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没有在画画,也没有在练琴
而此时的达班:
“一条大河奔亩桑,两岸横跨遍地狼
嗷呜~
三边坡内抛大网,四时美满财运旺
……”
今天是猜叔的生日,不仅仅是达班的人,附近跟猜叔有交情的赶过来为猜叔庆生。蓝琴的夏文镜,世纪赌坊的严白眉,曲碰的明哥……
喜乐已经离开很久了,大家仿佛早已经从喜乐离开的忧愁之中走了出来,就跟平时聚会一样,酒桌上每个人都有说有笑得聊着。
夏文镜表演完节目从桌子上跳了下来,拿了瓶酒麻溜得走到猜叔跟前。
“叔,我这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感情深,一口闷,我闷一个。”说着夏文镜咣咣就吹了一瓶啤酒。
他一直是在猜叔手底下开赌场,猜叔给他定了指标,达不到指标就扣一年寿命,他现在就剩20年寿命了。
最近蓝琴赌坊的生意越来越难干,眼瞅着自己的寿命越来越少,他能不急吗?别看猜叔平时和和气气的,在自己寿命归零的那一刻,猜叔绝对不会让自己多活一秒。
夏文镜闷完一瓶啤酒,周围的起哄声不断。这个时候,夏文镜从桌子底下拿出了一个盒子。
“猜叔,这是我给喜乐妹子买的新包。上回把喜乐妹子的包搞坏了,我只赔一个,咋能行呢?
这不我又给喜乐妹子整了一个新的。只是喜乐妹子,今天咋不在呀?”夏文镜知道猜叔手上有一笔钱,如果这笔钱投到蓝琴装修一下毒坊的话,他的业绩可能会好一点,活的可能会长一点。
讨好达班的人,不如讨好达班的女人。这个包就是用来讨好喜乐的。
夏文镜说完,原本还热闹的氛围瞬间安静了下来。
喜乐两个字,就像是扯开遮羞布的那只手,唤起了达班的这些男人埋藏在心底,不愿提及的悲伤。
“咋?我说错话了?”看到四周的氛围,因为自己的一句话而沉寂下来,夏文镜心里有一些慌张,自己该不会,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吧。
“喜樂已经回国了。”猜叔说着。
这不拍马屁拍马蹄子上了吗,夏文镜慌得一批。。“那我这事我不知道啊,这样,我自罚三杯。”说着夏文镜就又开始炫酒。
“大哥,这个喜乐是什么人呢?怎么从没听你们提起过呢?”明哥说道。明哥是猜叔的契弟,基本上达班有点什么事,他都差不多知道。但是这个喜乐,他从来没听说过。
“是什麼人已經不重要了。人已經走了,回家了。”猜叔挥了挥手,简单的略过了这个话题。
喜乐是达班的什么人,她是达班的共妻,是达班的珍宝,是达班的明珠。不管是什么,现在都不重要了……
过了这个话题,大家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喝酒吃肉聊天。
深夜,但拓去了喜乐的屋子,他知道自己永远忘不掉喜乐,但是他想着,随着时间的推移,自己对喜乐思念的痛苦,可能会慢慢的少一些。
但是今天夏文镜提了喜乐的名字,心中的那种酸涩感再次涌出,他知道这种思念的痛苦一辈子都不会减轻。
已经有两个人比他先到了。细狗坐在院子的摇椅上掉泪,但拓知道细狗这个人是爱躲起来偷偷哭的。
但是自从喜乐走了以后,他流的眼泪好像更多了,本身长的就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一哭更丑了。
而沈星就坐在喜乐卧室的床上,但拓走了过去,跟沈星并排坐着。
“拓子哥,猜叔让我接管两个赌房,刘金翠跟明哥的交易,也是我在中间帮忙跑着。我已经比以前强太多了,但是喜乐姐却不知道。”沈星摸着喜乐送他的族徽,低声呢喃着。
“是噶,你成长了,喜乐晓得一定为你高兴噶。”
“拓子哥,你说喜乐姐现在,在华国做什么呢?”
“做啥子也好。你也是华国人,你比我晓得,华国比三边坡好太多。”
“是啊,华国比三边坡好太多了。喜乐姐现在一定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画画或者是练琴。”
但拓没有再回答沈星,而是透过窗户看着远处的夜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在思念着喜乐。但是只要喜乐能过的好,能过的开心,他们的思念不值一提。
但是问题是,喜乐现在过的不好也不开心。她没有在画画,也没有在练琴。而是用匕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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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奥工厂地牢:
“你们在做什么?”金奥的手下走了过来。就是刚才在办公室跟金奥汇报那个,叫阿旺。
他把这个华国女人报到了秦淮阁的送货单上,半个月后将人送过去。
忽然想到这个女人还在地牢,就急忙赶了下来。自己手底下这群人什么德行他最清楚,可不能让这群家伙伤了这个华国女人,要知道秦淮阁那边验货很严格的。
“旺哥,这女人把阿兵杀了。”
阿旺看着地上的尸体。和在床上满身被溅满鲜血的女人。忍不住皱眉。
直接割断大动脉,一击毙命。真不愧是达班的人,美丽又狠辣。
“把这地方打扫干净,尸体好好安葬,这女人你们谁都不能动,好好养着,过两天就送走。”嘱咐完,阿旺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这就完了?
这女人杀了他们一个同伴,不仅不用付出代价,还要他们好好对待。阿旺哥这是什么意思,他们想不明白。但是既然是阿旺的意思,那就是金奥老板的意思。他们不需要明白,只需要听从。
喜乐还坐在那张床上,舔了舔溅到唇边的血液。第一次杀人是恐惧的,但是这种恐惧没过几分钟就消散了,紧接而来的,是手刃仇敌的无尽快感。
喜乐不知道,当她从杀人的恐惧中走出来的那一刻,她的眼神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