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新岁
第二十七章新岁
清晨,天空还未完全放亮,雾蒙蒙的,勤劳热情的人们早早的就起来了,升起炉灶,摆上小摊位,伸着脖子与街对面的商贩聊一些无伤大雅的八卦,忙着手中的活还不忘活动一下嘴巴子——教训不懂事的小辈。
街上一片热闹祥和的光景,树上的麻雀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所渲染,扑腾着小翅膀,叽叽喳喳的为街道献上自己欢快的歌声。
一起迎接这新的一天,新的一年。
对比之下,将军府倒显得安静多了,不过也确实,昨天忙了一整天,大家都很疲惫,趁着没人叫,都想在这寒冬里赖会儿床。
是的,诗茯苓也是这么想的,即便已经一夜没有在真正意义上睡觉。
但她还是意识混沌的迷糊了一会儿,所以在听到树上的麻雀叫的时候她已经醒了,眯着眸子瞧了瞧外头的天色还是云雾缭绕的。
呵,大太阳晒屁股老娘都不带起的,这点紫外线瞧不起谁呢?
行动永远比脑子快,诗茯苓当即闭上眼睛往百里尘述的怀里缩了缩。
而百里大将军是根本就没睡,一直看着诗茯苓的睡颜,感受到她对自己的依赖,轻轻笑出了声,心里那还未得到满足的野兽张牙舞爪的摆弄着身体,叫嚣着要再次将怀里的人儿吃干抹净。
知道昨天诗茯苓起得早,而且一天都顶着那繁重的发饰,肯定累着了,自然就做了一次就放过她了,不然今儿一整天她都起不来。
诗茯苓感受到身旁胸膛的震动,知道这家伙早就醒了,便擡起光滑的玉足朝那人小腿踢去。
哪知这一动弹,全身的肌肉都在痛苦的嘶吼着,阻止着诗茯苓的动作,让她忍不住皱眉。
不就做了一次吗?后劲儿有这么大吗?
“别吵。”见身体使不上劲儿,诗茯苓变转换了作战方略,嘴张都张不开的嘟囔着,得亏百里尘述了解她,(或者也是自己就是始作俑者),知道她这是因为作夜叫的嗓子哑了,换了别人,高低得问两句,您这是喝了多少啊,看这舌头大的。
百里尘述俯下身子,亲了亲诗茯苓的额头,紧接着又滑到了她的红唇上肆意啃咬着,略微干燥的唇被百里尘述仔仔细细的舔湿,染上一层晶莹剔透的光泽,顿了顿,道:“宝贝,睡好了没?再来一次不?”
诗茯苓刚被他亲的头晕目眩,听到这句话后猛地清醒,她睁着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百里尘述:“都天亮了哎,下去。”
“天亮怎么了?只要还没起床就不算。”百里尘述蹭了蹭诗茯苓的脖子,撒着娇亲昵着的说。
“不要,赶紧起来。”诗茯苓面对百般讨好依旧无所动摇,冷酷无情的拒绝,眼珠转了转,又问:“话说你今天不上朝的吗?”
“祖宗,且不说今儿是咱俩的大喜的日子,他皇帝老儿得放我三天嫁,就是这新年儿第一天,图个喜庆的彩头,他也得大赦天下,自己放两天假啊。”百里尘述捏着诗茯苓红彤彤的小脸,笑着说。
“哦。”诗茯苓怎么会不知道,但她需要开了合适的话头来扯掉之前的敏感话题,见百里尘述又有擡头的趋势,立马擡起酸痛的手臂推他,咳了咳嗓子,咽口唾沫,道:“唉,我口渴,快去给我倒杯茶。”
百里尘述第二次被打扰,无奈的看着面色惊恐的诗茯苓,叹了口气,便也不多动作,撑起手臂一个翻身滚下床,走到桌案边。
炉灶上暖着的茶壶发起晕晕的雾气,飘出淡淡的茶香,百里尘述摸了摸茶壶,还是温的。
他边道:“宝儿,你渴的狠吗?我叫人再为你端来一壶热茶吧。”边挥手吩咐管家传话。
“行。”说着,诗茯苓正要掀开被子下床,听到没了热茶还挺奇怪,心想她昨天晚上也没喝多少呀。
“起来干啥,再睡会儿呗,反正今天也没事。一会儿咱一起用个早膳,去街上逛逛?看看今年又出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如果你要是感觉累的话就早点回来休息。晚上我陪你一去看烟花,你想去皇宫还是市井街边?”百里尘述扯过挂在凳子上的外袍披在诗茯苓的身上,扶着她起身。
诗茯苓笑了笑,百里尘述这样子这有点讨好夫家的样子,可明明他才是自己的相公,却做着小媳妇儿的工作,道:“这样啊,听着还不错。可我都想去怎么办?”
“想去就去喽,都当将军夫人了,还不是想干嘛就干嘛。有事相公给你兜着。”百里尘述为诗茯苓换了一双干净的鞋袜,然后把她抱到梳妆椅上,及其自然的拿起桌上的木梳。
诗茯苓知道他想干什么,忍不住道:“阿述,这是丫头们该干的事。”
“我知道啊。怎么,不想让你相公梳啊?”
诗茯苓听他左一个相公右一个相公,非常头疼,但这又要用什么理由阻止他不叫呢?
这分明就是事实唉,她缓了缓:“嗯…我是怕你梳不好,毕竟要出去见人的。”
百里尘述腿都打了个哆嗦,差点没把手里的梳子扔了,他用梳子轻轻敲了敲诗茯苓毛茸茸的脑袋,气哼哼的说:“你相公梳的,就是七歪八扭,夫人你也得担待着。”
铜镜里照出诗茯苓不高兴到扭曲的脸,把百里尘述看的连连直乐,他摸着诗茯苓柔顺的发丝,感受着手里轻飘飘的,一顺即滑的青丝,安慰道:“放心,我以前学过的。”
这话很值得深究哦,跟谁学的?
怎么学的?
为什么要学?
学了多久?
诗茯苓满头问号,想问又不想问,问了岂不是显得我很在乎?
哼,我在不在乎他学习过程中到底摸了谁的头发!
我才不在乎他给人梳头的时候认真仔细的目光!
我才不在乎他在给人梳头时温柔低沉的讲话!
我才不在乎!!!
“以前我爹也经常给我娘梳头,我爹没文化,他就知道为妻子梳头是期望与对方白头偕老的意思,天天给我娘挽髻。你说他挽就挽吧,还当着我的面,我想不看都不行。”百里尘述看着诗茯苓变幻莫测的小脸,不用想都知道这姑娘的心思,全写脸上了,本来想逗逗她,但最终还是舍不得自家宝贝跟自己闹这样的误会,三两下澄清了。
果不其然,诗茯苓表情僵了僵,她轻轻抿了下唇,淡淡的吩咐:“嗯,那你也天天给我梳头。”
“遵命,我的宝贝。”百里尘述俯在她耳边,看着铜镜里的诗茯苓,想起温柔沙哑的声音。
诗茯苓被他突然凑过来吓了一跳,又听遵命这两个字,瞬间皱起眉:“你不要命了,跟我说那两个字。”
昨天她就听百里尘述“遵命”这两个字狠狠怔在原地,以为新婚之夜人家就是想放肆一下,自己也沉浸在狂跳的心情中,便也没多说什么,今儿个他居然还敢说,想拉着她一起嘎呗?!
“所以我就偷偷跟你说呀,你又不会告诉别人。”百里尘述侧着耳朵紧贴着诗茯苓的耳朵,亲昵的蹭蹭,干脆用气音直接让诗茯苓的耳朵怀孕,丝毫不顾忌自己声音的杀伤力有多大,持续输出中。
诗茯苓被他的声音激起阵阵苏麻,呼吸微促,正想不到用什么词回复他,外边王伯已经替她道:“将军,早膳已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