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大比伊始，抽签对手
第十章：大比伊始，抽签对手
旭日高悬，将夜家演武场照得一片通明。
巨大的青石广场四周，早已是人山人海，喧声鼎沸。家族子弟、管事、下人，乃至一些交好的小家族代表，都将目光投向了广场中央那三座高大的擂台。空气中弥漫着兴奋、紧张、期待以及各种复杂的情绪。
高台之上，家主夜天居中而坐，面色沉静，不怒自威。两侧，大长老夜枭、三长老夜朗、四长老夜芸等家族核心人物依次端坐，神情各异，或严肃，或淡然，或带着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下方攒动的人头。
一年一度的家族大比，不仅是检验年轻一代修为的盛会，更是各方势力观察夜家未来潜力、以及夜家内部各派系展示肌肉、重新划分资源的重要场合。
擂台前方，一块巨大的木牌上，贴满了参加此次大比子弟的名字，等待着抽签决定对手。
夜璃站在人群相对边缘的位置，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在周围锦衣华服的少年少女中显得格格不入，引来了无数或明或暗的注视和窃窃私语。她却恍若未闻，目光平静地扫过高台，扫过擂台，最后落在那块巨大的抽签牌上，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肃静！”
一位主持大比的执事朗声高喝，声音在灵气的加持下传遍全场。
喧闹声渐渐平息下来。
“家族大比，现在开始！第一项，抽签决定对手！念到名字者，上前抽取你们的签号！”
执事开始按照名单顺序念名。被念到名字的子弟纷纷上前，从密封的签筒中抽取一枚刻有数字的木签，然后由旁边的书记员登记在木牌对应的名字下方。
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每个人都希望抽到一个好签，避开那些早已声名在外的天才，比如嫡系的那几位翘楚。
“夜狼！”执事念道。
一脸倨傲的夜狼大步上前，随手抽出一签，看了一眼，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书记员高声报出：“夜狼，三号擂台，七号签！”
“夜明！”“夜亮！”……夜狼的几个跟班也依次上前抽签，运气似乎都不错，并未第一轮就遇到强敌。
很快，轮到了旁系子弟。
“夜小豆！”执事念道。那瘦弱少年紧张地上前，手都有些发抖，抽签后看都不敢看就递给了书记员。“夜小豆，二号擂台，十五号签！”
……
“夜璃！”
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时，全场瞬间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好奇的、鄙夷的、幸灾乐祸的，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个身影之上。
夜璃面无表情，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缓步走上前。她的步伐平稳，不见丝毫紧张，与周围那些或激动或忐忑的少年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伸出手，从签筒中随意抽取了一枚木签，看也没看，直接递给了旁边的书记员。
那书记员接过木签，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错愕，甚至下意识地擡头看了看高台的方向，似乎有些迟疑。
他这个细微的动作，立刻被下方有心人捕捉到。
“怎么了？抽到谁了？”
“难道是轮空签？不可能吧！”
“看他的表情，好像很惊讶？”
台下响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
执事皱了皱眉，看向书记员。书记员这才反应过来，深吸一口气，用带着些许不可思议的语调，高声宣布：
“夜璃，一号擂台，首轮轮空签……不对，”他似乎又确认了一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古怪，“一号擂台，首轮，对手是——夜华！”
夜华？！
这个名字一出，台下先是一静，随即爆发出远比之前更加热烈的哗然之声！
“夜华？！是那个夜华？嫡系的夜华？”
“启灵境中阶！据说都快突破到高阶了！是夜狼少爷的左膀右臂啊！”
“我的天！这废……夜璃的运气也太‘好’了吧？第一轮就撞上他？”
“哈哈哈！这下有好戏看了！夜华可是出了名的手黑！”
“这签抽得……简直是要她第一轮就滚蛋啊！”
众人议论纷纷，脸上充满了看好戏的兴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夜璃完了！以她“刚刚”突破启灵境初期的实力（外界尚不知她已到中阶），对上浸淫中阶已久的夜华，根本毫无胜算！甚至可能被打得很惨！
高台上，几位长老的神色也略有变化。
三长老夜朗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
大长老夜枭眉头微皱，目光扫过下方的抽签处，又瞥了一眼身旁的三长老，眼神深邃，并未多言。
家主夜天依旧是那副沉静的模样，只是手指在扶手上轻轻点了一下。
夜狼站在台下，先是一愣，随即脸上露出了毫不掩饰的狞笑和快意，他对着不远处脸色似乎有些发白的夜华使了个眼色，做了个“狠狠教训”的手势。
夜华原本抽到夜璃这个“软柿子”还有些不爽，觉得胜之不武，此刻接收到夜狼的指示，顿时也露出了残忍的笑容。他掰着手指关节，发出咔咔的声响，看向夜璃的目光，如同饿狼看到了羔羊。
夜璃站在原地，对于这个抽签结果，她脸上看不到丝毫的意外、恐惧或者愤怒，平静得令人心寒。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不远处得意洋洋的夜华，然后便收回了目光，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
这种极致的平静，与周围喧嚣的环境、与夜华那嚣张得意的姿态，形成了无比强烈的对比！
“哼！装模作样！”夜华被她的无视激怒了，隔着人群，声音充满嘲讽地喊道：“夜璃！现在跪下求饶，自己滚下擂台，或许还能少断几根骨头！否则，待会儿动起手来，拳脚无眼，万一我不小心把你打成了真正的废物，可别怪我！”
恶毒的话语毫不掩饰，引来了周围一阵哄笑和附和。
“华哥说得对！废物就该有废物的觉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