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合作愉快半步多的人员行……
第198章合作愉快半步多的人员行……
半步多的人员行动现在受限制,很多消息的探查不如以往快,尤辜雪也理解,所以她一直按耐自己的焦急,从不催促,只是这情报未等到,反而等到了风灵均的口信,让自己去东宫见他。
自上次知道他烧了于恩行的血书后,尤辜雪打心底里就已经对他有了些隔阂,如今突然让她去,有些诡异,不知道是不是在挖坑给她跳。
跟着小德子的步伐,尤辜雪进入东宫时,风灵均静静地伫立在长窗边,从这个角度看去,皇宫更显古板压抑,听着愈来愈近的脚步声,他的语气波澜不惊。
“来了?”
尤辜雪规规矩矩的跪拜行礼,坦言之,这宫廷里的礼仪,其实她从学的初期,就浑身不舒坦,没有人喜欢一天都晚都卑躬屈膝的,最开始的时候,她真的会颈椎疼,可是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她变得习惯了。
膝盖也软多了,那些跪拜礼像是烙进了她的骨子里。
“臣,参见殿下。”
“起来吧。”
风灵均罕见的身着黑色长衫,玉簪束发,周身的气场与他原先的形象差别太大了,尽管现在是夕阳时分,暖霞在他的身上,投不出一丝暖意。
依言起身后,风灵均遣走了在场的所有宫女太监,他双手环在胸前,靠着窗边,音色平淡,可说出去的话,瞬间抓住她的心弦。
“小幺儿,我父皇想让燕熹死,你看出来了吗?”
尤辜雪低头不言语,鼻尖发酸,眼眶也忽而被一股升腾的热气逼的酸胀,她咬紧下唇,不言语,可是颤抖的肩膀还是出卖了她的情绪。
“我曾经以为,自己贵为大雎的太子,未来的储君,任何事都该遵循该有的法则,我该以身作则,所以,我不争不抢,我深知皇室中的算计多,情谊最为难得,最珍贵,所以,我一直都很珍惜这些,不论是对小荷,陈永安,绾绾,还是老师,抑或是你尤家,我都将你们视为至亲至爱。”
“我自小就会知道父皇不甚喜爱我,母后告诉我,父皇的宠爱,是需要争取的,他要我以他为榜样,做好未来的储君,我知晓父皇讨厌皇子拉帮结派,私下结交重臣,是以我从不逾矩,也不敢让他不快。”
“可是后来我发现,事情并非如此,我尊崇规则,可是有人不尊崇,为此,我付出了无法估量的代价,陈永安死了,绾绾被迫漂流在外,小荷被困关隘,连老师都不得活,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无能。”
尤辜雪站在殿中央,听着他这一声声的诉说,心里五味杂陈,她的祖父和于恩行是风灵均的开蒙导师,教给他的都是以仁德服天下,可是风有川却以自己为例,把他的经验,强制性的加给风灵均。
这个天下,是风有川蛰伏而获,实属不易,所以,他要风灵均按照他的心意,把权握紧掌心,而非人心。
就眼下的情况来看,风灵均认同了。
从那些伤痛回忆里抽出身来,风灵均弯腰,端起案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转而走到她的面前,递给她。
“父皇想看我的成长,那我就如他所愿。”风灵均低眸,见尤辜雪并未伸手接茶,知晓她的抗拒,他像是施以惩戒一般,强制性的握住她的手腕,将滚烫的茶放置于她的掌心,“小幺儿,你若是还想让燕熹活命,就唯有与我合作。”
对于现在的风灵均,她不敢深信,可他的条件,真的很诱人。
忍着掌心的灼烫,尤辜雪擡眸,淡漠的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你帮我除掉风明意,由我执政,我会放兵去救燕熹。”
闻言,尤辜雪的脊椎发凉,头皮发麻,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想逼宫?”
正如他所言,风灵均在此之前,从未拉拢任何世家,而风明意不同,他自打回宫的伊始,就一直在世家里周旋,如今恒亲王虽然走了,可他一定留下了些人给风明意,还有那些恒亲王党派的人。
换言之,风明意的手上有兵权,但是风灵均没有。
风灵均之所以选她,是因为尤家与白家交好,又有姻亲关系在,他要逼宫却无兵权的话,风明意第一个不答应,到时候厮杀起来,风灵均无可抵挡。
他需要自己去白家当说客。
尤辜雪猛然抽出自己的手,不用看也知道掌心定然被烫红了,茶杯落地声清脆,未碎,可是茶水溅湿了绯红色的衣角,她的眸光清冷:“我可没有这个能耐帮殿下,您选错人了吧?”
“白家执掌我大雎的主力军,可白正宏实在是愚忠,自己的儿子在苍风隘生死未卜,他手握这么大的兵权,却非要等我父皇的命令才肯动身,连白羡都比他有血性。”
“殿下既然知道愚忠,凭我又如何能劝动他帮你?”
风灵均的面上划过一丝自嘲,那双眸子上下打量着尤辜雪的面容:“父母和子女是相互掣肘的关系,白羡对你有情,你的话,他一定会听,只要他愿意,白正宏就由他去对付,老爷子再生气,还能杀了自己的儿子不成?”
尤辜雪从来不曾知道,风灵均算计人心的本事已然到了这种地步,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仿佛顷刻间已经不认识他了,逼宫这样的大事,若是成了都还好说,若是不成,她岂不是成了拉白家下水的罪人?
还有她尤家,都得死。
而且看风灵均的意思,风明意他是一定要杀的,这件事要是有她参与其中,那会不会对她的道德值有影响?这个最终的金手指奖励,她还能拿到吗?
风灵均清楚的看见她眼底的震惊和犹豫,不疾不徐道:“小荷需要我,燕熹需要你,我们互惠互利,我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你了,尤司执。”
“你这是倒行逆施,大逆不道。”
“无谓方法,我只要结果。”
风灵均的声音铿锵有力,在这座东宫里一直回荡着,绕在尤辜雪的心尖,以至于她的心跳声如擂鼓,这样的谋逆大事,她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掌心除去烫伤,还有渗出的汗水,浸的烫伤疼的很。
指尖无意识的掐在烫伤处,熟悉的疼痛感将她拉回了跪祠堂的那一夜,燕熹这个人从里到外都是硬的,最硬的就是他那张由钛钢打造的嘴,明明是来给她送烫伤药的,却死不承认。
她这些天想了无数的对策要救人,但可行之计一个也没有,风灵均的提议毋庸置疑是最好的,可代价是逼宫……
“你让我想想。”
风灵均也不着急,他慢条斯理的点点头:“可以,但我提醒你,你的时间可不多,苍风隘现如今被围困,粮草短缺,他们可坚持不了多久。”
尤辜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东宫的大门,只是仰望天空的时候,觉得虽然阳光刺眼,但浑身发冷,腿软无力,她很想救燕熹,想到几乎要发疯,可若是真的逼宫,等同于将尤家和白家一道架在火上烤,结局如何,还未可知。
因为在原文里,风灵均没有这么大的改变,也没有坐上过皇位,所以,她没有底气去赌。
这道题没有答案。
她脚步蹒跚的走到宫门口,刚上了自家的马车,还没坐稳,车帘被人一把掀开,初韶气喘吁吁的闯了进来,神色慌张。
“姑娘,下面人的消息,恒亲王的大军现如今停滞不前,朝廷说是恶疾,但我们发现,营地未见大规模焚烧尸首衣物的浓烟,隔离区域划分潦草,守卫松懈,附近州县并未收到疫情警示,也未大量征调药材,这瘟疫……”
怕是有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