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我欠的我还
马烁与李狂澜一同来到董伟家中，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心头一紧。现场已被警方严密封锁，黄色的警戒线在风中微微飘动，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的不寻常之事。两人站在门口，四处张望，眼神中透露出警惕与不安。
“雷少东呢？”马烁皱着眉头问道。打开消防栓，从中拿出一把钥匙，缓缓走向房门。随着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门缓缓打开，一股寒意扑面而来，马烁不禁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昏暗的光线使得房间显得格外阴森。来到董伟死亡的房间，眼前的场景更是让他们倒吸一口凉气。房间中央摆放着一个如灵堂般的供台，上面燃着几炷香，烟雾缭绕，散发着诡异的气息。
“我来请罪，还请各位前辈现身……”马烁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中回荡，然而屋内却迟迟没有动静。马烁扫视了一下四周，尽管来之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但此刻还是被吓得心跳陡然加快。
突然，电视机毫无征兆地亮了起来，屏幕中出现一个青绿色的老头。老头的面容扭曲，双眼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不断地勾着手示意马烁过去。
马烁深吸一口气，缓步走到电视前。就在他靠近的瞬间，老头突然面目狰狞起来，一只苍老枯萎的手如闪电般伸出，直接掐住了马烁的脖子。与此同时，马烁感觉后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重击了一下，身体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马烁的脸瞬间被憋得通红，呼吸困难，眼珠已经开始上翻，意识也逐渐模糊。此时，屋内的凉气急剧增加，仿佛瞬间降至冰点。无数影影绰绰的鬼影缓缓浮现，密密麻麻地站满了整个房间，而且全部都是实体。
李狂澜紧皱着眉头，警惕地扫视着眼前将二人包围起来的众鬼。
电视中的老鬼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深渊，直接让马烁吓得尿了裤子。
“你害死我家唯一的活人，断了我家的香火，端了我家的堂口，现在我让你一命抵一命！”老鬼恶狠狠地说道。
李狂澜见状，急忙大喊：“前辈，我等深知犯了滔天大罪，特来请罪，可否请前辈高抬贵手，给我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老鬼冷笑一声，看着已经接近昏死的马烁，冷哼一声，一把将其甩了出去。
马烁重重地摔倒在墙边，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脸色铁青，眼神萎靡不振。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一口气，脸色不再发青。
老鬼将手背过身后，缓缓从电视中钻了出来。“人要留名，鬼要留影。那咱们就一项一项算！”老鬼的声音冰冷而阴森。
“第一项，你杀我家唯一的独苗，帮助杀害我家十几口的恶人，这笔账怎么算？”老鬼死死地盯着马烁，眼中充满了仇恨。
马烁呼了几口气，艰难地说道：“您说吧，只要我能办到！”
老鬼一拍手，大声说道：“好，痛快！我要你供奉我家的清风堂口，每月一次大供，逢年过节也得上供，每次三柱清香，一人三次！”
马烁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答应道：“可以、没问题！”
老鬼继续说道：“其二，你协助恶人伤我家清风，少说也得摆几天大供给其恢复！还得香火不断。还要烧些大妞，要正点的好货，不要那种看着就没有兴趣的明白吗？再就是几万亿的钞票，要天地银行的！”
马烁此时已经缓过来不少，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其三，我要你举着灵帆绕着兰溪市三步九扣给我家董伟送终！我家董伟也会上我家的清风堂，到时候你一并供奉，直到你离世为止！”老鬼的语气不容置疑。
马烁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目光坚定地说道：“此言当真，我若按您所办，这事是不是就了了？”
老鬼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能办到，咱们就了了！”
马烁扫视了一下屋内的众位鬼影，然后缓缓跪在地上，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声音低沉地说道：“对不住了，诸位。”
随后，马烁整理好心情，与李狂澜一同走出了房间。他们关上房门，走进电梯。马烁掏出手机，拨通了齐羽的电话，询问徐杨的后事。“喂喂喂……”
电话那头却只有杂音，马烁心中一阵烦躁，嘴里嘟囔着：“也不知道谁他妈研究的，电梯里就不能有信号？”
直到走出电梯，才传来齐羽落寞的声音：“已经火化了，是将他埋在这边还是给他送到他家的道观？”
马烁沉默片刻，说道：“等我到了说吧。”说完，他便开着车，朝着殡仪馆的方向疾驰而去。车窗外，天空昏暗，仿佛要将整个世界吞噬。马烁的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必须要面对的……
没过多久，马烁和李狂澜来到了殡仪馆。殡仪馆内灯光昏暗，气氛压抑得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只见齐羽静静地坐在椅子上，怀中紧紧抱着骨灰盒，神情落寞而哀伤，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
“齐羽。”马烁轻声喊道。
齐羽缓缓回过神来，眼神空洞地看了一眼马烁，然后将手里的骨灰盒递了过来。
马烁接过骨灰盒的瞬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声音哽咽地说道：“你知道他师承何处吗？”
齐羽微微摇了摇头，声音低沉地说：“局里的人应该有档案。”
马烁点了点头，将车钥匙递了过去，说道：“麻烦你跑一趟吧。”
齐羽接过车钥匙，什么都没说，只是轻轻地拍了拍马烁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了。
马烁抱着徐杨的骨灰盒，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兄弟，我对不起你！”
他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自责和悔恨。
过了一会儿，整理一下情绪！
他缓缓走到前台，声音沙哑地问道：“请问，有没有一个叫董伟的骨灰？”
前台工作人员微微一愣，看了看马烁手里的骨灰盒，惊讶地说道：“你家里死了两个人？”
马烁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来给董伟送终，麻烦把骨灰交给我。”
前台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然后啪嗒啪嗒地在计算机上敲打起来。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说道：“先生稍等片刻，我让人拿过来，您这边结一下账，共计二万零八十。”
马烁默默地将骨灰盒放在吧台上，掏出手机，扫了二万零八十元。
不一会儿，工作人员拿来一个骨灰盒。马烁抱着两个骨灰盒，看了李狂澜一眼，问道：“问问他们这能做灵帆吗？”
李狂澜点了点头，走上前去询问。一番交流之后，李狂澜向马烁点了点头说道：“旁边有家扎纸店，他们是一家。”
马烁微微颔首，说道：“好，走吧。”
二人走出殡仪馆，来到隔壁的扎纸店。店内弥漫着一股纸张和油墨的气味，各种扎纸作品琳琅满目。马烁向店主说明了来意，定制了两个灵帆。没过一会儿，灵帆就坐好了。
马烁付了钱，将流樱交给李狂澜，然后将两支灵帆小心翼翼地插入后腰处，用裤腰带固定住。此时的他，背后背着两个大帆，怀中抱着两个骨灰盒，样子看起来有些怪异，就像唱大戏的演员一般。
马烁深吸一口气，缓缓跪了下去，发出“砰”的一声。“徐杨，我对不住你。”他的声音低沉而悲痛。接着，他又走了两步再次跪下，说道：“董伟，我对不起你。”然而，由于抱着骨灰盒的缘故，他无法完全扣下去，只能变成深深的鞠躬。
马烁就这样，三步一跪，九步一叩首，在众人异样的目光中，缓缓前行。每一次跪下，他的心中都充满了无尽的悔恨和自责；每一次叩首，他都希望能得到逝者的原谅。他知道，这条路充满了艰辛和痛苦，但这是他必须要走的赎罪之路……我欠的由我来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