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0四章登台献技

站在回门宴典礼台上的高波，手拿竹笛先试试口风，又试试手指，再试吹了几个音符。一看就是个行家。高波口中自言自语地轻声说到：

“吹个什么歌好呢？”  他这是在问自己，也是在思考，在这种场合，应该吹支什么样的曲子才符合情理。没想到，主持人及时把话筒放到高波的嘴边。他的自言自语就被放大了。

客人席上马上就有人提醒：《草原之夜》。看来这是个了解内情的人。

“好，我来试试。”

高波平息了一下心情，运了运气。这时的整个餐厅，静的都能听到人的呼吸。也有好多人在暗想，这个漂亮的亲家翁，是不是在故弄玄虚？

笛声象一丝来自天宫的仙乐，忽强忽弱，忽高忽低，轻飘飘，慢悠悠，送进你的耳膜。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

草原上响着我的琴声，

有心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

可惜没有邮递员来传情……”

这优美的笛声，在婚宴大厅里回响，连餐厅的服务人员都愣在那里：端着碗的只管端着碗，搬着凳子的只管搬着凳子……一个个人都成了雕像，一切都处于静止状态，只有悠扬的笛声……

人们的思想伴随着笛声飞扬。

好多人都在点头称赞：这个帅气的老头，笛子也吹得这么好听。

舞台上，方君拉住了樊丽萍的手小声说：

“樊姐，我没骗你吧？高波的笛声能把人的魂勾走。”

樊丽萍睁着惊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的老公，笑着点点头。

高波也随着笛声，想到了三十多年前的学生生活，想到那个站在女宿舍区门口外的身影，想到披着长发的同桌，想到二人手牵手渡过了大沙河……

高波把结束的尾音吹得又缓、拉得又长，把人带回到那个难忘的年代。

“亮亮嗓子，再给唱上一段。”

来作客的客人当中，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那我给大家唱一首《骏马驰骋保边疆》。”

高波这次讲的是标准的普通话。那话音，那表情，可与电视台著名主持人媲美。这回门宴现场，好象立即变成了中央电视台的演播大厅。掌声又一次响起。人们感觉到，这个帅老头真是多才多艺。

马上就有人把无线话筒递了过来。高波深呼吸了一下，气冲丹田，放开了喉咙。

“骏马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钢枪紧握战刀亮闪闪，

祖国的山山水水连着我的心，

决不让豺狼来侵犯……”

这高吭洪亮的声音,那就是大歌星亲临现场。在场的人，仿佛都被这动人的歌声，带到遥远的边疆，带到辽阔的大草原，正坐在马背上奔腾。掌声再一次响起。

没有想到，亲家翁梁家祥首先紧紧地拥抱住高波：

“老哥，你把我的心都唱出来了。你让我想到难忘的部队生活。这首歌是对我部队生活的真实写照。”

梁家祥的话，表达了军人的心声。在场的许多军人都站了起来，他们为两个亲家翁鼓掌。

忽然又有人高喊：

“请二位亲家公来个笛子合奏。”

看来，提议者更是个了解内情的人。很快，又一把笛子也送到舞台上。

二人稍微一合计，就吹起了黄梅戏《打猪草》。

高波先起头：

“郞对花姐对花，

一对对到田埂下，

丢下一粒籽，”

谢家祥马上就接：“发了一颗芽，”

高波：“麻杆子麻叶，”

谢家祥紧接：“开得什么花？”

……

貌似双胞胎兄弟俩的高波和梁家祥，用笛子一问一答，把一段《打猪草》吹得活龙活现。

貌似双胞胎姐妹的方君和樊丽萍，两个人笑着，口里轻声哼着歌词。

梁艳萌和高明轩手紧紧相握。他们没有想到，两位父辈竟有如此的技艺，用笛声问答自如，配合的竟是如此默契，天衣无缝。

笛声刚一停，深受感染的主持人，马上抓住时机说到：

“谢谢两位老爸的精彩表演。梁家千金的回门宴开席。”

主持人知道，对亲家翁的考验该结束了，这又不是文艺晚会，时间不能再往下拖了。

服务员呈上托盘，台上的每个人都端起了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