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许量公社2.放贷人》（26）
第八十九章《许量公社2.放贷人》（26）
江山美人
许量被公司的司机小郭送回自己家中的时候，已经非常晚了，他对员工的好，有时候就体现在他每次出差回来，都习惯先让司机把其他同事送回家中。
这次，许量也不例外，等其他的人各自回去后，才让司机小郭把奔驰车交给自己，他先把小郭顺路送回他的家，再开车回到自己的住所。
夜色深沉，开始起雾了。快进小区门口的时候，许量看到一个年轻女人亭亭玉立地站在明亮的路灯的伞形灯光下面。他的视力非常好，认出了那是许小露。许量这才想起中午的时候，小露曾经给自己发过短信息，问什么时候回成都。看来她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子，很配合许量需要在员工面前“保密”他们的特殊关系的要求。许量的车无声地滑行到许小露的身边。
小露与许量的关系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他们一起回到了许量的家中。
这一夜是良宵，许量把小露带的他最喜欢吃的成都美食“香辣美蛙”如风卷残云般一扫而光，吃得津津有味。两个人一边喝红酒，一边聊天。小露对许大哥说的他已经把东方富通投资管理公司卖给上海商人的事，一点都不惊讶，她满脸微笑地说：“大哥，您做什么事情总是有道理，我看你是想另外下一盘更大的棋局。这次是资金，还是资本呢？说吧，要我小露做什么？我都愿意参加。这次不会没有我的份吧？”
许量看她在灯光下鲜明而雅致的容貌，故意叹气道：“小露，我做大哥，哪里敢安排你的角色，我看我们做朋友就很不错。”小露对上次在许量家中她与许量已经有肌肤之亲的事记忆犹新，她心中有点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抓住机会，把自己与许量的关系从异性兄妹再提升一步。她今天的心中也是翻腾着可能与许量男欢女爱的复杂情绪，她看许量没有任何暗示，只好压抑住自己的感情，转移了话题。她说起了许量离开成都的这些天，在成都民间资金市场上发生的一些大事。比如钱大富已经对东方富源投资管理公司的常务副总经理韦伟开始怀疑了，估计已经在安排人抓韦伟的把柄。许量对此的回答是：“正常。”
他告诉小露：我们这些做资金放贷生意的老板，遇到员工的背叛，其实是早晚和必然的事情，因为这不仅是员工的人品或者老板给员工们的报酬高低的问题，而是金钱的魔力，钱可以把人从好人变成坏人，甚至直接把人变成野兽。所以，在金钱的世界中，背叛是永恒的。小露又说，钱总的公司又出现了一笔借贷的坏账，那个向钱总借款的房地产老板已经完全破产了。在执行抵押物的时候，对方找了黑道上的人物来说情，钱总依然没有买对方的面子，好像是说需要“动枪动炮”了？
许量很有兴趣地听，他没有问什么，觉得小露还真有点妹妹的模样了，他有点后悔自己那天晚上，居然一时冲动，与妹妹拥抱了，甚至还有出格的想法，都是书生多情的心态在作祟。
吃完了东西，小露去厨房清理垃圾。许量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他大声问：“小露，你说的那个找钱总说情的黑道中人是谁？”小露的声音从厨房里面飘过来：“听说他们的老大叫水哥！”许量住的房子是顶层，隔音效果当然一流，他们大声说话，不用担心隔墙有耳。许量一听“水哥”两个字，立刻觉得事情很严重。这个水哥与许量以前的交道不少，关系特殊，亦敌亦友，甚至有点惺惺相惜，现在许量已经决心远离江湖上恩怨的事情，他没有再向小露说什么，只对小露很淡然地说：“那我们休息吧，明天见！”许量家中有两个浴室，一个在许量卧室中，另外一个在客房旁边。
等她出来，许量已经回他的房间去了。小露作为年轻女人觉得自己又被冷落了。她知道许量对自己的感觉就上次那样，虽然他们已经一起度过一晚了，但是许量和自己还是没有走到最后的那一步！也许永远也跨不出那一步？彼此的心结都还没有完全打开，许量一定认为自己这样做是为了报恩而已，而不是真实地爱上了他。
夜深了，欲望开始升腾，小露在洁白的床单上横竖都睡不着。她披了薄纱一般的睡衣，起了床，站在宽大的落地镜子面前，镜子中是一个美女，水做的女人。最后，她鼓足了勇气去敲了一下许量紧闭的门。许量在里面大声说：“小露，我知道你的心意，今天，我很累了，想休息了，我们明天见吧！”小露很被动地答应一声，感觉自己有点可怜巴巴的，只好自己回了客房与孤独和沉默相伴。她上床的时候，不知道应该是佩服，还是应该责骂许量这样的男人。
许量到底是怎么样想的呢？既然喜欢自己这样的年轻女人，甚至还“赤诚”相见了一回，难道许量真的能够完全克制住男人的欲望吗？许量，我小露可是一个多么理想的情人啊，别人都想做你的红玫瑰白玫瑰，而我却愿意做快乐的小草，还是永远不会纠缠你或者干扰你的纷繁复杂感情世界的女人啊！小露一夜难眠，许量也几乎是一夜未睡，他们不可能不去想隔壁的男人和女人，但是，他们都不约而同地用传统道德消灭了自己的勃勃情欲。虽然他们“灭了人欲、存了天理”，但天快亮的时候，大家心中多少还是有点后悔。
两个人就这样一夜有心无事，第二次度过了男人与女人在暧昧弥漫中难以克制的黑夜。其实，许量完全没有去仔细地想，他与许小露这样不明不白的“兄妹”关系，已经让他没有资格去谈与老婆谢丽或者张嘉仪的“爱情”了，因为爱情的本质就是唯一和排他。许量从年轻的时候起就生活在诗歌浪漫的氛围中，做老板之后，又处在美女的包围之中，随心所欲就成就了他“顺其自然”的行为准则。外人绝对不能理解他的“怪异”行为，难怪小露这一夜都没有完全想明白许量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
快到天亮的时候，小露把自己又洗浴得香喷喷的，用于平静自己起伏不定的心情。她干脆一丝不挂地用被子孤独地裹住自己，并且开始数小绵羊，低声从一只数到一百只，越来越清醒；大声从一百数到三百也没有能够睡着。于是，她开始很有创意地把许量是“好男人”和“坏男人”交替地换着叫来叫去的时候，许小露的眼皮很快就沉重起来，她不到两分钟就睡熟了。自此以后，小露无意中就开始依赖她自己发明的游戏：一旦失眠，许量的名字就被她“好男人”和“坏男人”反复循环地叫，非常奇怪，这样做的自我催眠效果居然特别好。
第二天，许量到自己久别的公司办公室。他今天的心情非常复杂，想到自己很快就不再是东方富通公司主人了，尽管在与上海商人洪战的股权交易中，他已经赚了大钱，但是他心中还是怅然若失、百感交集。这次交易他没有顾及自己在西南财经大学的同学、上市公司的实际控制人陈丹阳的感受与反对，也没有顾及自己即使只是从表面上退出成都资金市场，但是这一举动对许量这个名字的信用和美誉度等无形资产会带来损失。他感到应该尽可能快的把自己的所有资产与资源变现，然后暂时进入冬眠。美国和香港那边的朋友也从网络上告诉了自己：完全可以肯定的是，金融海啸快来了！许量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已经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孤独地待了快两个小时，他做了很多的决定，在商场上，总调子就是“紧缩”两个字。这时，他听到外面有人在敲门。
进来的是李玫。也许是昨天晚上没有休息好，李玫有点无精打采。
许量不好说她什么，他一直希望自己的手下保持旺盛的精力，她是李玫，是张娅的女儿，对她就只好“例外”。李玫进来向他汇报：“许总，按照您的意见，已经把您这几天的工作时间安排满了。这是具体的日程表，请您过目。”
许量坐在大班桌的后面，他没有去关注李玫的情绪，认真看过日程表后，对她说：“日程就暂时这样确定。请你通知江泉，让他和李严，马上到我办公室来，把成都精益科技公司的重组方案向我汇报。”李玫答应一声，转身向外面走去，许量又加了一句：“李玫，你也参加一下，注意做好记录。”
江泉这几天情绪极不稳定，一会儿是陶醉于与顾艺的恋情，一会儿又被许总安排做成都精益科技公司重组方案的工作所困扰。因为许总要的是迅速而彻底的解决方案，所以，江泉的困难不仅仅是写一个漂亮的文案就可以了的，还必须与精益科技公司现在的管理层沟通，让他们有勇气与决心来执行许总确定的收购方案。因为买家的报价实在太低，许总已经完全否定了把公司直接卖给其他投资者的方案。而精益科技公司现在的老总是厉天行，这是江泉完全对付不了的“老鬼”。现在，江泉正在和他通话沟通一些双方有分歧的地方，李玫就来叫他了。江泉匆忙放下电话，精神很饱满地跟随李玫去了许总的办公室。
因为许量已经把公司的股权卖给上海老板的事情还处于完全绝密的状态，所以李玫知道作为公司投资部经理的江泉尚不知情，但是她看见江泉对工作非常认真的样子，觉得心中有点不忍：许老板已经把船都卖掉了，我们这些船员还有必要这么努力吗？
25分钟后，许量已经把江泉做的精益科技公司的重组方案看完了，他没有去看那洋洋洒洒的数千字的内容，他关注项目方案的良好习惯是把握资金的来龙去脉，现金流量是做投资的重要依据。许量抬头看看江泉，江泉能够看出许总对自己的方案不满。于是，江泉主动地说：“许总，精益科技公司毕竟只是一家成长性的高科技公司，因为以前的老板对员工的待遇比较苛刻，他们的工资收益不高，所以实施方案中，最重要的就是管理层收购的资金来源问题。这一点，我还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李严和江泉，是同事也是哥们，他看江泉的处境尴尬，就接话说：“我们财务部也曾有一个设想，能不能由我们东方富通公司向精益科技公司的管理层放贷的方式，来解决他们的管理层收购资金不足的问题呢？这样，我们就可以把简单的管理层收购的一单生意，变成包括了借贷的两单生意。”许量赞许地点点头：“听起来是不错的方案。”
许量看了一眼李玫，看出了她的情绪不太好，就微笑着鼓励她：“李玫，请你来说说你的看法或者建议。”
李玫昨天从上海回到成都的家中，还真有点不习惯。失眠了几乎一个晚上，上午妈妈又给自己打电话说让她必须今天晚上见面谈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李玫这样冰雪聪明的女孩，完全能够感觉到妈妈是想与自己旧事重提，一定又是要求自己跟随她和李刚去重庆生活。李玫甚至估计到妈妈一定还会向许量施加压力，难怪许总对自己的态度不冷不热，也不明确地给自己安排新的出路。李玫不知道妈妈确实有把她从许量身边“拿”回去的计划，只不过张娅还没有来得及这样做。
李玫看起来在专心听大家说重组方案，但心中一直在想自己的心事，猛然一听许量问自己，她今天有点苍白的脸马上羞红了，她尴尬地一笑，谦虚地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