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8初见皇子
068初见皇子
陈小北从尚书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记述着户部办事的相关事宜，尚书大人命令他五天内全部背完，下个星期开始正式进户部办事。他翻着手上厚到让人绝望的诸事条例，心里在冒火：这破班有什么好上的，还没入职就快要嗝屁了。正午暖阳当空照，把陈小北体内的水分榨干了，他感觉很口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还有些饿。朝廷诸公的午餐与茶饮皆由尚食房提供，但陈小北尚未成为一名真正的公务员，所以不可能有他的份儿。又渴又饿，最重要的，还累——身体和精神都千疮百孔。陈小北心想，小爷我富到滴油为什么还要给皇帝打工？原来朝廷公务员只是名声响当当的，其实一个个混得比狗都惨，这国家赏的铁饭碗还不如不要。现在，陈小北决定出宫一趟，到朱雀门大街上买点东西吃。他有些怀念三里屯那家海鲜小馄饨的味道，不知道店里还有没有茶叶蛋和咸菜豆腐干。此时陈小北想到了李长安，他环顾四周，没发现李长安的人影。看了看时间，他想李长安大约已经吃过午饭，于是不再寻找这厮，一个人往皇宫大门的方向去了。脑子里想着远方香喷喷的小馄饨，眼前的上班之苦自然也就搁一边去了。没走多远，突然有人让他留步。陈小北驻足，回首一看，只见一身着红色喜服的俊美男子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分说，这当然是宋姐姐未来的夫君。“二皇子殿下。”陈小北朝他拱手作揖，客气道，“恭喜二皇子殿下今日大婚。”这位丹凤眼的美男子给人一种魅惑而又神秘的气息，但气质依然是年轻人的风采，举手投足间流露着自信和潇洒。他轻轻勾唇一笑，朝陈小北迈步走来，眉间似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欢喜。“这位是户部尚书郎的儿子？”二皇子冲陈小北一擡眼皮。陈小北眉头微皱，同样的眼部小表情，二皇子和李长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李长安的眼睛总是那么澄澈干净，纵使有嘲讽揶揄的意思也难掩其间友善的柔光；但二皇子并非如此，他的眼睛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暧昧感，深邃，睿智，还有些狡黠，叫…
陈小北从尚书省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手里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上面记述着户部办事的相关事宜，尚书大人命令他五天内全部背完，下个星期开始正式进户部办事。
他翻着手上厚到让人绝望的诸事条例，心里在冒火：这破班有什么好上的，还没入职就快要嗝屁了。
正午暖阳当空照，把陈小北体内的水分榨干了，他感觉很口渴，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似乎还有些饿。朝廷诸公的午餐与茶饮皆由尚食房提供，但陈小北尚未成为一名真正的公务员，所以不可能有他的份儿。
又渴又饿，最重要的，还累——身体和精神都千疮百孔。陈小北心想，小爷我富到滴油为什么还要给皇帝打工？原来朝廷公务员只是名声响当当的，其实一个个混得比狗都惨，这国家赏的铁饭碗还不如不要。
现在，陈小北决定出宫一趟，到朱雀门大街上买点东西吃。他有些怀念三里屯那家海鲜小馄饨的味道，不知道店里还有没有茶叶蛋和咸菜豆腐干。
此时陈小北想到了李长安，他环顾四周，没发现李长安的人影。看了看时间，他想李长安大约已经吃过午饭，于是不再寻找这厮，一个人往皇宫大门的方向去了。
脑子里想着远方香喷喷的小馄饨，眼前的上班之苦自然也就搁一边去了。
没走多远，突然有人让他留步。
陈小北驻足，回首一看，只见一身着红色喜服的俊美男子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分说，这当然是宋姐姐未来的夫君。
“二皇子殿下。”陈小北朝他拱手作揖，客气道，“恭喜二皇子殿下今日大婚。”
这位丹凤眼的美男子给人一种魅惑而又神秘的气息，但气质依然是年轻人的风采，举手投足间流露着自信和潇洒。
他轻轻勾唇一笑，朝陈小北迈步走来，眉间似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欢喜。
“这位是户部尚书郎的儿子？”二皇子冲陈小北一擡眼皮。
陈小北眉头微皱，同样的眼部小表情，二皇子和李长安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李长安的眼睛总是那么澄澈干净，纵使有嘲讽揶揄的意思也难掩其间友善的柔光；但二皇子并非如此，他的眼睛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暧昧感，深邃，睿智，还有些狡黠，叫人看不清本性。
“二皇子殿下是怎么知道我爹是户部尚书的？”陈小北问。
“我见你从尚书省出来。”二皇子殿下上下打量陈小北的衣服，“金陵最上档次的丝绸，配上腰间玛瑙流苏坠，你这样富有，很难不让我怀疑家里人是户部的主任理事。”
陈小北微微一笑，恭迎：“殿下有慧眼，一针见血。”
“哪有哪有？”二皇子殿下摆了摆手，笑得有些轻浮，“我也不过胡乱一猜嘛。”
陈小北本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不喜欢客套，和所有陌生人都能在几分钟内混熟。但不知为什么，他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对眼前这个人表示热情。二皇子殿下分明给他一种明察秋毫的锐利感，这和李长安的超群洞察力不太一样，仿佛得源于多年的精细谋算，而非先天的灵性和聪慧。
“殿下，我要上街一趟，先告退了。”陈小北道。
还未来得及转身，二皇子殿下伸手拦下了他。
“小陈大人莫不是还没吃午饭？”
陈小北点头，笑容中有一丝被看穿心思的不适应：“大人二字担不起，殿下叫我陈小北便可。”
“巧了，我也没吃午饭，要不咱俩一起搓一顿？”二皇子抱着胳膊，有些期待地看着他。
陈小北心中疑虑，他们曾经素未谋面，为什么二皇子殿下这样盛情？
“殿下可是皇子，身份比我尊贵，怎么能跟我坐在一张桌子前？”
二皇子殿下低头轻笑，拍了拍陈小北的肩膀，道：“什么尊不尊贵的，陈家人竟然讲究尊卑？”
倒不是尚书府家规中有什么高低贵贱的说法，是陈小北不愿意跟二皇子一起用餐。他觉得那样会很不自在，宁愿去朱雀门街吃小馄饨，都不要陪二皇子吃大鱼大肉。
见陈小北没回答，二皇子主动打破令人尴尬的沉默：“在我眼里，没有人有理由用出生为人划定三六九等，既都是人，在人格上便一律平等。”
“这点我赞同，我父亲一直是这样对我说的。”
二皇子点头：“怪不得你父亲这些年风生水起，人若不懂得平等的道理，便永远交不到真心朋友。”
陈小北一愣，听出了此话中的玄机，狐疑道：“二皇子殿下这般说……难不成是想跟我交个朋友？”
对方没说话，只是以一会心微笑回复。
“不对，现在的我在朝廷连个职分都没有，殿下没必要跟我交朋友。”陈小北迟疑片刻，脸上流露出一个狡黠的笑，轻声道，“殿下……是想跟我爹交个朋友吧？”
“你这样机智，前途敞亮着呢。”对方道。
陈小北佯装起一个笑，内心却一点都不开心。交朋友？当真只是交朋友？怎么可能毫无拉拢的意思？二皇子殿下这般想要得到陈家的支持，心里盘算什么呢？
不过说真的，二皇子的胆量真不小，在皇宫里明目张胆地拉拢户部尚书，也不怕被别人听见了，于是好心提醒道：“殿下，人心难测啊，你就不担心……我把你今天的话传出去？”
二皇子表情淡定，仿佛这个问题早在预料之内，他朝陈小北迈进两步，轻轻一拍他的肩膀，叹息一声，道：“以前从没跟朝廷的人打过交道吧？”
“殿下倒是猜准了，我以前一直喜欢闯荡江湖。”陈小北眼神勾着他。
对方压低声音：“都说江湖凶险，其实朝廷比江湖险多了。江湖的剑都在明处，朝廷的刀却在暗处。其实人人都会揣些小心思，人人也都知道别人有些小心思，彼此都见惯不惯了，你说出去也没人会挂心上的。”
陈小北只觉得震惊，无言以对。他知道官场凶险，只以为是皇权滔天，伴君如伴虎，没想到能杀人的不止皇权，更有人心间的攀附和对弈。
“殿下，陈家一心向着国家和百姓，没有自己的小心思，更不需要什么同——”陈小北最后一个“党”字到嘴边却没说出来，想了想，又咽了回去。
“哎呦。”二皇子殿下哈哈大笑，“就是想跟陈家交个朋友罢了，怎么扯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殿下，恕我直言。人若不懂平等的道理，的确不可能拥有真心朋友。”陈小北吸了口气，斜着二皇子，复又道，“而有些人，即使他们懂得平等，同样不会有真朋友。”
“谢谢小陈公子的提醒。”二皇子殿下神色不改，似乎早已明白这一点。
“今日是殿下大婚之日，殿下好好准备迎娶自己的新娘吧。”陈小北上下打量二皇子这一身红衣，心中大为不快，为宋姐姐感到无比痛楚，“我不知殿下为何迎娶宋姑娘，但希望殿下日后能真心爱她。我始终认为，宋姑娘她值得被好好对待！”
陈小北头也不回地走了，他心想，如果官场人心险恶，那就明哲保身，陈家以后离二皇子越远越好。
“小陈公子，你要的昆仑神剑在皇后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