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借用
顾墨三人站在森林里,看着高耸的松尖直刺云霄,树枝重重叠叠,密密麻麻的遮盖了行人窥探的视线。
这是一片高原上的森林,几乎是原始形态没有人类活动干预。
然而面对着这样密密麻麻的森林,人类本能的恐惧仍然在心底升起,更何况森林后面,不知道将会是神界的什么场地。
顾墨三人衣服相当严实,尽可能多的裹住了身体,不让皮肤暴露在外面,这样能有效避免枝叶划伤和蚊虫叮咬。三人拿着作战斧,劈砍着挡路的树枝。
在地图上看,这是一片很大的原始森林,但是由于已经被神树贯通,顾墨三人在走了小半天之后已经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土地上。
很显然,这里就是神界之一。
这是一片荒凉的土地,寸草不生,土地像是被烤焦了一样,呈现出深深的黑色,像埋藏在地里千年的石油,贴近去闻,隐隐有股奇怪的恶臭。
白文亦神情严峻,将手中的作战斧掷出,看着斧头掉在了土地上。半晌,土地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顾墨犹豫一下,脚尖试探着踩了踩脚下的土地,脚感像是已经干硬结块的土渣,似乎并没有危险。
他双手微微握拳,随即三人便升上了半空。
顾墨紧盯着下面的土地,说道:“这片土地很古怪,为了安全,我们还是飞过去吧。”
在空中,三人的视线比地面好了很多,远远的看到了一幢黑色的城堡突兀的伫立在这片焦黑的土地上。
那栋城堡是典型的哥特式建筑,高耸的塔尖密密麻麻的冲向天空,尖券的肋骨拱顶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着浮雕,刻画着各种各样的死状,令人不寒而栗。
越靠近城堡,越能感受到那种阴冷的潮湿的氛围,顾墨心中的弦紧绷着,警惕着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
然而这片土地似乎比它看上去要安全的多,至少顾墨三人安然无恙的降落在了城堡门前。
顾墨本来是主张找一个窗户飞进去的,然后偷偷摸摸的开始找。但是白文亦坚持要走正门进:“万一这里有个很厉害的神呢,敲门至少比翻窗要礼貌。”
站在门前,顾墨犹豫了一下,抬手拍了拍门。古老的石门发出闷响,下一秒,石门向内打开,石门后赫然是和他们分别了一段时间的睒!
顾墨来不及细想睒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因为他身后的叶枷已然愤怒的冲了上去,揪住了睒的领子:“叶桢呢?他和你一起走的,他去哪里了?”
睒很厌烦的挑了下眉,一拳打在了叶枷的腹部。他出拳的速度很慢,慢到叶枷能拿胳膊挡了一下。
下一秒,叶枷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他的左臂显现出不自然的弯折,很显然小臂已经骨折,他蜷缩在地,重重咳了起来。那一拳看起来力道并不重,甚至有些轻,但是却重创了叶枷!
顾墨震惊且警惕的看着面前的睒,他此刻看起来陌生而烦躁。
睒走到叶枷面前,俯视着他蜷缩的身影:“你哥跟我没关系,迪安把他带走了,别问我要,我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
顾墨怔怔的看着他正身俯视着叶枷的模样,一瞬间联想起来了上一个神境中使用雷电的神明。
这一刻,睒的身影和顾墨记忆中的那个神明的身影重合了起来!
顾墨瞳孔巨震,他深知双方实力相差极大,不得不开始思考应该如何逃脱。
仿佛是为了验证顾墨的猜想,睒扔下了叶枷,转身走向顾墨。
白文亦向前一步把顾墨挡在身后,略带警惕的看着睒。
睒无视了白文亦,定定的看着顾墨,笑了:“怎么了孩子,你看起来很震惊,你是不是认出我来了?”
“你怎么知道?”顾墨心下巨震。
“哦,你怎么知道是吧。”睒笑了笑,很有闲心的看着他,“因为我可以读心啊。”
顾墨瞳孔紧缩,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凉,仿佛有条蛇在脑子里爬行着,他几乎都能感受到那条蛇的黏腻和它鳞片的粗糙。
睒很高兴的看着他,仿佛似乎在翻阅他的大脑。
顾墨恨恨地看着他,为自己无法反抗这种能力而深感痛苦屈辱,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手无寸铁的人,被陌生人扒/光/了衣服在审视着。
睒似乎已经翻阅完成了,他笑嘻嘻的一摊手:“哎呀,你压根不爱白文亦,他知不知道啊?”
“知道,”出乎意料的,白文亦回答道,他仍然那么冷淡的看着睒,眼中已经有了实质性的杀意,“你如果对顾墨下手,我会和你决一死战。”
睒哈哈大笑起来,拍着手很高兴的笑着:“啊啊啊,好可怕的占有欲啊,吓死我了。”
他笑着说道:“别担心,我只是刚刚不小心把塔弄丢了,想借顾墨一用。”
“什么?”白文亦勃然大怒,“你想对他干什么?”
睒轻松的指了指里面的那扇门,说道:“正如你所见,这扇门是里门,而我们现在站的地方是门厅。刚刚塔推了一下门,然后就消失了。但是我,我无论怎么推,这扇门都不肯带我进去。”
说罢,他走了过去,双手一推,那扇门便被轻易推开,门后巨大的彩色玻璃窗投射下来的斑斓阳光撒在厚重繁复的羊毛地毯上。随即被关上的门挡的严严实实。
睒轻松的开口:“看吧,我怎么推拉它也不肯让我进去,所以我想让你试试。”
“不行。”白文亦皱眉拒绝。
睒肉眼可见的不开心了起来。
顾墨轻声提醒了白文亦:“他是那个用雷电的神。”
“我听见啦!”睒很高兴的说,“我刚刚就发现你已经认出我来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怎么知道的那些事。”
顾墨皱皱眉,回答道:“这个好像只能开放一次。”
睒摇摇头:“是的,但是你能进去。因为这里就是塔的府邸,他回家了,而你是客人。”
顾墨愕然看着睒,他狡黠的笑笑:“怎么了,看不出来吗?我可没有欺负人。”他特意咬重了人这个字。
顾墨深吸一口气,回答道:“我可以拒绝吗?”
睒摇着头:“不行呢。但是咱俩可以打个赌,如果你成功把他带出来,我就给你当牛做马整整五年,这五年里你可以随意调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