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四章伸出援助之手

“爷爷，爷爷……”  高波心头一惊：是谁在喊爷爷？是谁在拉我的衣角？他定眼一看，送行的同学没有了，亲家翁、亲家母没有了，奔跑的高铁没有了……他就站在自己的家里，就站在自己的小书房里。孙女高兰菊正拉着他的衣角。

“爷爷，怎么说着说着笛子，你就走思了呢？”

“高兰菊，什么叫走思？”

爷爷高波口里这样问，心中却在称赞，这个小孙女很会用词，走思用在这里，真是恰如其分。

“我们老师说了，上课不注意听讲，脑子去想别的事，这就叫走思。”

“对，老师解释的非常正确。”

爷爷给予肯定。

“爷爷，那你刚才走思在想什么？”

“我在想……”

这时，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只听佟男拍着门叫到：

“妹妹，快开门。”

高兰菊一听是哥哥佟男的声音，立即就跑了出去：

“哥哥，我来了。”

门一打开，儿子、儿媳、姑娘、姑爷和老伴，排着队就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大包小包。

“不过年，不过节，你们这是干什么？”

高波急忙问。

儿媳梁艳萌、姑娘高明蕙笑着说：

“给爸爸过生日呀。”

高波一听，急忙看了一下墙上的挂历，口中说到：

“我觉得上次过生日还没几天，就又一年了？”

艳萌笑着说到：

“怪不得妈妈说，爸爸从不记着自己的生日。”

明蕙笑着就接了下句：

“爸爸心态年轻，他老觉着自己还是青年时代……”

三个女人说说笑笑就进了厨房，接着就演奏起锅碗瓢盆交响乐。儿子和姑爷佟英杰，在中厅里打开餐桌，把红酒摆了上来。

姑爷佟英杰是省工学院的毕业生，一毕业就被分配到牛城机械厂。

那一段时间，技术人员的考核、职称评定、晋升，都是高波的工作内容。新进厂大学生的接待工作，也交给他代管。

这一批新分来的大学生有十几人，大都是本地人，或在本地有某种关系。只有一个佟英杰，对这里十分陌生。

报到的第一天上午，高波一看表，就对佟英杰说：

“小佟，跟我回家吃饭吧，下午再办其他手续。”

女儿明蕙上四点班。她刚把中午饭端上桌，高波就带着佟英杰进了门。佟英杰马上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阿姨好，小妹好。”

樊丽萍本是个好客的人。一见高波带来个帅气的小伙子，自然就有几分喜欢。

“来，快请坐。”

已经有了几年工作经验的高明蕙，当然比学生成熟了许多。她笑着说到。

“爸，有客人来，你也不打个招呼，我做得都是家常饭。”

佟英杰感受到一家人的热情。他急忙说。

“家常饭就好，我是个不速之客。给叔叔、阿姨、给小妹添麻烦了。”

好客的妈妈樊丽萍马上接了话茬儿。

“孩子，能坐在一起就是一家人，不要说添麻烦的话。来，坐下吃饭，不要做假，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

坐下用餐，自然而然就谈到学校谈到家。

佟英杰说：

“我的家在宝川，距这里有千里之遥。我故乡的同学，就我一个被分配得这么远。”

显然他感到很孤单，也很无助。

高波马上就问：

“宝川和宝乡是邻县吧？”

高波是在安慰佟英杰。

“是。”

说到家，佟英杰的话自然就流畅起来。

“你们家距大桥店有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