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打闹
第二十五章打闹
晏归在听完他说的第一句话时就知道事情闹了个乌龙,为自己的愚蠢摇头摆手,回到座位上静静看他表演。
百里尘述来找他赐婚是他没想到的,便问道:“这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处,芳龄几许?”
百里尘述抿了下唇,片刻后,才听她道:“姓诗名茯苓,年方十七,家在…西蜀。”
晏归愣住了,即使他面无表情,但眼神里确实毫不掩饰的震惊。
他没听过有那个官家小姐跟百里尘述走的近的,以为是个民间女子,没想到干脆连北冥的人都不是。
但听到是西蜀的亡国公主时,还是松了一口气,一个靠北冥生存的人,能带给他什么威胁,今天但凡换一个别国的公主,他都要敲打下百里尘述,但要真是其他国家的公主,百里也不会笨到直接跟他说。
晏归点点头,算回应了百里尘述的回答,弯起嘴角摇着头笑道:“朕还说今天眼皮乱跳,以为会发生什么事,没想到是你小子的婚姻大事。”
“让陛下操心属实是臣的不是。”百里尘述垂眸笑道。
晏归摆摆手,道:“以前那是没缘分呐,你看看,去了趟边关就遇着了,这是什么天赐良缘啊!”随后,一拍桌板:“办!马上办!风风光光的办!咱们新年新婚一起办!图个好兆头——双喜临门!”
百里尘述得到肯定回答,立马扣头谢恩。
他也想蹭新年的光,为自己的婚事喜上加喜,也为诗茯苓洗去这一年的疲惫,新的一年,全是好彩头。
想着要是晏归不说,他就自己提,没想到晏归这么上道,这么懂,三两下就明白自己的意思。
——宫外
百里尘述叹了口气,在被车夫问道去哪儿的时候,又叹了口气,这下车夫想不问都不行了,便开口道:“将军,有什么事儿您就跟小的说,小的替您分忧。”
百里尘述第n次叹气,眉头皱的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道:“你说,下了早朝最幸福的事是什么?”
车夫没听懂,茫然的眨着双眼:“啊?是…是什么?”
“当然是抱着香香软软的夫人一起睡回笼觉了!”百里尘述捏着自己的衣服,怒斥着马车外车夫的无知。
车夫表示自己更不敢回话了,但他是大将军我怕他踢碎我的脑袋,硬着头皮讨好般说了一句不会挨打的话:“那小的送您回府?”
“你知道我为什么叹气吗?”百里尘述毫无波澜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出来,瞬间给了车夫一激灵,他哆哆嗦嗦的不知如何回应,好在百里尘述也没让他回应,又传来一句:“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走吧,去覃王府。”
车夫应了句是,连忙驱马,心里又不由自主的嘀嘀咕咕:看将军的意思是很想回府的,怎么又改变主意去覃王府了?
百里尘述托着腮,满脸生无可恋。
这个时间,除去他求婚的时间不算,他应该正在抱着他的诗茯苓一起聊天,而不是孤身一人前往遥远的晏卿尘家。
昨晚跟诗茯苓接过吻后,百里尘述还以为诗茯苓即使不理他,起码也会跟他闹个小脾气
没想到诗茯苓又乖又粘人,他被惹得意乱情迷,当她提出让他去看诗梦莱的时候,他也迷迷糊糊的答应了。
所以他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不该为了那点小恩小惠把自己今天的权利作没了。
哼,本来就少,又浪费了一天。
马车穿过街市,停靠在一座府宅面前,百里尘述擡眸看见确认了是覃王府,叫守门的小厮.进去通报,得到消息阔步走进去。
老二晏卿尘是个十足的药罐子,从小到大,小病不断,大病没有,长年累月的吃药,可是药三分毒,没多大的长见,反而糟蹋的身体更加不能活动了,使得他不得不靠坐轮椅来出行。
晏归也下令吩咐不用他来早朝,但怎么说也是他的儿子,早早的封了个王算是给了他和他母妃一个交代。
百里尘述一进覃王府,便被扑鼻而来的药香打的身子向后倒,再一擡眼,一个丫头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晏卿尘向他走来。
看起来晏卿尘也很震惊,自己这王府都快变成药铺了,没事的时候没人愿意来,有事的时候也轮不到他来主持,令人闻风丧胆的将军突然莅临寒舍,这种感觉该怎么说呢?不敢说不敢说。
百里尘述向他行了个礼,寻思着要怎么开口,外面又有小厮来报,说是太子殿下来了。
百里尘述都要感动哭了,不愧是他的好兄弟啊,这才是患难见真情。
而一旁的晏卿尘捧着暖炉的手不自在的搓了搓,敛下眸底的情绪。
这一会儿,晏池州已经过来了,只见他一身红色裘衣,冬风掠过他的发梢,带着些许凌冽之意,可偏偏眉宇间显出来的温和又是与生俱来的,在他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
又听他笑道“怎么都在院子里待着,快,快进屋。别让二弟着凉了。”
进了不清阁,按照规矩,太子位居上座,百里尘述和晏卿尘左右分开坐在下坐。
晏池州先是跟晏卿尘相互寒暄了几句,他这个弟弟的经历属实是世间少有,可能是吃药长大的吧,晏卿尘自己闻着药也能摸索出一点门道,一般有时间的时候自己也会过来跟他唠唠嗑,说一些最近京城发生的一些趣事。
关于与诗梦莱和亲的事,还是晏卿尘自己提出来的。
那天也不知是谁多长了个舌头,把风吹到晏卿尘的耳朵里,他坐着轮椅向晏归自荐。
而晏归又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小的弱国公主跟自己的儿子对着干呢?
何况其他儿子还跟躲瘟疫似的,当场就允了。
聊着聊着便到了午膳时间,晏池州便提议百里尘述一起留下吃个便饭。
没见到诗梦莱百里尘述哪敢走,走了怎么交差,那肯定欣然同意啊。
好在晏池州跟他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完全理解他需要的是什么,说着说着便无缝衔接一句:“王爷啊,你是不知道,今儿个我还特意请陛下赐婚,陛下都吓了一跳呢。”
晏池州又立马接话:“哈哈,你看他那德行。二弟,你也成婚有段时间了,快抓住这个机会好好教导他一下。”
晏卿尘丝毫没有怀疑,或者说他也确实不会特意出去接触那些三毛七孔的人,有人愿意陪他聊天已经是奢侈,愿意跟他玩儿心思的都是看的起他的,再说他也没什么好图谋。
如果他身上有拿的出手的东西,他当然愿意倾囊相授。
两人见话题引到这上面,又循循善诱,百里尘述故作苦恼道:“哎呦,这女人心,这是海底针啊,你说这两天跟我吵架,我是想半天都想不出个所以然啊。王爷,我可就指望您了呀。”说罢,双手合辑,连连恳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