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第100章◇
100第100章◇
◎他哪里不行了◎
其实吧,凤苒是看其余三人毫不费力气,都射中了靶子,可她自己却没什么信心,才想着就不献丑了。
但看段景川和陈广军都一脸包容的看着她,她又转念一想,即便是丢脸也没什么的,射箭这么好玩,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在凤苒的眼神示意下,段景川还帮助她矫正了姿势才松开手。
像是考前得到了划重点,凤苒信心满满,指尖用力,羽箭嗖的一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奔向了凤苒面前的靶子...旁边,段景川的靶子。
眼见着就要穿上去了,但飞翔的羽箭似是开了天眼,竟在空中偏了几寸,擦着靶子的边儿飞驰而过,直穿到百米之外的杨树上,力道还没减弱,整个箭尖进没入树干中,箭尾不断的摆动,似是不甘心就此停滞。
场面一度寂静,陈广军不解的回想方才羽箭滑翔的弧度,喃喃道:“怎么还转弯了呢?”
凤苒哭丧着一张脸,她就知道这箭一定不听她话,此刻她都没脸见人了,喜提全场最差劲成就不说,这箭还那么离谱,连自己的靶子边儿都没沾到,反而碰瓷段景川的箭靶,最后还绕了个半圆,射到教场旁边的树上。
陈将军会不会怪她损害公物啊?她此刻非常想扑在段景川怀里当鹌鹑,可一想到段景川平日在外人面前总是羞羞答答的,便舍弃了这个决定,而是拧着他的袖子垂头不语,尽量将自己的身体往他身后藏。
段景川也没忍住,嘴角抽了抽,十分不解,明明都摆好了姿势,只要顺着力道把箭放出去即可,可这效果偏差的有些远,说南辕北辙也不为过。
陈广军勉强收回自己惊掉的下巴,干巴巴的夸赞,“世子妃天生神力,乃我等所不能及也,甚好甚好。”
他这话说的倒是真心实意,他从军多年,从未见过一个人的羽箭偏得如此离谱,而且力道骇人。
一般士兵的弓箭虽能射到一百五十米之外,可余力已经微乎其微,不能造成致命伤,最多是减缓敌军的行动。
凤苒这力道若是直接作用在敌军身上,恐能让人当场身亡,可这准头,说不好能射在自己人身上。
凤苒诚实的说出了陈广军没好意思说出来的话:“陈将军就不要硬夸了,我这水平若是到了战场上,没准一个回旋箭能把自己送上西天。”
面对凤苒的诚实,陈广军竟不知说什么好,只得绕开这点,“技巧是可以练习的,世子妃的天赋异禀是常人难以企及的,不若老夫再给你演示一遍?”
段景川在一旁轻笑,看了看凤苒正前方的靶子,又看了看与这靶子呈四十五度角的那棵倒霉树。
那树不算太高,长的有些奇形怪状,歪着的脖子上钓着几条风干的腊肉,若是凤苒那箭的力道再大一些,恐怕那腊肉都摇摇欲坠。
他心里产生一个不太成熟的小想法,对着一旁的士兵悄悄说了一句话。
那士兵面色诡异,看着段景川不容置疑的样子没好意思多问,只得按吩咐做事儿。
其余几人不知道段景川葫芦里买的什么药,只见那士兵过了好一会儿,带着两巴掌大的荷叶包回来了,上面还吊了个绳子,士兵把绳子拴在了凤苒刚才射中的那棵歪脖树上。
凤苒首先不是质疑为什么这么做,而是扭头好奇道:“好香啊,那是夫君答应我的叫花鸡吗?”
段景川勾起唇角,向来温柔的脸上透出几分孩子气,“鼻子不错,可这叫花鸡你能不能吃到,全靠你自己了。看见那根绳子没有?若你能先一步射断那个绳子,美味自然是你的。若是这位小哥射中了,那这叫花鸡只能等回京城后,我再给你准备了。”
那士兵小哥还配合的吸了吸口水,挑衅的看着凤苒,像是在说自己对那叫花鸡的势在必得。
凤苒周身立刻拉起一级警报,有人想在虎口夺食,那还了得!
她立马拿起弓箭,喜笑颜开的脸一片肃色,杏眸微眯,阻挡不住眼中的锐意,宛若黑夜中的鹰,气场层层拔高。
最后气息一放,羽箭飞逝而出,以势不可挡之势射断了那根绳子,箭势不减,又冲出好远,才不甘心的如抛物线般斜射地心。
叫花鸡砰的一下落地,能想象出外面包裹的那层泥寸寸碎落,露出里面鲜嫩可口的嫩香。
凤苒脸上的锐利一扫而飞,弓箭一扔,摇着段景川的袖子道:“看我射中了,那是我的。”
段景川早就猜到了会有此结果,不慌不忙的扯着凤苒往百米之外的叫花鸡走去。
陈广军再次险些惊掉下巴,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抖着唇问绑叫花鸡的那个士兵,“那绳子你系牢了吗?”
那士兵也一脸惊讶,神游天外道:“居然真能射中。”连他都保证不了。
事实证明,就是这么神奇,射靶子射不中,拿食物吊着就能百发百中。
他看着不顾形象席地而坐啃鸡腿的凤苒,招募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最后,陈广军斟酌再三,还是选择将期待的目光投在段景川身上。平心而论,段景川的资质不差,只是同这三人比起来不算出众,可若是再考虑这三个人的特殊情况,那段景川是当之无愧的正常天才。
然而,段景川仿佛知道陈广军要说什么似的,直接道:“我这一生都没有从军的想法。”
陈广军希望破灭了,若是从来没有发现过天纵奇才,他也不会这么失落,可天纵奇才就在眼前,虽触手可及,却不可得,这让他十分沮丧。
回去的路上,四人坐在马车中,凤苒这才问出心中疑惑了很久的事:“夫君,你那么喜欢看兵书,难道不是想子承父业从军吗?”
车上另外的一大一小,大的石浮生上了车之后就歪在那里睡得死死的,黄雀倒是有些好奇,也拿着疑问的眼睛看着段景川。
段景川看了黄雀一眼,扯了扯嘴角,随后温声和凤苒解释,“定北侯府风头太盛,我这一辈任何人都不能从军。”
父亲的急流勇退是大智慧,他这一代人若是再入主军中,那风头太盛了,太平年间,狡兔死太过寻常,做个识相的聪明人能活的久一些。
“啊!那夫君都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了。”凤苒柳眉紧皱,眉心的褶皱压出深深的沟壑。
段景川抚平凤苒眉心,“你从何得知我向往军营呢?”
“你日日手里捧着兵书,每日晨练还增加了舞刀弄枪,难道这不是为了日后当将军做准备?”她又不是真的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段景川有什么习惯和喜好,她比谁都了解。
“哦?那你怎么知道我晨间会练一些兵器的?”段景川不记得自己说过这些。
凤苒绞着手指不好意思道:“我也不是日日都没良心,想睡懒觉的,偶尔那么几次想去陪你,可看你一杆长枪舞得虎虎生威,便不好去打扰。”说完顿了顿,立刻转化成凶巴巴的样子,“别转移话题,你若是不喜欢,干嘛天天要做这些?”
深邃的双眼里荡漾出淡雅温和的笑意,“这些都是祖宗传下来的精华,即便我不去做,但我不可以不懂。”
“那你岂不是在学一些用不到的东西?”
段景川唔的一声,摩挲着下巴道:“等日后我们有孩子了,不就用得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