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底层

“我明白了，所以这就是你让我们来工地打灰的原因？”顾墨挑眉看着叶枷。

叶枷回答：“现在是隆冬，已经停工了，暂时没有劳动任务，反而是最清闲的。”

“行的，那我们应该怎么做？”顾墨看着床边栏杆上的铁锈，淡淡问道。

“叶桢和迪安一起，住在市南边的别墅里，只有女人和亲卫能进去。”叶枷回答道，“我和叶桢长得一模一样，会被人发现的。”

“那我也不行。”睒一脸认真的说，“我已经宰了他们两个人了。”

白文亦这时却插话道：“我想去。”

顾墨深深看他一眼：“那好，你们几个努力拼搏一下，我和白文亦想办法混进亲卫队里。”

“我有个问题，”睒举手，“建筑队算什么水平？”

“算底层。”叶枷平静的回答，他看了一眼瘦弱的睒，略带怜悯的回答道：“忘了说了，你不会没看吧，你不在建筑队里。”

“啊？”睒有点懵得掏出了那张纸看了一眼，“农民？”

“嗯捏，底层中的底层。”叶枷有点幸灾乐祸的说，“最瘦弱的那批耗材。”

“好了，很晚了，睡吧。”白文亦温声抱着顾墨，把自己的外套细心铺在上铺，然后把顾墨抱了上去，笑着亲亲他的脸颊，“明天有人还要种地呢。”

几人立刻四散开来，躺上了床，只剩下睒死死扒着塔在哀嚎。

然后被人砸了几块石头并且送了含妈语录后，睒终于陷入了安静。

第二天一早睒就被带去了农地里，随他一起去的还有塔。本来塔是轮不到去农田里的，但是当大家醒来的时候，塔的小臂就已经因为骨折而显得微微扭曲了。

在被带到医务室拿夹板固定胳膊后，塔也和睒一起被流放了。

至此，打灰工人只剩下了顾墨白文亦和叶枷。

三人坐在早餐厅里，只拿着矿泉水瓶子喝水，顾墨克制自己不去看那些形状恶心的饭菜，异味和焦糊味直往鼻孔里钻。

他们现在其实已经基本不需要进食来维持生命体征，之所以不得不待在餐厅，只是因为门口有人把守着不允许离开。

顾墨无意识的用舌尖舔着瓶口，像只小猫一样喝水，他就这样舔了半瓶水，终于有些忍无可忍的问道：“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

叶枷面无表情的回答道：“还有大概十五分钟吧，他们就会让我们走了。”

白文亦伸手轻柔的擦去顾墨嘴角的水渍，眉眼淡淡：“怎么样才能生活条件好一点？”

“当领班，或者进入护卫队。”叶枷回答，“都要求打架能力和体力。”

白文亦神情平静：“怎么选拔。”

“冬季选拔赛，”叶枷想了想，“快春节的时候都停工。然后举办排位赛重新分职位。我没遇见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也快到春节了。”

临近春节这几天，街道上破天荒的有了点平静祥和的热闹氛围。

也许是因为节日唤醒了人们灾变前的气氛，也许是因为洗牌在即，谁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是要被刷下去的那一个。

但是起码食堂里破天荒的煮了点饺子，虽然肉馅还是坏的。人们三三两两的聚集起来，脸上露出了怀旧的神情。

顾墨眺望着远处那座高大的雕塑，神情淡淡：“你说，迪安知道了迦杀了自己爱人，他是痛恨呢，还是其实已经同流合污了？”

白文亦温声道：“我不知道，我想，他既然能把傀儡丝种在爱人身上，就应该早已做出选择了。”

“鸟为食亡，人为财死，世间之事不外如此。”顾墨懒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不如去看看这个排位赛怎么打的。我真不想睡那个铁架床了。”

食堂门上是一张巨大的海报，写着选拔赛的赛制：

除特殊工种外，其余工种均强制参与选拔赛。赛制为抽签制，两两对决三次。

三次胜利者进入淘汰赛，淘汰赛胜出者为一级工种，失败者为二级工种。

两次胜利者为二级工种，可被一次胜利者挑战，成功则保留二级工种，失败降级为三级工种。

一次胜利者为三级工种，可挑战二次胜利者，成功则为二级工种，失败则为四级工种。

零胜为四级工种，无挑战机会。

“我们现在是属于三级工种。”叶枷补充道。

顾墨点点头：“规则倒是挺明确，只是不知道到时候那两个神会不会在上面看着，这样很容易认出你们。”

叶枷回答道：“没关系，赛制没有要求着装，可以覆面。”

“我和塔打算直接投降了。”睒歪在塔的身上，笑嘻嘻的说。

“你喜欢种地？”白文亦一脸好奇。

“什么啊！”睒愤愤不平的说，“塔把他们都打服了，我们的地都是他们种，我们也不用吃饭啥的，饭都给他们吃。”

他有点洋洋得意起来：“这就叫恩威并施。”

“给人吃猪食真的也算恩吗？”叶枷不可置信的问道。

塔少见的开口说道：“其实还可以，毕竟只是蔬菜，没有烂肉，闻起来没有你们的食堂这么恶心。”

顾墨面有菜色，语气不好的打断道：“别再讨论饭菜了，本来就想吐。”

“支持。”睒双手同意。

“我们的参赛抽签好像已经出来了。”白文亦看着路边走来的一群文员，手中拿着一张很长的海报，淡淡提醒。

“话说回来，特殊工种是什么？”睒突然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