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0天地循环

另一片，是一瞬间仿佛苍老了数千岁的水子渔。

千百年来，他最爱、最看重、最有天赋的一个徒弟……死了！

死在了异地，死在了远方。而在很久之前，他就知道徒弟此番必死。

哀默之心大于死。

水子渔呆呆的看着水面发呆，水中，全部是他炼制的丹药，化作一尾尾游鱼，自由自在的游动。

可鱼真的自由吗？

只有丹渔场这一片水域，比不上浩渺天水河，更比不上辽阔无边的海域……

岂不是和他一样，看似自在，实际上并没有多少的空间，他被少主牢牢掌控。得到水丹传承开始，他就注定如此……

真慧、真戒被屠夫临时安置在南北天水河畔的夔牛道庐。

屠夫和青灵鸟飞掠回去的时候，两位小沙弥正趴在夔牛道庐竹墙上，观察上面刻画的道痕。

只是真戒读书尚少，对于道的理解局限于力量，而真慧虽然饱读诗书，却也都是凡俗的文集与诗经，即便内含真意，都不如何深奥，比起夔牛之道差得太远，以至于两个小沙弥看了几天，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是屠夫临走时给两人交待的，让他们看一看夔牛之道，说不定有所感悟。力量的诱惑，使得真戒看起来比真慧认真刻苦百倍，所以在屠夫回来之后，什么也没有看懂，更别提力量的增长，使他的怨气显得有些重。

“根本什么都没有，就只是随手画的一些图案。”

真戒撇着嘴，站在天水河岸边，手里拿着石块向河中扔去，在河面一连打了十几个水漂。

“真慧呢？看到了什么？”

青灵鸟在道庐中闭关养伤，屠夫站在岸边，询问着真慧、真戒的收获。

问到真慧，他低下头沉吟一下，说道：“我看到了一个蛇咬自己尾巴，构成圆圈的图案，好像是在说无穷无尽、循环往复的意思。”

“无穷无尽、循环往复吗？！”

屠夫摸了摸真慧光光的脑袋，心中颇为欣慰，“真慧”这个名字还真是没有瞎起，果然拥有大智慧。

他说道：“就和天下所有的修士一样，从天地自然中吸纳元气，最后却又要将元气还给天地，便是一个循环往复的过程，而元气的运用便也就无穷无尽了。”

“是！”

真慧点头，却又突然探出手，阳光洒在手掌上，有着暖烘烘的热意，他说道：“那阳光呢？阳光是暖暖的，有着火焰的能量，它也是和天地元气一样，循环往复吗？”

“对呀，对呀……”

思维跳脱，一心想要力量的真戒被吸引了注意力，也不打水漂了，转过身，跳着脚说道：“还有星光和月亮光，都是光芒，为什么月亮和星星是冷光？太阳就是热的呢？”

屠夫怔了一下，探出手掌，让暖暖的阳光落在手上，抬起头，迎着刺目的光芒，半眯着眼看向天空之上的太阳，那究竟是什么，在哪里，是否和天地元气循环往复？！

这是他所不知道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