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1宫中夜宴
071宫中夜宴
高高的殿堂鸦雀无声,悬梁上挂着漂亮的彩灯和锦缎。那条长长的御道旁清水平稳无比,水中鱼儿自然游动。皇后坐在御台之上,下方设了十数张案几,坐中皆是权贵高官,一般的官员只有在偏殿用膳的资格。虽说陈小北只是个在户部打杂的小员工,但由于今天户部尚书连夜加班,来不了宴会,所以陈小北就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老爹的位置,自然是那御台下的案几。他见左手边第二张案几空着,便入席而坐,旁边坐着的是太子殿下和吏部尚书,对面的中年人留着大胡子,陈小北不认识。此时陈小北看了太子一眼,此人玉树临风,举止间皆是儒雅,想必就是一个好书之人。他心想,这样的人大约是没有被官场的黑水弄脏衣服的,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内心就愈显阴险狡诈。兄弟阋墙,皇子纷争,真是可怕。突然有人拍了拍陈小北的肩膀。陈小北回头,吓了一跳,不料刚才横跳在脑子里的人瞬间出现在面前了。“二皇子殿下。”陈小北立刻爬起来,起身向二皇子拱手行礼,真害怕所思所想又被对方看在眼里。二皇子表情一如既往阴阳难测,只见他手挡着嘴,侧过脸来向陈小北低语:“你坐错位置了。”陈小北并不知道这里的座位有尊卑之分,大为惊愕:“竟不是随便坐的?”“怎会是随便坐的?你占了人家宰相大人的位置,还不快走?”陈小北尴尬挠头,贼眉鼠眼地扫视四周的官员,幸得二皇子提醒,不然真是叫别人看笑话。他跟着二皇子来到后面的案几,然后在二皇子右手边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陈小北在这个地方看不清皇后的脸,但是其高贵的气质仍然可见一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是又冷又魅,莫名给人一种阴狠毒辣的感觉,让他不禁怀疑二皇子才是她的亲生儿子。皇后身边有个丫鬟,正在跟皇后低声说着什么。这个丫鬟何名陈小北自然不知道,只觉得她没有丫鬟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反倒有一丝武林之人的飒爽风采,不免叫人眼前一亮。又过了许久,大殿内的高官权贵大约都来了,十几张案几只剩两张是空的,一张是宰相的位置,还有一张…
高高的殿堂鸦雀无声,悬梁上挂着漂亮的彩灯和锦缎。那条长长的御道旁清水平稳无比,水中鱼儿自然游动。皇后坐在御台之上,下方设了十数张案几,坐中皆是权贵高官,一般的官员只有在偏殿用膳的资格。
虽说陈小北只是个在户部打杂的小员工,但由于今天户部尚书连夜加班,来不了宴会,所以陈小北就坐上了本该属于自己老爹的位置,自然是那御台下的案几。
他见左手边第二张案几空着,便入席而坐,旁边坐着的是太子殿下和吏部尚书,对面的中年人留着大胡子,陈小北不认识。
此时陈小北看了太子一眼,此人玉树临风,举止间皆是儒雅,想必就是一个好书之人。他心想,这样的人大约是没有被官场的黑水弄脏衣服的,相比之下,二皇子的内心就愈显阴险狡诈。兄弟阋墙,皇子纷争,真是可怕。
突然有人拍了拍陈小北的肩膀。陈小北回头,吓了一跳,不料刚才横跳在脑子里的人瞬间出现在面前了。
“二皇子殿下。”陈小北立刻爬起来,起身向二皇子拱手行礼,真害怕所思所想又被对方看在眼里。
二皇子表情一如既往阴阳难测,只见他手挡着嘴,侧过脸来向陈小北低语:“你坐错位置了。”
陈小北并不知道这里的座位有尊卑之分,大为惊愕:“竟不是随便坐的?”
“怎会是随便坐的?你占了人家宰相大人的位置,还不快走?”
陈小北尴尬挠头,贼眉鼠眼地扫视四周的官员,幸得二皇子提醒,不然真是叫别人看笑话。他跟着二皇子来到后面的案几,然后在二皇子右手边坐下,理了理自己的衣服和头发。
陈小北在这个地方看不清皇后的脸,但是其高贵的气质仍然可见一斑。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是又冷又魅,莫名给人一种阴狠毒辣的感觉,让他不禁怀疑二皇子才是她的亲生儿子。
皇后身边有个丫鬟,正在跟皇后低声说着什么。这个丫鬟何名陈小北自然不知道,只觉得她没有丫鬟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反倒有一丝武林之人的飒爽风采,不免叫人眼前一亮。
又过了许久,大殿内的高官权贵大约都来了,十几张案几只剩两张是空的,一张是宰相的位置,还有一张在陈小北对面。
“宰相怎么来这样迟?”陈小北问身边的二皇子,心中怀疑宰相大人是不是跟老爹一样在连夜加班。
二皇子勾勾唇角,邪魅一笑:“宋大宰相今日不见得会来。”
“为什么?国家最近似乎没什么政治上的要事,宰相加什么班?”
“宋大人不来不一定因为工作繁忙啊。”二皇子压低声音道,“也有可能只是不愿来呀。”
陈小北没多想,只当二皇子是随便一说,转而又问道:“那我对面那个人是谁?”
“你知不知道今天阿苏勒部的人也来了?”
陈小北想起在宫门口看到的阿苏勒衡,心中已然有了答案。见二皇子消息灵通,陈小北又问:“漠南的鹰师总帅来为皇后庆生?皇后为什么邀请他?”
二皇子愣了愣:“你竟然知道他是鹰师总帅?”
陈小北眼珠一转,并不打算将永安的战事跟他娓娓道来,草率一声:“我听别人说的。不过皇后为什么邀请阿苏勒人呢?”
二皇子凑过来,眼神勾着皇后,向陈小北耳语:“我也是听说,据说漠南大可汗偏要为我朝皇后献上一份生日礼物。”
“什么礼物?”
“舞剑,漠南人想在中原露一手草原的剑招。”二皇子神情疑惑,“我也不知道,他们是为了作秀还是挑衅。”
终于,陈小北明白为什么阿苏勒衡能佩剑进宫了。他突然想到古时候荆轲刺秦王的故事,心中隐隐担心起来,不过料想漠南大可汗定舍不得让自己的股肱之臣去行刺杀之事,瞬间就把自己幼稚的想法打消了。
“对了,你给皇后准备了什么生日礼物?”
二皇子这一问,陈小北心头雷霆霹雳。他蓦然回首,盯着二皇子的眼睛,惊愕道:“还要准备礼物啊?”
二皇子盯着陈小北看了很久,和陈小北一起大眼瞪小眼。最后,他迟迟道:“你在户部尚书府,是不是一贯大少爷个性?”
二皇子说得特别好,陈小北这人娇生惯养多年,只有别人送尚书府种种宝贝讨好他,没有他送别人东西的往例。
陈小北扫视四周官员,指手画脚:“那……那我看他们也没带礼物啊。”
二皇子叹了一声,那表情明显是在批评陈小北不懂人情世故。
“你当皇后白请我们这些人吃饭吗?文武百官早就派人把礼物给凤仪宫送去了,什么青龙玉石,什么奇巧金钟,还有什么雪山白狐……”
陈小北明白自己完蛋了,本来想在大殿里假装喝个宁酊大醉来引起皇后注意,没想到竟是靠这种方式获得皇后关注的。他在心里埋怨,为什么李长安不提醒自己给皇后准备礼物呢?他甚至能想到李长安将如何嘲笑自己,那家伙一定会指着他吹胡子瞪眼:你这个呆头呆脑的二柱子……
他阴阳怪气地露出一个瘆人的微笑,问二皇子:“我现在滚犊子是不是太迟了?”
二皇子安慰道:“你也是刚刚进朝廷办事,年纪小得很,单纯一些挺正常的。我若是皇后,一定不会跟你计较。”
陈小北知道二皇子这话等于白说。
就在他心急如焚的时候,阿苏勒衡进来了。
阿苏勒衡一身漠南人的黑袍,发丝轻扬,步伐稳健。他腰间的长剑花纹斑斑,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在永安的时候他们只见过两次面,第一次阿苏勒衡当街打了一个蛮不讲理的兵曹,陈小北差点误会他;第二次则是永安开城献降的时候,他们一人骑在马上,一人抱着盒子,盒子里是公孙刺史的头颅。
陈小北盯着他看了一路,目视他在自己对面坐下。趁阿苏勒衡擡头的时候,陈小北微微擡手,给他打了声招呼。
他不确定鹰师总帅是否已经想起自己是谁,只看见他眉宇间闪过一丝瞬息即逝的光芒,嘴角似乎还有一抹若隐若现的淡淡笑意。
陈小北见他卸下长剑放在席边,有一个新颖的念头刹那间划过脑海,他似乎知道该送皇后什么样的礼物了。
一系列的议程,晚宴终于开始。宫女们端上酒和菜,都是山珍海味和天价名酒。皇后端起酒杯说了几句什么,声音又轻又清,没什么力道,陈小北没用心去听,只是随着群臣拜了又拜,口中颂词念了又念。
他望向左边的第二个位置,果然还是空着的,宋大宰相真的没来。陈小北在想,宰相大人既然没来喝酒,那么礼物有没有送到?他刚想问身边二皇子这个问题,却发现皇后的目光似乎落在自己脸上,心中不禁一阵发毛,想问的话也不敢问了。
拜完皇后又念完颂词,群臣入座开始用膳。过了一会儿功夫,宫中礼乐渐作,丝竹之声奏出皇皇之感,舞者舞于廷,清光现于顶。
按照宫中的礼仪规矩,臣子们需要依次拜见皇后,扶杯祝福。按照尊卑顺序,自然从太子先开始。
陈小北仔细关注,只见太子拜见皇后的时候,皇后露出独属于母亲的温良笑容。接下来是太傅,也就是太子的老师为皇后祝福,只见皇后微微颔首,脸上带着嘉奖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