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小段原本睡眼惺忪的大眼顿时变得炯炯有神：“虽说那小屁孩是轩辕叔叔你徒弟，但那家伙的脾气可不怎么好。为人自私自利，最爱要挟人。还占有欲特别强，谁和你亲近就仇视谁。轩辕叔叔，你以后可得好好管教他。”
王轩辕听得汗颜不已，一边的曦泽脸色越来越黑。最后他干脆起身，直接拽起小段就往门口拖。
“哎哎，你干嘛呢！！！我这故事还没说完呢！别拉我！！！”
小段的挣扎并不管用，王轩辕只得哭笑不得地看着曦泽将小段给拖走。走到门口时，曦泽体贴地对着王轩辕一笑：“我和小段在外面聊一会儿天，马上回来。”
说完，“啪”地一声关上了门。
门外，曦泽不放心地拉着小段一直走到安全通道的门口才放开他。
“喂，我刚才可是救了你一命，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啊？”小段不爽地揉着胳膊。
“哦？我看你是赌命吧？刚才要不是你瞎猫碰到死耗子，恰好猜对了答案，就冲你直接把我口中的小表弟说成‘曦泽’，就能让师父他对我的怀疑更深！”曦泽咬牙。
小段死鸭子嘴硬，狡辩道：“那我可不管，反正是你先把宝压在我身上的。那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咯，说对了你就可以继续你的谎言。说错了，顶多就是真相大白，你被轩辕叔叔一顿削。反正我又没啥损失。”
他说着，对曦泽露出了一个痞痞的笑容。
曦泽冷笑：“如果我被拆穿了，回天界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你爹，告诉他你在这里。”
“你！”小段瞬间炸毛。
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瞪了几分钟，还是小段先败下阵来，只不过他的语气依然很强硬：“不管怎么说，这次是我猜对了，这个大恩你可得好好记着，以后可是要还的。”
“放心，我虽然自私自利，最爱要挟人，还占有欲特别强，”曦泽一字一句地说着，皮笑肉不笑，“但还算知恩图报，你的大恩我不会忘记。”
小段完全不在意曦泽的语气，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对嘛，难得走运一回。小爷我就大发慈悲，把这好运传你一点吧。”
他笑着转身，准备走人。这时，安全门被打开，一位清洁阿姨抱着一个装满水的塑料桶走了出来。由于桶有点大，她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小段一个转身躲闪不及，正好和清洁阿姨撞到一起。
“啊！！！”
“扑通――！”
一大桶水就这么泼了三人一身。小段和曦泽两人最惨，从头到脚被泼了个透心凉，仿佛穿着衣服在泳池里游了一圈。
曦泽抹掉脸上的水，笑容僵硬：“这就是你的好运，呵呵。”
小段：“……”
晚上，等曦泽再次洗完澡时，王轩辕已经换好睡衣上了床。
曦泽坐在床边看了一会儿王轩辕，才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钻了进去。不等他闭眼，耳边传来了王轩辕的声音：“你上次问的问题，我这几天又仔细想了下。”
“嗯？”曦泽怔了一下，才想起王轩辕说的是关于舍己救人的问题，“那……你想到了什么？”
王轩辕侧过头，望向曦泽：“我想，如果再给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只是，这次我会事先安排好一切。至少不会让我的家人或是朋友发现我死去的事实。这样，他们虽然会因为生离而难过，却不会因为死别而绝望痛苦。”
曦泽沉默了一瞬：“可是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这招也许对某些人管用，但对于心中只有你一人，只为你而活的人却没什么效果。你失踪了，哪怕走遍天涯海角，那人也不会放弃寻找你。他会一直一直的找下去，直到找到你为止。如果你死了，他就只能在漫长的寻找中度过自己的一生。这种没有结果的寻找，对他来说，难道不是一种无止境的煎熬和折磨？”
曦泽平静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却让王轩辕心头一紧。
“这……”王轩辕一时语塞。他根本没想过这种情况，因为他没想过，世界上会存在这种人，这种不为自己，仅仅是为了心中牵挂之人而活的人。
曦泽说着，忽而一笑：“算了，我们为什么要假设这种不存在的问题。”他侧身，伸手环住王轩辕的肩膀，笑得满足，“不论如何，你现在在我身边就好。其他都不重要。”
王轩辕目光一凝，眼神渐渐变的柔和。他低低应了一声，反手将曦泽抱入怀中。
这一晚，两人相拥而眠，一夜好梦。
之后的拍摄一切正常。轩辕和小段每天跟在曦泽身边，打打杂，见识见识新事物，小日子过得是有滋有味。若是当天戏份较少，曦泽还会借用酒店的厨房给王轩辕下厨。
转眼间，大半个月过去了，眼看着曦泽的戏份还有几天就快杀青了，曦泽便给王轩辕和小段两人放了个小假，让他们在影视基地附近逛逛，算是放松一下。云小诚和晏清两人由于跟着小张，被黄姐分配了不少的任务，所以只能继续苦逼地干活，没法享受这个福利。
这日一早，小段就兴奋地拉着王轩辕去了附近的商业街。
因为快到圣诞节的缘故，街上到处都张灯结彩的，处处播放着《JingleBells》这首歌。步行在街边，可以看到不少店家在门口放上了圣诞树，挂上了霓虹彩灯。各种透明的玻璃橱窗上还贴满了圣诞老人的头像，节日氛围十分浓厚。
王轩辕好奇地看着：“为什么店家都贴上了这个人的头像？”
“那个啊，就是传说中的圣诞老人，是西方神话中的神灵。传言在每年的圣诞节前夜，圣诞老人会驾着雪橇车，在睡梦中将圣诞礼物送到每个人的袜子里。”小段笑嘻嘻地解释。
“袜子？”王轩辕惊叹。
“是啊，更奇怪的是，据说圣诞老人还是从烟筒钻到屋子里来送礼物。他们西方的神灵可真够奇怪的，有法力不用，偏偏用这种方式送礼物。像我们直接一个瞬移就到了，哪里需要什么驾雪橇钻烟筒这么麻烦。”
说话间，两人来到了一家礼品店前。小段顿时止住话题拉着王轩辕往里钻：“轩辕叔叔，我们进去看看，正好可以买点礼物留着平安夜送人。”
平安夜？又一个新名词让王轩辕疑惑不已。不过这个时候的小段已经没空理会王轩辕了，他快步走进店内，开始忘我地挑起礼物来。一会儿拿起一个水晶球，一会儿又拿起一个音乐盒在那里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媳妇喜欢哪一个，要不都包起来，回去让她自己选？”
王轩辕见状，只好笑着等在一边。说到礼物，他不由地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小白龙项链。这根项链自打曦泽送给他之后，就一直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不曾取下过。他低头望着紧闭着双眼的小白龙，笑了笑。
这时，他心中若有所感，脑中忽地闪过一个画面。
长满金色树叶的神树下，一袭白衣的曦泽席地而坐，双膝上摆着一张古琴。他信手而弹，姿态优雅，气质宁静。悠扬琴声徐徐而来，随风飘散，带着说不出的禅意。弹到一半时，曦泽似有所觉，缓缓抬眸。在看到来人后，他紫色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
他说：“师……”
“啪！”肩膀被人重重拍了下，一旁传来小段犹豫不决的声音：“轩辕叔叔，你帮我看看，选哪个好？”
回过神的王轩辕一脸无语，刚才他才听到一个字就被小段给打断了。曦泽到底说了什么，失？石？可惜不论他怎么回想，那记忆已一去不复返。
小段举着一个白色音乐盒和一个黑色音乐盒递到王轩辕面前：“你觉得女孩子会喜欢哪一个？”
王轩辕只得收敛思绪，细细打量了下：“都挺好看的，如果实在拿不定注意，可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