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旧仓库

曹刚毅愣了愣，“四年前那个案子不是我经手的，但是那案子那么大，而且至今没破，当然是有所耳闻的。怎么了，忽然提起那个案子来了？”

曹刚毅虽然和凌寒私交并不深，只有近几年自己开始独立办案之后，才跟他打上交道，但是对于他踏入这行的缘故，总还是听到过一些些的风声，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为什么，但是也知道似乎是和四年前那个轰动全城的少女失踪案有关系。

看着眼前凌寒焦躁紧张的模样，曹刚毅心头有种不祥的预感。

“当年那个害死了十几个少女的嫌犯，至今仍然在逃，警方甚至连对方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凌寒冷冷的说道。

“据我所知，这几年，市局并没有放弃对这个案子的追踪，每年都有专门力量去寻找当年的嫌犯，只是那嫌犯太过狡猾，警方到现在连对方的尾巴都没摸到过。”曹刚毅道。

凌寒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眼神中带着一股怨毒，冷笑道，“既不是切肤之痛，凶手又收手不干了，市局的一贯作风，不就是把漏风的泥墙拿泥浆左右糊一糊，糊弄得看不出来就行了吗？追踪？那不过是做给上面看的。”

曹刚毅被凌寒的几句话堵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却也知道凌寒的话没有毛病，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我妹妹手机的最后定位，就是当年那件案子里，那些失踪少女尸体被发现的旧仓库。”凌寒面如死灰。

曹刚毅一惊，“什么？”

小冰也心头一动，明白了凌寒这一系列的反常，他心爱的人就在那里丧命，现在亲表妹又在同样的地方失踪，他自然心痛焦虑，同样的伤害重复两次，这是什么人都承受不了的。

凌寒说着，已经抓起车钥匙，“那个仓库我去过，有好几个出口，我一个人应付不来，需要你们帮助。”

曹刚毅闷闷的应道，“我们不是帮助你，这是我们的职责。”

凌寒回头看了曹刚毅一眼，那种带着不屑和不信任的眼神，让曹刚毅浑身都不自在，好像在告诉曹刚毅，四年前就是因为相信了这句话，所以失去了自己的爱人。

曹刚毅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那种一口气憋在胸口的感觉，让他喘不过气。

“你把位置直接发给方天乐，他很快也会赶过来。”坐在车上，曹刚毅有些讨好的对凌寒说道，说完这句话，他又在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又没有什么对不住他的地方，干嘛这么低他一等似的……

凌寒哼了一声，对小冰道，“麻烦你发一下，我开车。”

小冰心里也闷闷的，她已经确定，昨晚上柔情似水的凌寒，一去不复返了，他现在跟自己说话，都是用“麻烦”这种词语的，小冰无力的点点头，“好。”

那个仓库很远很偏僻，确实是犯罪的好地方，曹刚毅一路观察着地形，附近荒原连片，鲜有人家，而道路却四通八达，国道省道，高速公路也有好几个出入口，嫌犯想要在警方眼皮子底下逃走，简直轻而易举，除非调动大量人马包抄围堵，但是那样不止劳民伤财，又太过招眼，因为没有遮挡物，很容易被嫌犯发觉。

凌寒将车远远的停下，三人下车从一个土坡之后慢慢往仓库移去。

凌寒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精致的瑞士军刀，“曹队长，这里只有你有枪，枪械室没有开，我和梁小冰都没法申请枪支。如果嫌犯就是四年前的凶手，那我们等下肯定会很危险，因为那嫌犯是持有枪支的，而且还是ak48那种重型军用步枪，攻击性极强。”

“军用枪支？”曹刚毅愣了愣，“你确定？”

凌寒似乎有些不耐，“四年前，我参与过这个案子。”

曹刚毅自悔失言，掏出手枪，走到前面，“我在前面打掩护，如果遭遇嫌犯，对方不管是人力还是火力超过我们，你们两个都迅速撤离，我已经看过了，那边有一面土坡，地势比较好控制，是撤离的好后路。”

小冰第一次看到曹刚毅这么紧张，心里也就害怕起来，“老大那你呢？？”

“不要管我，我垫后。”曹刚毅说着，已经举着枪，轻轻地推开一扇锈迹斑斑的红漆铁门，那门把手都已经断落了，也不知这个仓库经历了几多风雨，多少年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