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第八十二章
楚秋坐在白锦涵对面后,医生又把在客厅等着的秘书助理还有几位家长全部叫了进来,让他们站在楚秋身后盯着白锦涵。
白锦涵抱着肚子缩在床头,他暴露在一群人的视线中,眩晕和窒息感又有卷土重来的趋势,看向楚秋的眼神无助又可怜。
楚秋再心疼也只能忍着。白锦涵失语的源头就是来源于他人的评价,要想早日康复,楚秋只能配合医生逼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表演哑剧,甚至还架起了相机。
白妈妈纵然是个女强人,也见不了自己的孩子被吓成这样,赶紧过来抱住他,哄着:“宝贝,你要配合点,现在不能说话的感觉不难受吗?妈妈在这里呢,不怕不怕,乖乖听医生的话好不好?”
有白妈妈开口,另外三位家长也过来哄着,反而没了楚秋的位置。在最最熟悉的怀抱里,白锦涵才总算克服了不适,开始配合医生。
病房里没有一丝杂音,全部人的关注点都在他身上,就像是新手父母在教小宝宝说第一个词。
然而白锦涵说不过两句就又紧张起来,眼神闪躲地东看西瞧。
医生在他眼前拍了拍巴掌,“不准走神,专心说。”
白锦涵眼神忽的发直,不知道落在哪里,随即颤栗起来,众人都慌了神,“医生他这是怎么了?”
医生朝白锦涵伸出手,白锦涵反映强烈地往后缩,眼神里全是恐惧。医生不敢再刺激他,失望道:“小白妈妈或者伴侣先释放点信息素安抚他,这孩子受到的刺激比我预估的要大,而且还怀着孩子,很多药都不能吃,靠自愈的话很难,恢复起来要时间。大家先都出去,留下他最信任的人哄哄他,我下午把治疗方案拿出来。”
白妈妈知道楚秋腺体做了手术,于是留下信息素包裹住白锦涵,便把人交给了楚秋,然后被白爸爸牵着手拉走了,走到门口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能陪伴自己宝贝一辈子的人是楚秋,所以她纵然有再多不舍,此时最适合留下来的,也只有楚秋。
屋内安静下来,楚秋揉了揉鼻子,万幸手术后的腺体对其他omeg息素的感知并不强烈,否则周身弥漫着白妈妈的信息素,他还真的受不了。
他抱着人轻轻拍打着后背,没有信息素的他,只能用肢体语言来安抚,“好了好了,现在房间里只剩我一个人,涵涵还怕吗?”
楚秋这么问,白锦涵理也不理,一头扎在他的怀里动也不动。
楚秋换了一种方式,和他聊着天,“早饭只吃了八宝粥,中午想吃什么?清淡点的,八宝鸭吃不吃?再点一个蒸鲈鱼吧,补充营养。刚才医生进来拿针扎你,给我吓坏了,来让我看看有没有留疤。”
捉住白锦涵的手腕一瞧,果然有个小红点,楚秋用指腹按了按,“疼不疼啊?”
白锦涵摇摇头。
总算是得到回应,楚秋笑了,果然说些别的事情就能转移自己宝贝的注意力,和小孩子一模一样。
他松开手,避着后颈的刀口侧躺在床上,白锦涵突然没了怀抱,傻愣愣地盯着他。
楚秋牵着他的手笑眯眯地问:“终于肯搭理我了?”
白锦涵略有愠色,嘟着嘴自己挪动着要躺去另一边,在用肢体语言表达:“我不和你好了!”
楚秋托了他一把,轻轻用力,白锦涵顺势枕在他胳膊上,他低头在白锦涵额间亲了一下,却扯到刀口,故意“嘶”了一声。
白锦涵着急得擡头看,楚秋却伸手捂住他的眼睛,“乖,别动。”
他又问:“我受伤你心不心疼啊?”
白锦涵想点头,但楚秋手略微用力,不让他乱动,“不许点头,张嘴说,屋子里只有我一个人呢。”
“心疼。”白锦涵无声地说。
他听到楚秋叹了口气,问:“你知道你现在这样,我心疼得快死了吗?”
还没等白锦涵做出反应,他忽然感觉到脸颊上有一点温热的湿润,是……秋秋哭了吗?
他动了动,想坐起来看看,但是楚秋将他圈住,令他动弹不得。
他又听楚秋说:“那天我抱着你往医院赶去,看着你的意识一点点消失,脑袋像是没有支撑一样往后倒去,我拍拍你,喊你的名字,你一点反应也没有。那一刻我在想,你就这么把我抛下了,我该去哪里找你。是天上还是地下?”
楚秋张嘴在白锦涵的腺体上咬了一口,没有信息素的注入,就是单纯的咬
、发泄,像是重拥野性的狼,要把昨天受到的惊吓全都报复回去。
他突然半撑起身捏住白锦涵的下巴,强迫人盯着他湿润又布满血丝的眼睛,不容反驳道:“不要让我恨你,听我的话。”
白锦涵怔怔的看着楚秋,不过一夜,他憔悴了许多,就连嘴唇上都起了裂痕,青色的胡茬也盖了薄薄的一层。
相识相知多年,细细想来,他也是头一回见到楚秋这般不修边幅的样子。
“以后不会再这样了。”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也不知道楚秋看嘴型懂了多少,他又摸出手机打字:“我才是离不开你的那个。”
他把手机屏幕怼到楚秋眼前,楚秋扫了眼,把手机往枕头下一塞,按住人就开始啃嘴唇。
白锦涵一开始还配合,张开嘴任由他折腾,可没坚持没几秒钟就笑场了,偏头往旁边躲。
楚秋皱眉盯着他,白锦涵抓起手机打字:“秋秋你装凶的样子有点可爱。”
“我哪里装凶?是本来就凶。”楚秋压低嗓音,模仿电视剧角色黑化后说话的方式。
白锦涵笑得更夸张了,“不仅可爱还有点憨,像哈士奇。”
他用拇指按住楚秋的眉间往上推,楚秋努力挑眉配合他,还问:“像吗?”
白锦涵笑着连连点头。
“那我现在就把你拆了吃掉!”
楚秋低头在白锦涵肩颈处乱拱,还不忘一手扶着他的圆滚滚的肚子,一手按着他扎着置留针的手腕,逗得他忘了所有的不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