绍资金借款客户，按照借贷江湖的行规他是有不菲的中介费的。

听姚勇敢叫自己大哥，李锌一边坐下来，一边和他开玩笑：“兄弟你不要叫我大哥，这个世界钱才是大哥！”

说到“钱”才是大哥，李锌不由得感慨道：“现在大家都喜欢用钱说话了，可有钱就一定无情吗？”

他想起了刘洋，在半醉之间，拨了几次她的电话，但都关机了。李锌正在多想，姚勇敢却开始敬他酒了。

“生意没有做成多少，酒喝得却很多。”李锌与姚勇敢啤酒杯响亮地碰在一起的时刻，想起刘洋批评自己的话，他心中对刘洋有点内疚，这个能够做成都知名资金公司财务总监的年轻女人对自己的感情像雾又像风，同居一年了，爱与性的热情都好像已经开始褪去，最近他们有点相敬如宾的不好兆头——这是多年夫妻厌倦时才有的现象啊。

李锌一边应付姚勇敢，一边想自己感情的事情，刚才钱茉莉的出现让他的心海中沉得最深的那块石头又活动起来。那石头上面雕刻了一个名字，可她现在是许量的太太了，是许量老师的妻子就是自己的师母，李锌知道这是永远不能够再更改的遗憾了，人生不能够重来，他很后悔那时候自己没有穷追猛打，其实再勇敢点，说不定也还是有机会在她没有成为师母之前得到芳心的！

他心痛到有点不堪忍受：“为什么好的女人都是许量拥有了？为什么好的借贷模式都是许量先设计出来呢？他现在是远走高飞的资本之鹰，李锌啊，你还是地上的小爬虫，李锌你真是太笨了！”

李锌在心中和自己说话，身体却主动出击，要和姚勇敢喝兄弟酒，有点男人之间比酒量的意思。

等姚勇敢介绍的那个借款方来的时候，李锌已经醉了，他情真意切地对借款人说：“老总，你们平时不都是骂我们这些放贷人是高利贷者，是祸害你们的坏人吗？为什么还要向我们借款啊？我可不可以不借款给你呢？你说你的企业没有我们的钱要垮掉了，工厂要倒闭，银行的贷款还不了，工人要失业了，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我们的钱给了你们，你们还是垮掉了，我们也会跳楼的！你们知道吗？这个世界不是比赛谁比谁更悲惨，而是比赛生存能力的沙场。经济危机嘛，什么样的社会问题都可以用这个大框框来解释的！我告诉你们，民间借贷的政策早一天明了，我们就早一天可以把高利贷变成低息，没有高风险哪里有高利贷存在的空间？”

借款方是一个快五十岁的胖胖的皮鞋厂老板，也是第一次来向民间借贷公司借款，他一见李锌说话的模样有点凶悍，心中有点发虚。他以为放贷人大多数都与黑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想借贷一些资金，可的确没有办法预测和完全把握住资金的来与去是否会有危险！

正在他踌躇之时，李锌将桌子上的啤酒瓶子不小心碰倒了，姚勇敢眼疾手快，基本上是武侠一般制止了这些瓶子粉身碎骨。

李锌猛然想起了以前自己的好哥们韦伟去追债的时候，差点点燃汽油瓶的悲壮情形。因此，他又恶狠狠地说：“姚总，我不管你介绍的朋友是做什么的，有什么样的背景，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借款给了你们，那么我会用我的生命来捍卫自己的本金和利息！明白吗？”李锌的本意是“先说断，后不乱”，只要条件合适，一定是想把钱借出去的。

姚勇敢变成了“要尴尬”，他找了一个借口把借款方打发走了。

李锌的豪气上来了，他说：“老子今天要好好喝一次酒！”李锌不想让姚总离开，姚勇敢很有意见却也不好走。

姚总是有苦说不出来，本来用的是一箭双雕的计谋。一方面资金中介有中介费，另外这个胖老总已经决定用借款中的一部分交给自己做广告费用。他能够感觉到李总今天心中好像有心事，就下了决心让李锌长点记性，把他彻底灌醉再说。

他们两个人，一个起心灌酒，一个情愿烂醉如泥，真是一拍即合，没多久，他们就如愿了，不过酒桌如战场，“杀敌一千，自伤八百”的原则在这里一样奏效了，姚勇敢也醉得不行，因此很勉强地打电话，把住在同一个住所的哥们曾文章叫了过来。

曾文章就是药厂老板曾中雨的儿子，他在家与父亲争执了几次，干脆就离家出走了。才来成都几天，因为他与姚勇敢是网络上结识的哥们，见面也是一见如故，因此就寄生在姚总的公司和寄居在他的家中。

第二天，李锌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刘洋早就去上班了，她在自己的床头柜上留了一张条子，上面写了几行字：“下不为例！”李锌头痛，没有仔细去看，这样的字条不是一次了，意思大概就是骂自己不爱惜身体之类的话，可身体一样是物品，不就是拿来使用的吗？

“男人是妇女用品”李锌想起网络发明的现代词语，一边微笑，一边很匆忙地吃了点东西，就开车赶往自己的公司。他想，自己的公司小，现在做资金借贷的公司简直是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自己昨天得罪了客户，也可能得罪了姚勇敢，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有。他在公司前面的一个路口等红灯的时候，他赶紧给姚勇敢发了一个短信：“抱歉。”一会儿姚勇敢回了条更短的短信：“no。”这事件就算了结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一大早，许量就安排人预定了明天飞三亚的机票，他要在阳光灿烂的天涯海角去看望自己的老婆。嘉仪的家才是自己的家，其他的住所都是旅店。许量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心中充满了内疚和甜蜜，他故意忽略了太太语气中的不满。

上午许量很忙碌，在资本之鹰会所处理繁杂事务。他习惯性地上网搜寻关于《借贷》等书的评论，大多数是善意和理解，但他突然发现了一篇极端厌恶甚至是辱骂许量的文章。起初许量是大度而微笑地阅读此文章的，后来见这篇文章中把自己与高利贷者相提并论，有些辱骂不堪入目，看来骂人是这篇文章的最主要目的，思想倒是其次的。文章甚至曲解了小说的本意，许量心中有点郁闷。

他有点想不通，就把网络上的这篇文章打印下来，略一思忖，去了隔壁房间。

羽菲见许量一言不发地走了进来，手中拿着几张纸，也就站了起来，从大班桌后面来到许量的面前。她亭亭玉立地站在许量旁边，吐气如兰，许量觉得有点压力，就先在沙发上坐下。

他们坐在沙发上，许量把文章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