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阿祁 - 爱上哥哥是我的错吗 - 李长烟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大阿祁

大阿祁

*第41章

隔天重黎就抱着另两坛酒送去给岐伯喝,岐伯收到酒笑眯眯:“老夫看着是活不到你成婚那日,提前喝你的女儿红也好。”

重黎心里不是没有这个担忧,但她不想探讨这个话题,尽管岐伯这个年纪已经什么都看开,毫无忌讳。

她笑嘻嘻说:“上回喝了您万年老酒,心疼得几夜没睡好吧?这不给您赔点。”

“可给我心疼坏了,”岐伯躺去院中摇椅上,“斟酒,丫头的女儿红我是得尝尝。”

重黎乖乖照做,拿了岐伯酒盏,没斟满,只斟了小半杯,他手不稳,拿着容易晃出来,她递那小半杯酒给岐伯:“喝完再给您斟。”

岐伯接过酒,不急着喝,先嗅了几息,才阖眼抿下一口,他品着酒望着天,思绪又飘远:“上回喝到这样好的雪莲酒,还是在你爹娘婚宴上。”

重黎本来坐在岐伯摇椅边地上,听他这么说,立刻直起身:“您还参加过我爹娘婚宴!”

“是啊,昆吾也是陛下的孩子啊…”

重黎好奇探头:“我爹娘当年是什么样?”

岐伯试图给重黎找些她熟识的人对照:“毕竟是叔侄,挚祁和勋尧都有些像昆吾,不过,昆吾年少时,比挚祁更多些洒脱,比勋尧更多些张扬。”

“你娘年少时,也是个飒爽明媚的姑娘。”

洒脱张扬、飒爽明媚?这可不是重黎印象中的父母,她记得,父亲总是沉稳谦卑的,娘亲总是温柔文善的。

所以世人总奇怪,祝融夫妇怎么养出重黎这样乖张蛮横的女儿,而他们面对世人疑惑,都只责自己慈父慈母出败儿。若真如岐伯所言,那看来,重黎的性子也不一定全是溺爱的缘由。

既说至重黎父母成婚的事,岐伯又问重黎:“你招婿的事如何了?这些日子也见识不少男子了吧,可想好要什么样的夫婿了?”

这是岐伯第二次问她这个问题,上回她答不出所以然,这回,她能有个模糊的答案了:“我想像我娘一样,找个我爹那样的夫君。”

岐伯悠悠笑:“你娘只有一位夫君,我可听闻你要的不止一位。”

重黎答:“如果我能找到,我也只要一位。”

岐伯道:“你就睁大眼找吧!你爹那样的男子世上再找一位都难,多了也没有。”

重黎开怀大笑,说要把这些话带给祝融听,让他也听听岐伯如此高的夸奖。

一下午,她一直缠着岐伯给她讲她爹娘年少时的事,问无可问了,又开始问挚祁和勋尧的爹娘。

岐伯叹了口气,说天后已逝去多年,她走时,挚祁和勋尧才值龆年。

*

这晚回玄宫,她看起来比前几日安静一点。

挚祁已对她吃饭要喂这件事接受得很平静,毕竟这已经是她这些天在玄宫玩得最不气人一项,其余都是坐在清越鸣榭腿上抱着他们手臂让他们给她喂酒之类。

她一边吃着清越喂的饭,一边看着院中那棵松树问挚祁:“这树叫什么?”

挚祁回:“松树。”

“我问它名字。”

“没有。”

重黎说:“怎么能没名字呢,它是你父母在你出生那日亲手为你栽下的,是一棵非同寻常的树。我出生后,我爹娘也在我院中载了两棵枫树,我和它俩一起长大,给它俩都起了名字,一棵叫小阿黎,一棵叫小绯绯。”

她顿了顿,然后突然开口说:“你那棵松树就叫小阿祁吧!”

站在桌两边的清越和鸣榭,鸣榭还能痛苦忍住笑,清越没忍住别过头去了。

挚祁扶着额:“难听。”

“我没和你商量。”

挚祁试图表达一下自己的反对:“它不小。”

“那叫大阿祁!”

这下鸣榭也别过头去了。

挚祁拇指和中指分别掐着两颞太阳穴,不说话了,看起来头很痛。

吃完饭,她在大阿祁底下站了一会儿,它树干挺拔,针叶苍翠,树冠宽阔而葱郁,沉默却坚定地屹立,很像他。

树底下,有她的十二坛酒,她想,女子出生时封下的女儿红,和男子出生时种下的苍劲松,应当是同样的意义吧?地面上,大阿祁树冠的影子笼罩着她的酒,地面下,大阿祁的根脉环绕着她的酒,这算不算它在守护她的酒呢?

她低头看着树下埋酒处,被翻开过的地方又重新盖上了草皮和花,很美,但她不满意,她觉得,那些花太娇贵了,和坚韧的大阿祁一点都不般配。

她问清越:“这是谁栽的草和花?”

清越说:“都是殿下亲手栽的。”

重黎心中嘀咕:我看他就适合当个花侍。

她弯腰,本想伸手把那些娇贵的花都扯开扔到外面,但下手前又觉它们实在美丽,浪费了可惜,就换了个方式,好好地把它们整枝剪下来放好。

剪完花,她没例外地又开始闹腾,之前都和天侍们在后院喝酒嬉戏,今日带着人闹腾到挚祁寝殿中去了,她解开他寝殿锁,踢开他门,进去非要让天侍们把挚祁寝殿中的榻搬到后院去,放在大阿祁底下。

天侍们起先不敢照做,但挚祁又看起来很忙,忙得她做什么都没空阻止,天侍们也只能按重黎的意思做。

等挚祁忙完,去到后院时,重黎正躺在大阿祁底下的榻上。那座榻将底下埋的十二坛酒盖得严严实实,而树影将那榻盖得严严实实,她曲着一条腿,左右两眼各盖了片花瓣,没让任何一位天侍陪在身旁,正在惬意打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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