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洞房倾心

一九七六年十二月二十八日，是个星期天。农历是十一月初八，正是寒冬季节。高波和樊丽萍的婚礼，在高波的老家——土冈村举行。二人从认识到步入洞房，只用了48天。了解内情的人开玩笑说：这个恋爱速度，都可以申请世界吉尼斯纪录了。  把这简朴的婚礼放到农村去举行，高波有着另一番用意。他就是要为父母在人前鼓鼓劲儿，从精神上给父母支持、给父母宽慰。这也是做儿女的一片孝心。

每个做父母的，对儿女的要求并不高，并没有片面去追求物质享受，有口饭吃就行。但他们都希望儿女有出息，这就是父母精神上得最大安慰。

高波深谐此事。在工业大上中，高波有幸走进牛城机械厂参加工作。高波参加工作后得所作所为，都让父母感到欣慰和骄傲。两位老人的身体好象打了一针兴奋剂，比过去一下子健康多了，仿佛比过去也年轻了。特别是这房儿媳妇，漂亮、懂事、会作家务，让二位老人在人前扬眉吐气。

新婚的樊丽萍并没有过分打扮，但她的美貌，让全村的男男女女无不惊艳三分。乡邻们不由地赞叹：“这高家的儿媳妇，是东海龙王的公主还是天上的仙女？怎么处处都是无人可比。”

新婚闹洞房，这是传统习俗。特别是在农村，有的闹洞房都闹出了圈。这也反映出不同的家风和民风。你如果常去闹别人，总有一天，大家会全伙来闹你。这也叫来而不往非礼也。

高波的婚礼在农村举办，来看新媳妇的人很多，但没有人在这里“闹”洞房。高家是个文明之家，为人处事都很文明，那些行为鲁莽语言粗俗的人，在这里也很收敛。谁都懂得要脸面，没有人好意思在这里乱开口。特别是这对新人的能力和水平，谁都自愧不如，没有人愿意在众人面前出丑露傻。

送走一批又一批客人，当洞房成为二人世界时，已经是深更半夜。

室外已经是冰冻三尺，室内却是温暖如春。这二位老人了解儿媳的身世后，更是疼爱有加。

樊丽萍开始迭被铺床：她把两只枕头紧紧靠在一起，把两床被子也紧紧铺靠在一起。高波心里不由地一动。

有位学者说，从床铺的位置、从睡觉的姿势，都可以看出夫妻二人的情感。恩爱夫妻总是靠得很近，即是睡觉也会勾肩搭背，处处表现的都是不离不弃，相从相依……

灯光下，高波开始仔细打量妻子樊丽萍。他越看自己的妻子，越觉得妻子漂亮；他越打量，越觉得妻子象自己的同桌方君。他一下子就把樊丽萍紧紧地抱在怀里。

“丽萍，我好爱你。”

高波跟新婚妻子轻声耳语。樊丽萍随手来了个反拥抱。

“高波，我也很爱你。我自认为，自己的模样不是那么丑陋。可是，好多男人一听我的家庭贫寒，有的拒绝和我会面，有的把我丢在了约会地点。你高波不同。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处处照顾我。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人，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你也是我的人，我要把你捧在手上，贴在心口。”

高波一听，把新婚妻子抱得更紧：

“你现在是个好妻子，将来你还会是个好母亲。在老人面前，你是个好女儿、好儿媳。我的眼不会看错。”

“高波，你真好。”

樊丽萍紧紧扑在高波的怀里。这是她的知心知己、这是她的终生依靠。论文化、论能力，自己无法与高波相比，可是，高波偏偏看中自己，而且是一片真心。我樊丽萍真得是好有福哇！樊丽萍心中不知有多少感慨。

“丽萍，从今天起，我要求你把心头的真实感受，毫不保留地告诉我。不论是大事小事，都一定要说实话，说真实感受。这样，我们才能互相理解、互相体谅，把小日子过得更好。”

“高波，我会的。我就是你得人，我什么都不会瞒你。”

二人心与心的交流，灵魂与灵魂的沟通，也带来了生理上的反应。

“丽萍，你看过那十大世界名画吗？”

“你说得那些人体画？”

“对，就是那些人体画。你有什么感想？”

“那是绘画艺术。对绘画我不懂，我想艺术和真实总会有距离吧？”

“我过去也是这样认为。今天，我想我们就可以验证一下我们的结论，看看我们当初的结论是否正确。”

樊丽萍轻轻地笑着，和高波咬着耳根：

“你真会耍弄人，你想发坏耍流氓，还要给自己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心眼子也太坏了……”

高波没有回话，也没有说话，也没有反驳。他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下脱，脱下一件，就放在床的左边；樊丽萍只是红着脸微笑着，她模仿着高波，不紧不慢地脱下一件，就放在床的右边……

不同的区域有不同的婚俗。樊丽萍懂得，既然人都嫁到了这里，那就要入乡俗，不要让人说是道非。

新婚之夜，洞房花烛可以调得很暗，却不得熄灭。这也是风俗，也贯穿着种种吉祥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