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永安早市
044永安早市
“李长安!”陈小北跑过去,背起倒在地上的李长安。李长安像大虾一样柔弱地趴着,下巴搁在陈小北肩膀上,双臂悬垂。陈小北刚刚碰到床边,他就摔在被子上。“你到底怎么回事?”李长安闭着眼睛,低头不语。他只觉得很冷,牙关咯咯作响。他紧紧抱着自己,打起了寒颤。陈小北一摸他的手,竟然冷的跟冰一样,仿佛没有活人的体温。陈小北吓坏了,将被子裹在他身上,赶忙燃起火炉下的炭火。火钳几番拨弄,不一会儿火苗就熊熊燃烧起来。“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陈小北内心惶恐,李长安不是神医吗?神医的身子怎会如此之差?李长安裹紧被子,缩成一团。他的脑袋很晕,眼前天旋地转,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他觉得自己很疲倦,眼皮沉重,想要睡觉。火炉下传来噼啪轻响,新木的表皮散发淡淡焦香,他想到了小时候吃烤红薯的滋味。“你为什么有事从来不说呢?”陈小北看着他,音量高了八度,“李长安你说话呀!”终于,李长安轻轻一拍陈小北的手,安慰道:“我没事。”“没事?你这样还叫没事?”“真没事。”“你还在这里口是心非!”陈小北着急了,他生气地大喊起来,话音中又带着心疼,“你怎么搞成这样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能独自往心里吞?”过了一会儿,李长安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手也逐渐有了温度。他憔悴地冲陈小北淡然一笑,道:“小北你放心,我真的没事。”陈小北没有与他继续争执,只是盯着李长安苍白柔弱的面色。此刻他心中诞生一个可怕的想法:李长安恐怕不是佯装,他是真觉得自己没事,因为他早就习惯如此了。“你这种情况——该不会很久了吧?”陈小北胆战心惊。李长安呵呵一笑:“怎么会啊?你见我曾经这样吗?”“那以后呢?还会这样吗?”李长安不说话。每用一次灵气,他的身体都会大幅度恶化一次。即使不用,他体内的戾气也在不断磨损剩下的灵气。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有些事他是不愿意让陈小北知道的。“多加小心就不…
“李长安!”
陈小北跑过去,背起倒在地上的李长安。李长安像大虾一样柔弱地趴着,下巴搁在陈小北肩膀上,双臂悬垂。
陈小北刚刚碰到床边,他就摔在被子上。
“你到底怎么回事?”
李长安闭着眼睛,低头不语。他只觉得很冷,牙关咯咯作响。他紧紧抱着自己,打起了寒颤。
陈小北一摸他的手,竟然冷的跟冰一样,仿佛没有活人的体温。陈小北吓坏了,将被子裹在他身上,赶忙燃起火炉下的炭火。火钳几番拨弄,不一会儿火苗就熊熊燃烧起来。
“你好端端的怎么突然这样?”
陈小北内心惶恐,李长安不是神医吗?神医的身子怎会如此之差?
李长安裹紧被子,缩成一团。他的脑袋很晕,眼前天旋地转,于是他索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看。
他觉得自己很疲倦,眼皮沉重,想要睡觉。火炉下传来噼啪轻响,新木的表皮散发淡淡焦香,他想到了小时候吃烤红薯的滋味。
“你为什么有事从来不说呢?”陈小北看着他,音量高了八度,“李长安你说话呀!”
终于,李长安轻轻一拍陈小北的手,安慰道:“我没事。”
“没事?你这样还叫没事?”
“真没事。”
“你还在这里口是心非!”陈小北着急了,他生气地大喊起来,话音中又带着心疼,“你怎么搞成这样啊?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怎能独自往心里吞?”
过了一会儿,李长安抖得没那么厉害了,手也逐渐有了温度。他憔悴地冲陈小北淡然一笑,道:“小北你放心,我真的没事。”
陈小北没有与他继续争执,只是盯着李长安苍白柔弱的面色。此刻他心中诞生一个可怕的想法:李长安恐怕不是佯装,他是真觉得自己没事,因为他早就习惯如此了。
“你这种情况——该不会很久了吧?”陈小北胆战心惊。
李长安呵呵一笑:“怎么会啊?你见我曾经这样吗?”
“那以后呢?还会这样吗?”
李长安不说话。每用一次灵气,他的身体都会大幅度恶化一次。即使不用,他体内的戾气也在不断磨损剩下的灵气。接下来的日子,这种情况只会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
有些事他是不愿意让陈小北知道的。
“多加小心就不会。”李长安撒谎道。
“那你今天怎么——”
李长安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只好打断他:“北方冬天冷,我身子虚,着了些凉而已。无事,无事。”
陈小北看着李长安从容淡然的模样,有些半信半疑。李长安如此祥和安定的态度,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
陈小北迟疑好久,然后又开口:“你以后若是再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
李长安整理好被子,不耐烦地摆摆手,示意陈小北出去:“我累了,不要打扰我休息。”
他刚躺下,此时厢房外面传来敲门声。
陈小北开了门,一个面容敦厚慈祥的中年人正站在外面。中年人个子不算很高,体态稍显圆润,反倒更给他增添些平易和蔼之气。
“舅舅!”
公孙刺史处理完城中分地不均的事情,刚从外面回来。刘老告诉他陈小北来了,此刻正在后院的厢房里歇着。
李长安见公孙刺史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匆忙爬起来。还没来得及行礼,陈小北就率先替他介绍了自己。
“舅舅,这是我朋友李长安。他刚才有些不舒服。”
公孙刺史一听这话,伸手虚扶让李长安免礼,叮嘱他好好休息。北方天寒,料想南方人很难习惯,公孙刺史连忙吩咐下人给他们熬煮姜茶,并叮嘱李长安一定要多喝点。
“舅舅,不用下人,我去煮。”陈小北特别当回事,话音刚落就跑了。
李长安心尖微热。想不到这么冷的永安城里,人心竟如此热乎。
“那真是多谢刺史大人。”
公孙刺史笑而不答,看了一眼天际的残阳,明白很快就到饭点了。远来是客,面前的年轻人又是小北的挚友,当然得邀他一块儿吃晚饭。
“李公子,把这里当自己家,不可见外啊。”
李长安尴尬地摸摸鼻子,咧嘴一笑:“哪里见外?我都没向刺史行礼。”
而后,他们对视片刻,爽朗地笑起来。
这时,李长安的目光扫过刺史手中的羊皮卷。他心中不免微微疑惑,中原人素来用宣纸,这羊皮纸是何处来的?
公孙刺史看出了李长安的疑问,他擡起手中的羊皮纸,轻叹一声,眉头不禁皱起来。
“刺史大人,这羊皮纸上写了什么?”
“战书。”
公孙刺史告诉他,漠南阿苏勒部将于一周后进行攻城。这封战书,是阿苏勒部行军总帅亲自交到他手中的。
李长安轻轻点头,正如他所料,此战果然在所难免。此刻他突然想起那天在路上遇到的漠南年轻人,莫非那人正是阿苏勒部行军总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