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进展

小冰可怜巴巴的看向凌寒，凌寒笑了笑，笑容却越来越勉强，小冰也紧张起来，“有什么不对吗？”

凌寒抿了抿嘴，两腮的肌肉动了动，“李正的意思是……大年的表现，除非是他主观刻意表现出来的，在医学上是不太可能出现的。”

这下小冰也听懂了，但是她却很不屑，“怎么可能，你们是觉得大年的疯傻是装的？那也不能装十几年啊！正常人哪有他那样的？他从长相到行为，哪个都反映他是个神经病，那天你干妈给我翻老照片的时候，我还看到了生病前的大年照片，又瘦又高的好不清秀，你看他现在长得可不像个猪似的？还不是因为生病了，没有自控能力了，胡吃海喝的，吃的药又有激素。”

凌寒也对着李正摇了摇头，“你还有别的测试方法吗？我也觉得你这结论不太靠谱，要是别人就算了，他们家和我们家是世交，大年哥跟我一起长大的，他确确实实是因为得了非典，连续高烧许多天之后，捡回来一条命就变成了这样子的。再说了，装病就算了，哪有人装神经病的，还一装这么多年，那他就算不是神经病也跟神经病差不多了。而且，大年哥以前是那么优秀的人，要上清华大学的苗子，因为生病，连大学都没上，你这道理说不通。”

李正耸耸肩，“这个不在我治疗范畴之内，我哪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我不过才接触他第一次而已。也许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凌寒拍了李正的肩膀一把，“你能正经点吗？我现在都快烦死了。”

李正见凌寒确实是愁眉不展，笑着说道，“你小子，难得这么心烦，算了，那你抽空再把患者带来一次吧，我再用更专业的方法给他测试一遍，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啊，第二次诊断结果，你要是还不接受，那以后就不用再往我这里送了。要知道，我们在国外的诊断，我刚刚那种方法都是百分百确诊的。这可是你，别人我是不会干这么砸自己招牌的事的。”

“好。不过大年今天来就很不情愿，他以前一直都用一个医生的，明天再叫他来，我怕又刺激到他……”

“你小子又打什么主意？”李正用笔指了指凌寒的鼻尖。

“李大律师能不能来一次上门服务？”凌寒狡黠一笑。

李正看了看小冰，不情愿的说道，“你可是有了温香软玉在怀的人，占用了我的下班时间，我怎么泡妞？”

“你上门服务之后，我请你喝夜酒，你喝多久，我陪多久，够义气了吗？”

“成交。”

李正在傍晚的时候，果然来到了蒋家，凌寒已经跟蒋雄打了招呼，只是他没把李正的话说出来，只说请朋友上门来了解下，给大年制定更合适的治疗计划。所以蒋雄也还是保持着风度，很是客气的把李正迎进了门，丽君死了，蒋雄似乎把对子女的爱，转移了一些到这个傻养子身上。

李正穿着一身休闲服，穿着运动鞋戴着个耳机就来了，看起来就像是刚运动完顺便来串门似的。

蒋雄有些不放心的问凌寒，“这位大夫……靠谱吗？”

凌寒故意道，“死马当活马医吧，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蒋雄长叹一口气，“我大概是命中无子女缘吧，养个女儿，花一样的年纪想不开没了，养个儿子，还是这么个模样，哎！”

凌寒心里觉得蒋雄的腔调怪怪的，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要知道，以前大年没有生病的时候，蒋雄确实是很喜欢他的，甚至比对丽君还要重视，经常说他只要能考上清华，就一定会把他送到哈佛，让他接受全世界最好的教育，回来接替自己的生意，当然那时候大年也还小，蒋雄的这种话也可以认真也可以不认真，但是大年生病之后，凌寒觉得大年在这个家的地位，就类似于一个长年圈养的宠物那样，只是让他衣食无忧而已。

但是蒋雄刚才的那番话，竟然把大年在无形之中和亲生的独女丽君相提并论，那语气，仿佛大年不是一个领养的傻儿子，而是自己亲生的一样。

蒋雄见凌寒沉默，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笑了笑，“凌寒，我奋斗了一辈子，才奋斗出来这点江山，可是眼看着我就要老了，将来，这些事情没有人打理了，我没有亲儿子，恐怕要劳烦你这个干儿子了。到时候你只要把你这个傻哥哥照看这些，我跟你干妈也就死而瞑目了。”

凌寒觉得蒋雄今天很奇怪，他在商场上可是有个蒋豹子的外号的，今天却表现得这么儿女情长，他的妻子卫红明明也比他小十来岁，他不担心自己百年之后妻子的生活，却担心大年，难道在他心中，大年比卫红还重要？

但是凌寒没有表现出来自己的疑惑，只是淡淡道，“干爹，您放心吧。再说您这么强健，至少能活到一百岁。”

蒋雄无奈的笑了笑，“希望承你吉言。”

那边李正和大年坐在一起看电视，电视里放着动物世界，大年很喜欢看那个，李正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聊着天，有时候问两个问题，就像家常谈闲一样，让凌寒摸不着头脑。

一直到了八九点，李正才起身，对凌寒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