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7）

第一百一十二章《许量公社3.资本之鹰》（7）

危险前夕

2008年5月12日成都的天空很早就有太阳出现，空气中有一种令人不安的气息，但是没有任何人能够预知到下午的天崩地裂将震撼全世界。

一大早，李锌还躺在床上的时候，就打电话找熊小川，他昨天是乘坐最晚的班机从北京飞回来的。这些天在北京开会，把他可憋坏了，他不明白这些动辄就冠以“高峰论坛”的会议到底有什么价值？那天在机场看到张嘉仪之后，他的心情就一直不太好，虽然他真心祝福许量与她的婚姻幸福，但是看起来她好像不快乐！李锌没有成家，他现在只是与女朋友刘洋在同居，但是他知道被爱情包围的女人幸福的表情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他压抑住对张嘉仪，不，应该说对师母的关心，李锌现在找熊小川是想知道这些天的成都资金借贷江湖为什么会有这个所谓的“金沙同盟”的崛起？这个消息是刘洋在李锌进家门口的第一时间告诉他的，因为她是钱大富公司的财务部经理，而且也是钱老板的温州老乡和亲信，她早就看出了事情的端倪，今天才从得意扬扬的钱大富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同盟的横空出世。

李锌晚上打电话急忙想得到更多的消息，但是熊小川已经关机了。现在接听完熊小川的电话，李锌很久没有说话，他看看刘洋已经早起上班去了，自己也不好再懒惰，作为黄义仁重要的助手和副总经理，他还要去成都世纪洪盛担保公司上班，今天甚至还要看到老板对许量胜利的微笑。当他起床的时候，接到了刘洋的电话，她吩咐他吃下她做的早饭，然后安排他穿哪件t恤，李锌很顺从，他父母双亡，是货真价实的孤儿，他已经习惯了这种母亲一般的溺爱。

他很机械地进行一系列的动作，脑海中出现的是苏文、黄义仁、罗向东和钱大富，甚至还有熊小川等人在一起签订“金沙同盟”狂欢的场面，有声有色，但他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去阻止这些伤害许量的事件发生。熊小川没有告诉李锌他参加这个同盟是许量的意思，李锌对熊小川的行为很不齿，但是他必须忍耐，许量不是教育过自己吗？生意归生意，朋友归朋友，老师也是朋友的一种，不能够背叛，但自己又怎么可以袖手旁观，许量暗中帮助自己很多，李锌很矛盾，很烦恼。

许量没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在机场遇到了天宇集团老板洪战的宝贝女儿洪羽菲。许量提前来到了浦东机场，他喜欢在机场里面的书店买书，在飞机上阅读自己喜欢的书那是一件非常逍遥自在的事情。他在一排形形色色书籍的面前看见了一个漂亮女人的侧面，那就是始终骄傲无比的上海女人洪羽菲。

许量不知道她今天是有意在机场巧遇自己的，因为她就是昨天晚上与许量聊天的“上海小师妹”，她知道了许量的难处，她决定尽可能来帮助他，为什么要这样？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她是从与许量以前的交往中，从与他的网络聊天中了解到了他的很多个人习惯的，洪羽菲还是天宇集团收购的许量的成都东方富通投资管理公司的总经理，也是许量助手李玫在上海财经大学读书的同学兼闺蜜。

许量看见洪羽菲真的非常高兴，这真的是机缘啊！许量热情地跟她打招呼，洪羽菲的手中正好拿着一本写许量的书《借贷》。他看到她手中的《借贷》，神态居然有点扭捏，他不好意思地说：“洪小姐是大上海的商人，怎么也看得起写成都小老板的书呢！”洪羽菲只是微笑，她觉得现在什么都不说是最好的。她掏钱买书，找到了话题：“许总，这真是无巧不成书啊，现在你应该给这书亲笔签名了吧？”许量点点头。

她看这书却不是故意的，那是正好销售书籍的小姐给她热情推荐的结果。看见许量真的来到自己的身边，洪羽菲脸色还是多少有点不自然，她在与许量对视的那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费心地帮助他了：她想起了他们远隔千里，一个在成都，一个在上海，却一起听佛教歌曲的缘分；还记得去年许量被谢丽逼迫离婚之后，逃到他的山区家乡治疗心中创伤的往事；特别是现在，他不惜冒着新欢太太的误会，千里迢迢去履行他对前妻谢丽的责任，这些都证明了不管许量是不是花心，但是仍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花花公子，而是敢爱敢恨的大男人。洪羽菲尊重大男人，她今天主动上门，就是让许量有机会向自己求救。

以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因为还有时间，他们一边在机场的咖啡厅喝咖啡，一边等待洪羽菲从医药公司紧急安排的实验药品。她专门询问了医药公司的专家，再告诉许量：“这些药品虽然还在最后的实验阶段，但是已经能够用于临床治疗了。当然，你这是把药带去国外，我让他们已经从包装上做了处理，这样方便过海关。但是，这些药品现在绝对不能够在医院里面公开使用，而且你到那边以后，也应该找一个中医做顾问，尽可能地对症下药。”

许量给洪羽菲买的书签字的时候，只是签了一个“许量”的名字，她不乐意了：“许总怎么这样惜字如金了，我们怎么说也是老朋友了，我听说以前您也是诗人，就给我题上一首不算过分吧？”

看她笑吟吟的模样，许量没有办法拒绝，于是非常认真地想了一会，就用自己的派克笔在《借贷》的扉页上为她题了一段话，而不是诗歌：“居心于有意无意之间，爱恨情仇可有可无；处人以不即不离之法，天灾人祸无影无踪。”洪羽菲看着许量在题字，他的目光专注在书和笔上，好像四周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和事可以打搅他的心思。她想：许量是一个很有力量的男人，可惜的是他们不是一个时代，也不是一个圈子内的人，看来许量居心于有意无意之间的话还是有所指。

然后，他们说起了许量卖给天宇集团的东方富通公司的近况。许量听她说公司现在的情况一般，基本上已被上海的集团公司边缘化了，心中悲喜交加：喜的是也许自己有机会再把自己的东方富通公司低价买回来；悲的是自己早已经听成都同行讲到了东方富通的一些坏话，可惜了这个曾经赫赫有名的公司品牌！他答应了有机会在成都与她交流甚至帮助她处理一些棘手的问题，对东方富通不应该再做借贷生意，中国政府必须面对国际资本的进攻，美国经济将继续下滑等天南地北的问题，他们都取得了一致的意见。

因为北京的樊先生说过他与洪家的关系，许量强迫自己一定要把握住这次与洪家增进关系的良好机遇。

他们都是绝顶聪明的商人，所以交流最大的问题是彼此明白得太快，很复杂的事情，通常是几句话就能够完全让对方明白，许量与洪羽菲对此都是各自暗中称奇，时间稍久点，他们都有了些知音的意味。

聊到后来，缺少了话题，许量告诉了洪羽菲那个神秘的“上海小师妹”的事情，洪羽菲假装非常困惑，想了一会儿，她告诉许量：“这个上海小师妹没有与我聊过天。”许量没有注意她的话，她当然不会与自己聊天，洪羽菲的话中有话。

洪羽菲是那种很精致的女人，许量估计她对男人的杀伤力仅次于自己老婆张嘉仪。他无意中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的目光正好与自己相碰撞，他立刻读懂了这个女人对自己的好奇与好感。许量环顾，发现四周还有几对情侣依偎在一起，他心念一动，觉得有必要保持与这个女人的某种默契，她就是自己通往上海商界的大门。于是许量对她很友好地微笑，他用目光鼓励和默许了她对自己的探索。

有时候，男女之间就是这一念之差，就会给他们的人生带来了很多的快乐与烦恼，甚至把他们和身边爱他们恨他们的人的生活全部都搅得天翻地覆。

洪羽菲认为自己对许量的探究，就是了解成都的好机会，何况面前的这个男人的确与众不同。她开始与许量玩心理游戏，她故意很小女人地问：“许总，如果我是你网络上的小师妹，你现在会对我说什么？”许量从来就不会畏惧与漂亮女人调侃，他这些天心中的压力太大，就自然而然地半开玩笑，放松自己说：“我会说，大师兄喜欢你，也会保护你，是那种那种很纯真友谊的喜欢和保护。”

她听了，没有看到许量可能出现的不好意思或者尴尬，这反而让洪羽菲有点忸怩不安了，正好她的电话响了起来，她看了一下号码，马上紧锁柳眉，没有接听。许量笑眯眯地望着她，因为他现在把与她的接触当成了生意应酬一般，他此时此刻的最好选择：一要洪羽菲看到自己有意接纳她成为自己的朋友；二是要适可而止，判断洪羽菲最后真的会喜欢自己还为时太早，甚至有点自作多情，但在他四十多岁的人生中，无数的桃花劫已经让他心有余悸，所以他才有点犯忌地给上海美女定性了一句“很纯真的友谊”。

“很纯真的友谊？”洪羽菲早就习惯了男人们对自己的追逐，而许量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难道以为我洪羽菲对你许量有什么企图？她想说句难听刺耳的话，让许量挫败一下，比如现在就有两句可以选择：一句话是：“许大师兄，难道你真的以为羽菲对你动了凡心？不，绝不！”第二句话是：“许总，我说的是假如，一句玩笑话，可不要当真哦！”

说前面一句话，刚柔相济，叫许量为大师兄这是温柔一刀，说羽菲绝对不会真的喜欢你许量那是绵里藏针；第二句话，太普通，适合四周有听众的社交场合。洪羽菲沉吟一下，错过了打击许量自信的最佳时机，她又听到了电话的提示音，她忍耐了，看看号码，又是刚才那个人！她看许量故意假装出来的非常关心自己的样子，再也忍不住了，她立刻接听了电话，然后对电话中的人（许量知道那应该是她很讨厌的男人

大声说起了上海话。许量对她始终是点头微笑，洪羽菲心中有点慌乱了，她这才想起不知道许量听不听得懂上海本地话。

许量知道小姑娘的心事，他现在心情不错，就把手指放在嘴上，然后对她摇摇头，表示他听不懂上海话。

洪羽菲的语速很快，神态尽可能地保持了女人的优雅，许量开始有些欣赏她，他就把视线转移到一边，他感觉到了张嘉仪吃醋的眼睛。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男人也在讲电话，他在洪羽菲的背后，许量的正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