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枉为人父
徐杨跟胡椒控制的马烁回到屋内。徐杨疲惫至极，直接躺床上，呼呼大睡。
此时，齐羽从外边走了进来，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俩最近干甚去了，也不喊我！”
胡椒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疲惫：“他们都受了伤，刚刚经过二场恶战，能回来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你没什么事帮忙照看一下！”
齐羽自然听出了胡椒的声音，接着问道：“那你呢？你干嘛？”
胡椒羞涩地笑着，回应道：“我想去喝杯咖啡！”
齐羽翻了个白眼，说道：“去吧去吧！爱情的酸臭味……”
胡椒无奈地说道：“有没有娃娃给我使使，这也出不去啊。”
齐羽立马摇头，回答道：“那没有，等徐杨醒了再给你做一个吧！”
胡椒放弃了对马烁的控制。
这时，杨巧一蹦一跳地走了进来，还哼哼着小调。胡椒问道：“你怎么又跑回来了？不是说出来抽根烟嘛！”
齐羽摸了摸杨巧的头，说道：“他们受伤了，我得在这保护他们，以免仇家上门！”
杨巧傲娇地扭过头看着床上的马烁，不屑地说道：“切～他不是挺厉害的嘛，怎么？也有被修理的时候啊。”
齐羽自然明白杨巧还是为马烁跟杨念动手的事耿耿于怀。只不过实在是无奈，一边是朋友，一边是女朋友。齐羽说道：“巧儿，你要不去大凉山住几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巧突然搂住齐羽的胳膊，眨巴着大眼睛，说道：“不是有你保护我吗？”
齐羽连连苦笑，回应道：“那是自然，只不过我怕分身乏术！”
杨巧晃着齐羽的胳膊，撒娇道：“你最厉害了呢，有你在肯定没事哒～”
突然，一声咳嗽传来，二人齐齐看着躺在床上的马烁。杨巧小声地嘀咕着：“他醒了？”
齐羽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是胡椒……”
二人在屋内甜言蜜语，让胡椒不耐烦地嘟囔起来：“能不能让人好好休息休息？”齐羽跟杨巧对视一下，立马退出了房间并关上了门。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黑暗已至，子时已到！一副景象映入马烁的脑海之中。
一个二十三岁的男孩，站在一间挤满人的房间内。周围的人吞云吐雾，说说笑笑。一个男人一巴掌拍在男孩的脑袋上，怒喝道：“精神点，没出息的东西，那么点小岁数整天蔫头巴脑的。德行！”
另一个掐着烟的男人询问：“呦，这不刚子嘛，这你儿子？”
被叫做刚子的男人笑着回应道：“啊，厚二啊，多少年不见了，我这都没认出来你。”
厚二看着这个曾经的老同学，接着问道：“你家孩子多大了，有没有对象啊！毕业没有！”
刚子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唉……这孩子，完犊子一个，啥也不是，上个大学毕业才挣不到三千块钱，白瞎我这些年的栽培。”
厚二则是打趣道：“这不有其父必有其子嘛。你上学时候不也垫底么！”
刚子则是眼睛一瞪，反驳道：“老子是学的不咋地，不过老子把他拉扯大了，养活这么大，出社会自己都养活不了，废物东西！”
厚二则是不再回应，笑呵呵地看着这个曾经的同学，只不过现在却如此陌生。一屋子人也劝解着，只不过，劝的越多，那个逼养的刚子就越来劲。
“嘿，他妈的，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大，看看这德行，跟他那死吗一样一样的，瞅他我都来气。”
刚子继续骂道。周围的议论声稍稍地小了下来。
一个妇女急忙劝解：“刚子，你可不能这么说孩子，这么大了，多伤自尊啊。”
刚子撸起袖子狠狠的抽了一口烟，说道：“还自尊，一个孩子要啥自尊。他妈的别提了，小笔崽子，管我要房子，我上哪给他偷房子去？还特么彩礼，你看我像不像彩礼。”说着动手推搡着他儿子。而那个男孩始终耷拉着脑袋，眼圈的泪水不断地打转。
刚子紧接着又说：“我拉扯你这么大容易吗，当父母的无私奉献你就这么回报我？还要房子彩礼？你看人家谁，结婚都没花钱！你就不会跟你对象商量不要彩礼啊？生米煮成熟饭会不会？”
妇人紧接着搭腔：“这家也没花钱，人家小子有能耐，会来事，哎呀，这都快九点了，小两口还没到呢？啥时候典礼啊。”
刚子吐了口痰，说道：“好孩子都是别人家的，这种玩意咱摊上了有啥办法，对付过吧！”
妇人询问男孩：“孩子做什么工作的呀？”
男孩小声地回复：“路测……”
刚子直接一脚把男孩踹倒在地，骂道：“你他妈吭哧瘪肚的完犊子样，这孩子一点都不闯荡！”
男孩缓缓站起身拍着身上的灰。
这时外边喊了一声，新郎新娘来了。于是，屋内的一群人都窜了出去。
刚子走到孩子面前，用手指着他，说道：“你给我等着，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男孩待在屋内，仿佛室外的世界与他的不同。
典礼、致词、放炮、开席，一系列执行完毕，刚子坐在一桌吃着喝着。一旦有人搭话，绝对狗嘴吐不出象牙，不是骂儿子就是骂老婆！酒过三巡，众人接二连三离去，刚子坐在摩托车上，男孩坐在后座。二人风驰电掣地回到家。
刚子又耍起了酒疯，骂道：“不是小崽子你说你特么像谁？窝囊废！你但凡有我一半能耐你都不至于混到这个地步。我跟你说话呢，你耳朵聋了……”刚子不停的扒拉着男孩的脑袋。男孩还是耷拉着脑袋任其摆布。
“哼，他妈的，跟你死吗一模一样的德行，恶心……”刚子打了个酒嗝后躺在床上睡着了。男孩从柜子里拿出被子给父亲盖上后，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又拿起炕上的剪刀后走出房间。
走上房顶，看着夕阳，眼神空洞，六神无主，抬起右手狠狠的向左手的动脉割了下去。任凭血液一滴一滴的掉落，男孩始终没有一丝表情，脸色慢慢惨白没有血色。男孩闭上眼睛，躺在了房上，任凭火烧云将天空染的血红。
马烁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没想到。
喝醉的刚子起夜喊着孩子拿尿壶给他，却迟迟没有回应，不禁在屋内咆哮的骂了起来，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无奈之下，只有下炕拖拉着鞋走向外边尿尿。一阵哆嗦之后，听到滴答……滴答……的流水声。刚子看了看天空，下雨了？环顾一下四周，才发现房角在不停的滴着血。刚子立马一个激灵跑回屋里拿起厨房的菜刀，搭着梯子上了房顶。
看到儿子安详的躺在上边，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刚子没有第一时间呼唤邻居！而是一脚将他儿子的身体踹过去，身体随着房屋滚落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刚子索性从房上跳下来，不料摔了个狗吃屎，门牙也被磕掉了。于是，又把气撒在了他儿子身上，一顿拳打脚踢之后，从门口拿起一把铁锨，在院子里挖着坑！直到将男孩埋在院子里，刚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进屋又在地上拿起一瓶啤酒一饮而尽后跳上炕重重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