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多学一门外语总是没错的 - 边水往事:达班的女人 - 越来越开心 - 其他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多学一门外语总是没错的

但拓回来时候已经深夜,要买的东西太多,他没去大曲林而是去了更远的拉赞。买了一整车都是穿的,用的。屋子里放不下这么多东西。但拓就将车开到了达班的仓库,找了个角落一箱箱往下卸。

时间不够了明天再去一趟,后天再去一趟。大后天喜乐就要送走了。

“我回来晚咯,晚饭吃过了噶?”但拓抱着一箱零食走进屋子,都是喜乐看得上的牌子。跟她在一起这么长时间,如今但拓已经不用看那张单子就知道喜乐喜欢什么品牌的东西了。

喜乐没有回但拓的话,她坐在床上依靠着墙,专心看着书,那是英语转勃磨语的教材。喜乐会四国语言,华,英,法,俄。但是勃磨这么小众的语种她以前是没学过的,难听又拗口。虽然这里的人大部分都会讲华语。但是多一点知识,多一点底气。

但拓问喜乐问题,就没指望过喜乐会回复。她什么性格但拓真的清清楚楚了。

“我去给你切水果噶,箱子里有零食,你先自己翻翻有没得想吃嘞。等我回来在收拾。”说着但拓去了厨房。

像往常一样,切的水果第一块自己先尝尝甜不甜。甜就继续切,不甜就放到一边自己一会儿啃了。各种水果切一个碗里就给喜乐端了过去。

进了屋,从冰箱拿出酸奶倒上,放上叉子递给喜乐,这一套下来,但拓已经做的很熟练了。

喜乐没有接,她正专心得学着勃磨语。喜乐一向是很聪明的,几天的时间她已经学会了大部分日常用语只是不熟练缺少口语练习。

跟这里的人对话练习口语吗?喜乐觉着很恶心,她不喜欢这里的人,跟他们说话都觉着烦躁,跟沈星练习可以,但是沈星好像不太聪明的样子。

但拓看她看书看的认真就把水果放在冰箱冷藏,一会儿凉凉得吃刚刚好。

但拓就这么看着喜乐。穿着一袭红色丝绸的吊带睡裙,静静坐在床上,夜色下少女透过灯光看书的模样很吸引人。

但拓是没念过书的,小时候没人教,长到十几岁也不会写自己的名字。但拓以为所有人都是这样的,直到他看到阿妈在地上用树枝,在教7岁的弟弟认字。

阿妈也是拐来的,而自己是阿妈第一个孩子,是暴力下的产物。他很小就记事了,他记得阿妈被锁链锁在屋子里流泪,他想上去安慰阿妈,想让阿妈抱一下自己。

但是阿妈把他踢开,歇斯底里的质问他为什么要出生!都怪他的出生才让他被困在这个鬼地方!阿妈说她想回家。

自己的肚子好痛,只能蜷缩在地上,对着阿妈一遍一遍说着对不起……

十几岁认识猜叔以后,猜叔收留了他,给他丢了两本书,跟他说以后呆在达班跑边水不识字不会算数可不行。那两本书教会了但拓识字算数,但是哪怕这样但拓也讨厌算账。

可能他天生就不是念书的料吧。所以阿妈不教我也是应该的。但拓总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看着喜乐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书,明天去买一个更亮的灯吧。

人在专心学习的时候一直被人盯着是很不自在的。尤其是但拓的这种气势,要忽略他真的很难。

“我什么时候走?”喜乐烦躁的合上了书,老是被人盯着,很难看的进去,索性不看了。

“啥子?”但拓愣在原地。

“不是已经把我卖掉了吗?什么时候送我走?”喜乐面无表情得说着,好像在说的根本就不是她一样。

“谁跟你讲嘞?”但拓站了起来,他不明白喜乐为什么会知道这件事情。

喜乐没有回答但拓,喜乐从来不回答这里的人的任何问题。就那么坐在床上与但拓对视着。

“对不起。”许久但拓低下了头,任何的解释都是狡辩,事实就是事实。他为了利益将喜乐卖掉这点是事实。

“不用道歉,这是我的命。”被倒卖,折磨,囚禁,侵犯这都是我的命。而在我死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会为我跟温修陪葬,也是你们的命!

但拓静静得看着眼前的一脸无所谓的喜乐。喜乐已经认命了。是啊,在被卖到人贩子手里那一刻喜乐的人生已经注定了。她失去了自由与人权,她的命运早就不能掌握在她自己手里了。而骄傲与不屈是她唯一的,仅剩的,比她自己的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但是除了这些她什么都没有。

出生在三边坡是他的命,没人爱没人在乎是他的命,过着刀尖舔血随时会死的生活也是他的命。但是他还有不认命的权利。他的命运还是属于自己,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而喜乐呢,。丈夫被杀,一个女人被倒卖到异国他乡,受尽折辱,她的内心不怕吗?怎么可能不怕。

她傲慢,暴躁。厌恶得对待着身边的一切。她是在用这些掩盖内心的恐惧与绝望。她一次次挑战自己的底线,或许就是想让自己忍受不住杀了她。她那么骄傲不会流露出一点点的脆弱,但是被命运摆弄的痛苦让她绝望。或许她并不是脾气暴躁的女人,或许只是,她在寻死……

她在寻死……想到这点似乎一切都想通了,喜乐已经绝望痛苦到早就不想活了。而自己却还在内心抱怨喜乐是那么傲慢,挑剔。

自己……

“砰!砰!砰!”持续的枪击声将但拓拉回现实。那个方向是,猜叔的屋子!!!

“你待到起,莫要出去。”让喜乐待着不要乱动,但拓拿起桌子上的手枪,往猜叔的方向赶去!

是枪声,而且听声音是激烈的枪战。枪战是很危险的,而危险等于死。喜乐意识到这是一次机会,这或许是自己离死亡最近的一次机会。

喜乐掀开被子走下来床,她来不及穿鞋,生怕穿鞋的功夫让自己错过什么。直接打开门走到外面。夜晚的冷风打在喜乐身上,只穿着红色吊带睡裙的她感到一阵寒冷。但是她不在乎。

激烈的枪声还在继续,喜乐寻着枪声的方向赶去。月光下,少女赤裸双足在布满沙砾的路上奔走着,寒凉的夜风吹打在她的身上,拨动动着她及腰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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