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四章 再来
弘醒来,坐起身,手上却拿着个木偶,神智半昏地问伺寝宫女:“你干嘛放过这玩意儿在我手上?”
那宫女在边上看了,吓得一抖,正要抢过来,拿出去毁了,怀桑已经冲了进来,见到弘手上拿着的胖娃木偶,心口扎了颗针。狂叫一声,挥刀向他刺去。
太子一脚将她勾倒,怀桑摔在地上,水果刀脱手而出摔到一边,小扣子连忙捡起刀。
太子扑上来抱着她,训道:“半夜三更发什么疯?”
怀桑指着弘手上,“他……”说不出话来,把头伏在太子怀里哇哇痛哭。
李佳氏上来,夺过弘手上的玩偶,惊道:“这是哪里来的?”
太子妃赶来,冷冷地看了眼,只看一眼那玩偶,便知道出了什么事。虽然她巴不得李佳氏和怀桑干架,可是这是在皇宫里,她又管着后/宫许多事务。连忙喝斥道:“小扣子,把这玩意烧了。就当从没有过此事,若有谁传出此事,格杀无论。”
她这一手叫捂短,绝不能传到毓庆宫外。怀桑肯定会恨李佳氏,就是她俩要斗,也只能在毓庆宫的范围之内,在她眼皮下半,绝不能逾越这个范围。
“还我儿子。”怀桑疯狂抓咬,已经分不清是谁拖着她,凡事挡她的人都得死。太子被她咬了一口,痛得大叫一声:“疯婆子。”扬手一掌打在她脑上,把她打晕过去。
怀桑被锁进配殿一间小屋里。毓庆宫才安静下来。
次日上午,怀桑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个小屋里,身上盖着旧被子,摇摇头,不太记得昨夜的事。想了很久才想起,昨晚好象作了梦,梦见李佳氏走进她屋里,从她柜子里拿走了祈子木偶,还在上面扎了根粗针。
“开门。”她使力拍打着门,不明白怎么会被关进个小屋里。
太子妃带着半夏和个宫女打开门。怀桑一惊,怎么到了毓庆宫。太子妃看她衣容散乱,脸色苍白。两眼吃惊,想到她还在坐小月。不好过份为难她,沉着脸道:“你梦做醒了?”
怀桑虽不服太子妃,但脸上还是敬着她的。皱下眉道:“姐姐,我怎么来了这里?昨夜象做了个怪怪地梦。”说着眼睛往外面张望。
太子妃想了想,也不隐瞒,“你昨夜发梦冲,撞到毓庆宫来,找你儿子。我怕这事传出去让人笑话。便让人把你关起来了。你现在清醒了吧?”
怀桑心中好不吃惊,昨晚竟发生这么大的事。
太子妃观察她似真不知道自己昨晚作过什么似的。也没那么生气了,只道:“你现在清醒了就好。让半夏给你梳洗一下,再让穿身得体的衣服,再送你回去。恐怕是你昨晚恶梦太深才这样,回头我让张太医去看看你。”
她处理得不温不火。不恼不热。怀桑低着头,点点头。还觉得不可思议。
半夏把她带到太子妃屋里,梳了头,洗了脸,又穿上外衣。才送着她回漱芳斋。
秋菊昨晚中了迷香,现在还没醒。早上有个嬷嬷和宫女在外间看了看,看秋菊还在睡,以为主子也在睡便没在意。突然看到半夏搀着怀桑从外面进来,都吓了一跳,主子什么时候出去的呢?
进了屋里,怀桑拿出点东西,谢了半夏,也当是封口费。见秋菊还在睡,拿着手帕使劲打她两下,秋菊迷迷糊糊醒过来,窗外的阳光照在她头上,坐起身,惊道:“我怎么睡过头了?”
“你跟我进来了。”怀桑一回到屋里,脑子更清醒,总觉得这事有古怪。
秋菊穿好衣服,头都没梳,挠着不清醒的头走进里面。
“昨晚发生什么事了?”怀桑坐在美人榻上问。
秋菊摇摇头,脸上一红,道:“只觉得昨晚睡得格外沉。”
怀桑想起一事,打开柜子,往衣服里摸了摸,心中大惊,祈子木偶真不见了。不由倒吸口凉气,想着早上太子妃说的,和昨晚做梦梦见的。本来小产了身体就差,脸色变得更白。
秋菊扶着她,奇怪地问:“怎么了?虽然天热,你还是躺在床上吧。”
“我被人算计了。”怀桑喃喃道。
秋菊看看外面,跪在榻前,小声问:“倒底怎么了?”
怀桑把昨晚做梦和今晨起来在毓庆宫的事简约地说了。秋菊打下自己耳光,叫道:“天呀。难怪你从外面进来。你是不是中了什么巫术?半夜去毓庆宫闹事?”
上午,太去乾清宫处了公务,直接来漱芳斋了。他为昨夜的事焦虑不安。想不到太子宫里有木偶这样的事,弘是小孩子,肯定不会做那种事。李佳氏一向不是生事的人,为了儿子,极懂得圆滑。就是要咒怀桑,不可能把木偶放在儿子手上。
这事对怀桑的确有伤害。所以他来安慰怀桑,顺道让她把这事给咽下去。他可不能为了这样的事,影响太子/宫的名声。
怀桑睡在榻上,也不给他行礼,只脸色惨惨戚戚看斜看着他。他坐到榻边,揽起她,柔声安哄:“忘了昨夜的恶梦吧。”
怀桑正为昨晚后来发生过什么困惑,见他来了,正好查问。便哭着道:“你也欺负我,不让我舒口气?”
“我知道你委曲了。孩子没了,我比你还心疼!可是那肯定不是弘做了。我敢保证!”太子的话令怀桑诧异,他说什么不是弘做的呢。于是哭着反诘:“你怎么肯定不是他做的?”
“你想啊。弘这么大了,肯定不喜欢玩木偶这种东西。再有,他要玩这个诅咒你什么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会放在自己屋里?”
太子的话令她明白了一点,就是那祈子木偶去了弘屋里。那么昨晚梦见的是真的?怎么李氏会放在弘屋里,还是早有人偷了藏在弘屋里的?
太子见她凄凄切切的哭得的确可怜,搂着她,叹道:“我当然巴不得你生下一男半子的。唉。忘记了昨晚的事吧。真的不会是弘作的。”
“不是弘,就是她娘。”怀桑哭着,试着打探。
“也不是她。她昨晚一直守着我。”太子\定地说。
“那早就把木偶做好放在弘屋里的呢?弘不懂,所以拿出来玩。”怀桑此时头脑很聪明。
“唉,恐怕是别人诬陷吧。想破坏大家的和谐。你放聪明些,莫为这种事伤了大家的和气!”太子直言本意。
怀桑柔顺地点点头。太子在漱芳斋陪她吃了午膳,坐到半下午了,才回毓庆宫。
怀桑心里又冷又恨。谁敢这么载赃李佳氏?这事不是李佳氏就是太子妃所为。平日她俩个最为厉害,是太子最信任的人。
可是,怎么会梦见李佳氏偷了木偶,昨晚在梦里追到毓庆宫去呢?莫非是上天不平,给她暗示?
次夜,李敏儿又扮成李佳氏,带了一方钱妃遗留在盘丝洞的丝帕,撒上浓浓的乱香,去漱芳斋。用手帕直拂怀桑的脸。怀桑从梦中醒来,抓着手帕,她便逃跑。怀桑拿着手帕,追出去。李佳氏往大门外跑去。怀桑又跟着追到毓庆宫。
这次李敏儿不用怀桑打门,从盘丝洞进了毓庆宫里面,悄悄打开门,便消失了。怀桑顺利冲进毓庆宫。舞着手帕跑进正殿,要找李佳氏。
偏巧今晚太子让半夏伺候着睡觉。
正殿里大灯已熄,只角落亮着小灯。小扣子在外间睡着深沉,怀桑推门而入,扑到太子床前。小扣子惊醒过来,怀桑已冲了进去,揪起半夏,啪啪两记耳光,嘴里骂着:“死人,你又来害我!”
太子醒来,用力一掌,将她打在地上,怒道:“怎么又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