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你敢杀他
细狗从后视镜看着后面擦泪的喜乐,有些担心。
刚才他听到了,喜乐给她妈妈打电话,两人哭得泣不成声。他是第一次接触到喜乐的家人。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喜乐说了达班的位置,说她现在有危险。要勃磨附近能调遣的人全部来达班。
喜乐说的调遣是什么意思?喜乐想做什么?
细狗想不明白,算了不想了,自己没那么聪明的脑袋能看透喜乐的想法。反正不管喜乐想做什么,自己都会帮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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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对面的毒贩,猜叔捂住了但拓的眼睛,希望这样会减少他的一些恐惧。
但拓不怕,在做走私这行第一天,他就有了随时被杀的准备,而且用自己这条命,能换喜乐能带喜欢的人回家,太值了。
猜叔的刀很快,自己不会有任何痛苦。最多只会挣扎两分钟就会离开。
喜乐,如果这世上真的有轮回转世,我希望下辈子,能成为拂过你脸颊的一阵微风。
就在一切已成定局的时候。那辆属于达班的汽车从远处飞驰而来,停到了达班的门口。
打开车门,喜乐缓缓的走下了车,看着门口的毒贩,以及跪在地上马上就要被处死的但拓。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个傻子,果然瞒着自己在毒贩那里做了什么,现在正在赔命。而毒贩看到这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纷纷掏出手枪。
“喜乐,不要过来,快走!”跪在地上的但拓大喊。
喜乐仿佛听不到但拓的声音,也看不到毒贩对准她的枪。一步步得走到但拓身前。
“你不听话,但拓。我说过的,有什么事你要第一时间跟我讲的。”喜乐伸手抚着,跪在地上但拓的脸。
后面毒贩的手枪已经上膛,看到这里,猜叔收起了匕首,拉住喜乐的胳膊要将她拽走。
不管是自己做的事情,还是但拓做的事情,达班的每一个人都是为了喜乐,喜乐绝对不能出事。
而喜乐挣脱开了猜叔的手,转过身面对着对贩毒们。展开双臂将达班的人全部挡在身后。对面毒贩的手枪全部对准了她。
喜乐就像一只瘦弱却护崽的母兽,坚定的站在所有人面前。
夜晚的凉风吹起她血红色的裙摆。昏黄车灯打在喜乐的身上,让她那瘦弱的身躯拉出无限绵长的影子,将达班所有的人包裹在内。
“我是洪山商会景氏一族的嫡二小姐,谁敢伤我!!”
在万籁俱寂的夜晚,喜乐的怒吼如同一把尖锐的刀,穿透了黑暗扎进逻央的耳朵。
洪山商会,景氏,嫡系。对面的逻央听到这三个词不禁愣住。
不可能,洪山商会的小姐,怎么可能出现在三边坡这种地方,他们从来都瞧不起这里。但是一年前,他的确收到过消息,那个景氏如珍如宝的嫡二小姐失踪了。
同样震惊的还有身后的猜叔,他对洪山商会内部的组成一无所知,那是他无法接触的阶层。但是仅仅‘洪山商会’这四个字有多大的重量,他是清楚的。喜乐,她到底是谁?
逻央放下手中的枪,走到喜乐的身前。“你怎么证明你是景氏的二小姐。”
“跪下。”喜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一个贾氏旗下管理的毒枭,不配问她问题。
“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这个不明身份的女人,竟然敢这样对他说话。
“我让你跪下!”喜乐喊了出来。她轻微抬头,用俯视的目光看着眼前的逻央。她的那双眼睛中全是轻蔑与鄙夷。
逻央看着眼前的女人,看着她那双眼睛,那多年前几乎已经被遗忘的记忆重新浮现。
那是20年前,自己刚刚加入到洪山商会,那时候刚刚成为三边坡最大毒枭的自己,有幸被贾家召见过一次。
在偌大的中式庭院,自己跟世界各地的毒枭们单膝跪在那里。那时候的家主虽然年过半百,但是那周深散发的威慑让他们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他当着我们的面,处死了罕国的一个毒枭。仅仅因为他在酒桌上不慎说出来‘迟早要将毒品销往华国’这种话,被贾家查到了。
在场的所有人被这威严的气势压的不敢抬头。
“父亲。”就在这时一声清亮的女声传了进来。一个看起来20岁出头的女人,抱着一个四五岁的女童走了进来。
“姥爷。”女童展开双臂,糯糯得叫着,希望被自己的姥爷抱抱。在贾家族长抱过女孩的一瞬间,所有的威压烟消云散,他逗弄着怀里的外孙女,就好像一个慈眉善目的普通老人。
而那个女人,贾氏家主的嫡亲七女儿,漫不经心得扫视着跪在地上的我们,在与自己视线相对的那一秒。
那眼神中的轻视与鄙夷,与现在自己面前的女人一模一样。
不。不仅仅是眼神。
她的眼睛,嘴唇,五官,面前女人的容貌,渐渐与当年贾七小姐重合。
“七……七小姐。”仿佛意识到了什么,逻央脑子一片空白,身体止不住后退一步。
“贾氏家主的嫡亲七妹是我的母亲,景氏的现任家主是我的父亲。而这个男人是我的丈夫,你敢杀他!!”喜乐向前一步,将逻央逼得不断后退。
她低声怒吼着,每一个字都像天空坠下的巨石,将逻央的精神压在地上。
自己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自己一定会死。不,死是最好结果。
等待自己的,不仅仅是死那么简单。完了,一切都完了。
人在绝望得时候总想谋得一条生路。景氏二小姐在两年前已经失踪,洪山商会将半个世界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人。
没有人知道景二小姐在勃磨,在三边坡。如果让这件事埋死在这里的话。如果将将在场所有的人全部杀尽,那就没人知道这件事,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仿佛下定了决心,纵使知道对面的喜乐是景二小姐,逻央依然举起了手枪。
但是他的手在颤抖,他在恐惧,那是下位者在反抗绝对上位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