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熟人作案

到了蒋家，只听到整栋小楼里都是哭声，小冰立刻意识到事情不妙，小跑着跑了进去。

只见张妈躺在客厅里，脖子上一道深深的口子，显然是被人割开了气管加大动脉，身下全都是血，而且血迹一直从厨房里拖出来，想必是在厨房里被人攻击的。

她一双大眼圆圆的瞪着，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发生这样的事，双手还抓着自己的脖子，好像是想掐住自己的脖子来制止血流奔涌，掐的太用力了，以至于现在掰都掰不开。

“呜呜，老张，你醒醒啊，是谁，到底是谁？谁这么胆大妄为，居然在我家里杀人行凶？呜呜~~~老张一辈子勤勤恳恳，无家无后的，能得罪什么人，是谁啊！”凌寒干妈跪在张妈身边，哭得很伤心。

丽君抱着娃娃站在一边，一直用手捂着孩子的眼睛，也一直垂泪，凌寒的干爹蒋雄和石经纬也站在一边，两人都是愁眉不展，但是男人天生话少，除了叹气，不像凌寒干妈那样一直又是哭又是念的。

凌寒蹲在他干妈身边，扶着她的肩膀，低声的一直劝慰着，看起来也很伤心，想必他自小便经常到蒋家来，也受到张妈的很多照顾，见张妈这样，心里也很难过。

凌寒和小冰离开足足有两个小时了，饭店里的酒宴还没有结束，就发生了这样的事，很多人都跟回来看热闹，闹哄哄的。

小冰不得不打起精神来，把看热闹的亲朋好友都劝走了，她则是问道，“报警了吗？”

现场只有石经纬还算冷静，他摇了摇头，对小冰答道，“还没呢，我跟爸刚回来，凌寒也刚到，妈跟丽君都吓坏了，都没想起来报警。”

小冰连忙掏出手机报了警，没多久，曹刚毅和方天乐都来了，另外一辆警车里还下来四个法警。

小冰上前去把现场的情况简单的汇报了一下，曹刚毅对凌寒道，“曹娟这几天都在休假，你得自己上了。”

凌寒点点头，“干妈，你先到沙发上去，我要给张妈做个尸检，只有这样，才能找到凶手替张妈报仇。”

凌寒干妈还是止不住眼泪，许是伤心过度了，瘫坐在地上，都起不来，还是石经纬上前去把她搀扶起来的。

凌寒接过曹刚毅带来的手套，简单的翻了翻张妈的尸体，“死因，颈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气管也破裂，伴随呼吸失效而亡。肩膀上有明显淤青，应该是凶手从背后行凶的时候，用手勒出来的伤痕。现在没法做解剖，不确定有没有别的内伤和中毒现象。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小时。”

小冰也已经投入了工作，正在笔录本上记录着，凌寒伤感的看了张妈一眼，对干妈问道，“干妈，你有张妈的身份信息吗？小冰要做记录的，张妈来了这么多年，我只知道她叫张妈，连她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凌寒干妈听凌寒这么说，越发忍不住了，哇的哭出声来，“张春花，她今年也才五十九岁而已。到底是谁这么狠心啊！”

蒋雄走到沙发边，抱住了妻子的肩膀，“好了，卫红，你这么哭，也哭不回来老张，别哭了，配合他们查案才是正经。”

凌寒见干妈实在是伤心过度，也问不出什么来，只好又看向石经纬。

石经纬在蒋家呆久了，很是识眼色，“张妈房间在这边，你跟我来，应该能找到她的身份证什么的。”

凌寒便跟着石经纬一起走到了一楼的一个房间里，房间不小，就在蒋雄夫妇的大主卧旁边，但是里面摆设很朴素。

看来蒋雄夫妇真的对张妈很好，他家明明有半地下的保姆房的，却都不让张妈去住，而是在一楼腾出这么个大大卧室给她。

石经纬拉开了抽屉，找了一会，果然找到了一个包得很严实的布包，打开来一看，里面是一个存折，一张身份证，一份保单，还有几张旧照片，照片上应该都是张妈的家人，有她的老父母，她的丈夫，还有她的女儿，他们都已经死去了，可是这些黑白照片却把他们永远的留存在张妈的心中。

“她也没有旁的收入，就是我们家给她的工钱，这么多年，都是固定的打到她这本存折里的，这份保险也是妈他们多年前就给她买了的，就是怕她老了以后生病没人照顾，所以特地给她买的，我想不通什么人会对她下手。”石经纬到蒋家并不久，但是对张妈的事，似乎也很遗憾。

凌寒没有说话，只是拿起了存折，刚想打开看一下，里面却掉出一大堆白色的小纸条，捡起来一看，居然是转账单，最近的一张显示就是四天前转的，收款账户是一个叫做张春雷的人。

凌寒一张张的看了，所有的转账单都是转给这个叫做张春雷的人的，转账频率大概在半年一次，有时候也会三个月一次，张妈几乎把自己所有的收入都转给了这个人，有些转账单时间太久了，连上面的字迹都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