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你会珍惜吗 归帆又离岸
我家和医生家之间的距离算不上远,赵明明车开得很快,离我挂掉医生的电话还不到一个小时,我俩已经到了小区门口。
赵明明显而易见的不太高兴,我有些愧疚,下车前拍了拍他的脑袋:“乖了,稍微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回来。”
赵明明扭过头,朝我摆摆手:“不是很着急吗,快去吧恒哥。”
我点点头,关上车门。
车里的赵明明露出微笑,嘴动了动,说话的声音被车门关闭的声音盖住,我没有听清。
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话。
我记性意外地很不错,这么大个小区居然没迷路,凭着一点印象,顺顺当当找到了医生家,摁下门铃,许久未见的医生向我敞开了他家的大门。
“晚上好呀,黄先生。”他向一旁侧着身子,示意我进去说话。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上次进他家可没落着啥好结果,这会儿又是一个人进去,说是羊入虎口也不为过:“我来找你要钱,没打算喝茶,”我向他伸出一只手:“直说了,银行卡还是支票?”
医生笑了。
下一秒我摔进门里。
大门在我身后重重阖上。
我说很多次了,我一个一百四十几斤的大男人,被他随随便便摆弄真的很不好,这会儿也是,我都摆明不想进这门了,他还反手抓着我手腕子一把就给我扯了进来。
我不要面子的啊!
坐在地上的我,眼前被医生的壮实的大腿撑了满眼,我抬头往上看,这个视角多少有些眼熟,毕竟他的裤裆离我不到半米,下一秒被摁在他裤裆上吃鸡巴也不奇怪。
说不担心许新荣这个禽兽胡来,显然是我在嘴硬,实际上我怕得要死,他这把蛮力我试过多少回了,没一次能拧过他,今天单枪匹马上门讨钱,我也做好了占不到便宜的心理预警,不过这个不健康展开来得有些太快。
用不着二十分钟,怕是他已经射了我一嘴。
“有话好好说,”我两只手撑在地上,脊背紧紧贴在大门上,退无可退:“大家都是文明人,你别乱来……”
医生蹲了下来,手肘支在膝盖上,撑着下巴看着我,满脸堆的都是笑容,像只狡黠的狐狸成了精,化作人形:“怕我喂你吃牛俊
我倒吸一口凉气,大兄弟,说得太直接了,能不能文雅一点。
“说正事行不行,别老扯些有的没的,”他刚刚那句话说完,我稍微放松了些许,毕竟如果真要拿我怎么样,他早就上手了,哪儿会蹲下来跟我说话:“这钱你准备怎么给我。”
“先起来吧,”许新荣站直身子,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给我把屁股上的灰拍拍干净,顺手又揩了我几把油:“这大屁股,手感还是这么好。”
我甩开他的咸猪手,和他保持距离:“说正事!”
医生还是一脸调笑:“这么着急干什么,难不成有人在等你?”
可不是嘛。
想到小区外那只等着我回去的小狗,再看看眼前完全没打算让我速战速决的医生,略微有些头疼。
见我没否认,医生脸上的笑容逐渐僵硬:“开什么玩笑……你来我这儿,带着狗?”
他的反应看起来不太妙,我稍稍有些心虚,强装镇定把烟点上,塞进嘴里:“用不着你管,赶紧把钱给我就得。”
“我之前就觉着你不太对劲了,”医生走近我,低头仔细打量我的脸,我被他盯得浑身发毛,侧过头闷头抽烟,又被他掰着下巴,扭过去和他四目相对:“黄先生,你不是把那条死狗放在心上了吧?”
“之前在地库里的时候你不就说我对赵明明高看一眼了?”我被他审视的眼光弄得非常不快,好像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一样:“这会儿你又是和我演哪一套。”
“说归说,做归做,还能真往心里去了?”
“与你无关。”
医生捏着我下巴的手格外用力,下颚骨疼得像是要裂开,他刚刚游刃有余的神色消失殆尽,换作一副张牙舞爪的狰狞模样对着我:“假戏真做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
我两手抠着他的手往外拉,指甲陷在他手心,见了血他才终于撒开手:“嗓门大了不起?老子想跟谁好关你什么事,养条狗还要你同意了!”
“我说你看上那条狗了,你听得进去,那我还说过你爱上我了,你这就不听了?”医生把我按在门板上,一只手拎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高高举起,在我脑袋边候着:“谁告诉我一定会把赵明明从他那儿抢走的东西拿回去,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不会动摇的!”
我抬起双手护住脑袋,这狗屎医生估计又想揍我,我这脑袋可经不住他两拳:“你搞笑吧,你自己跟赵明明不对付,难不成没存拿我当枪使的心思?真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跟我来牢不可破的联盟这一套,这就是你会好好回报我的信任,不会让我失望?!”
“好、好得很……”拎着我衣领的手放了下来,医生松开我,往后退了几步,直直站在我面前,欲言又止和咬牙切齿同时在他脸上出现:“知道你蠢,没想到蠢得超乎想象,好得很……”
“不用你强调,我就是蠢。”
折腾来折腾去,左手倒右手,人财两失,还自得其乐,没见过我这么蠢的。
“咱们也算炮友一场,闹得太难看没意思,”我猛吸两口烟,差点被烟灰烧到手:“就这样吧,好聚好散,起码咱们都不亏,你说是不是。”
我从另一个口袋摸出医生给我的那张银行卡,递到他眼前:“还剩点钱,还给你了,少的你直接从赵明明那个钱里扣吧。”
“炮友……”医生看着我手里的银行卡,扶着前额呵呵发笑:“我H炮友可不花钱,你就是我包养的男妓,算什么炮友。”
“许大夫,你别这样,”我又把卡往前递了递,等他接走,我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好,口不择言:“就这样吧,我还是谢谢你的。”
他又往后退了一点,嘴上还是不干不净:“谢谢我什么?谢谢我把你玩成烂货,还是谢谢我让你学会怎么被人当飞机杯H了也能摇着个松松垮垮的屁股叫床?”
被他这么说,按理说我怎么都该骂回去,可眼前的医生只剩嘴上的强势,叫嚣个不停,内里早就垮得稀碎。
我向前走到他身前,这次换我掰过他的脸,让他的目光与我交汇:“结束了,许大夫,以后我不会再来找你,最后一次,给你自己留点体面。”
医生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甩开我的手,又把我要还给他的卡塞回了我的口袋:“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给我滚远点,赵明明那点钱难不成我会稀罕?老子就算只包你一天,你都是我出了钱买过的男妓!”
“谁稀罕你来找我,拿着你们那点棺材本滚出去!骗子!”
我转身拉开大门,离开了许新荣的家,有些意外,我没想到赵明明的钱已经被存进了他给我的银行卡里,更意外的是医生刚刚那副失态的模样,和印象里老谋深算绝不吃亏的他差距太大。
但关于骗子的部分我不太认可,自始至终他许新荣都没少骗过我,我只是顺势选择了另一方,他又有什么好愤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