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 公主她权势滔天 - 君年笠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24章

“你到底是谁?”贺攸宁语气冰冷,手中不知何时拿了一支树枝,直指赵归。

河水冰凉,赵归没忍住打了个哆嗦,此刻语气也不好,“怎么,我将你救了出来,你转头就过河拆桥,这是君子所为吗?”

“君子?你扪心自问自己所作所为配得上我以礼相待吗?”贺攸宁不想与他周旋,“说,你到底是谁?”

赵归向前走两步想要上岸,却又被她堵回河里,气笑道:“我能是谁,你我相识第一日已自报过家门,梁弟贵人多忘事,也罢,那便再说一遍,鄙人姓赵,单名一个归字,这样你可还满意?”

见他冥顽不灵,贺攸宁眼神愈发冰冷。

本来她的疑心已消,不料昨晚赵归的一番话提醒了她,他清楚地估计出山寨与城镇之间的路程,这本就不正常。

待出了寨子,她看了四周更觉异常,北地冬日满山皆是枯木,可如今这山上竟是满山绿意,说明她们所处之地是南边,与要去的城镇相隔甚远。

赵归却一口咬定此处在那城镇北边,显然是要将她带上错路。

加之那日山匪的种种举动,贺攸宁很难不怀疑,赵归与山匪就是一伙的,这不过就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大戏。

她心中更是疑惑,究竟什么人这般费尽心思演一出苦肉计,难道仅仅就是为了拖住她,好让江宁那边有所防备么。

思及此,贺攸宁仅有的耐心彻底告罄,转身便要离去。

江宁之事需速战速决,此人嘴硬,想是从他嘴里也问不出什么,何苦浪费这时间。

身后传来水声,像是赵归从河中走出,贺攸宁心下防备他偷袭,手不自觉地握成拳。

“贺攸宁,你果然不记得我了。”

她心中一惊,猛然回头,脑海里闪过无数念头,明明眼前之人刚刚才骗过她,明明有那么多种可能,但她偏偏脑海中只剩下最不可能的一种。

贺攸宁很久没有这般紧张过了,不自觉咬了咬嘴唇,心中的答案呼之欲出,一颗心砰砰直跳,话到嘴边却发现说不出口。

她曾经思念过,无数次下意识在纸上写过的名字,如今这个人这般真实地站在这里,他在喊她的名字。

眼前之人张开双臂,她再也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飞奔过去扑进他怀中。

“温应淮,温应淮……”一遍又一遍喊着他的名字,这一刻,她实实在在感受到这个人的存在,而不是在从前虚无缥缈的梦中。

她摸了摸温应淮湿透了的衣服,又气又想笑。

温应淮摸了摸贺攸宁的脑袋,“也好,这衣服湿透了,也免得让人瞧见大名鼎鼎的渝平公主竟是个小哭包。”

贺攸宁横他一眼,用衣袖擦了擦眼角,问道:“那年大火,人人都说你死了,我偏不信,差人去过,那人同我说清清楚楚地看见你家在给你办丧事。”

她本想去吊唁,可宫中当时乱的很,为着她,为着大皇子,景成帝已是焦头烂额,她只能求到卿皇后面前,却被其拦下。

卿皇后打心底不同意贺攸宁同一商户之子牵扯在一起,尽管贺攸宁再三同她说过,二人只是同窗情谊,但她是不信的,总觉得贺攸宁同那小子有些情愫。

偏生在那样的时刻,卿皇后借着因卿家二子离去痛心为由,将贺攸宁留在宫中。

是以每每想起未能送他最后一程,贺攸宁心中都如同刀绞。

温应淮低声安慰她:“当年之事你是知道的,牵扯颇多,与我同处一室之人皆亡,我爹娘担心若单单只有我活下来,怕是会引来猜疑,恐连累家族,这才对外宣称我重伤不治。”

“带我离开京城,改名换姓,这才得以苟活下来。”语气甚是感慨,对于其他却只字不提。

贺攸宁心中还有一堆疑问,想问问他与那些山匪究竟是何关系,问问他为何一开始不说出真是身份,更想问他如今都坦白身份为何还不肯揭开面具以真面目示人。

倒是温应淮猜出她所想,摸了摸脸上的面具道:“虽捡回一条命,但脸被烧伤留了疤,这些年戴着面具都已成习惯。”

她不甚在意,抬手摸了摸那面具,铁皮所制冰冷得很。

“外貌都是表皮,你知道的,我从不在意这些。”

温应淮顿了顿,说到:“再等等吧,等到时机差不多了再揭开。”

贺攸宁点了点头,愿意尊重他自己的想法,从前他也是品貌非凡,如今样貌被毁心中有落差也是常事。

怕他多想,贺攸宁又郑重其事告诉他自己真的不在乎这些,他身上有着更重要、更吸引人的品质,无关外貌。

温应淮笑了笑,并未再说话。

贺攸宁怕他着凉,让其在一旁等着,自己去林间捡来树枝生火。

待火生好,温应淮才觉身上暖和些,舒适地喟叹一声。

她自是听到了,此刻心中却有些好笑,二人对视一眼,纷纷笑出声。

似乎很久没有这般轻松过了。

只是笑声过后,沉寂下来,贺攸宁还是没忍住问出口:“你与那山匪相识,是吗?”

这回温应淮没有否认,往火堆中加了根树枝后,点了点头道:“是,但也不是。”

这更让她不解,她不明白,温应淮这般费尽心机究竟是为何。

“能为了什么,只不过是见有人跟着你临时想出一计好叫你逃脱罢了。”

此话一出,贺攸宁更是不可置信,“有人跟着我?这不可能。”

她此次外出做了十全的准备,虽说到江宁走动之后必定会有人发现她的行踪,但绝不会这般快。

“怎么不可能,你在客栈的那日我截获一只信鸽,打开信纸却是空空如也,还是我那管事见多识广,说是遇热现字,那纸上写的便是你的行踪。”

说罢,从怀中拿出那信条,贺攸宁接过信纸,靠近火光,信纸上果然显出几个字:宁于宛。

宛镇,正是之前她们停留的地方。

而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她只知道一个人,那便是卿嘉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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