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O果二(0:58)
弘历见这事闹得阿玛和额娘不和了,心疼起来,怕额娘会难过,这时才明白了额娘的苦心,心中也厌恶男人总是多风流负情,劝着额娘:“阿玛是皇上,你可要看开些。”
“色字头上一把刀。额娘想多活几年陪着你呢。”姣娇淡淡一笑,只要儿子还在意母亲的感受,将来就是再风流,也不会变得有多坏。
“是历儿不好。”弘历再悔那事,也不能怪阿玛。阿玛是父亲,也是皇上。
“额娘最大的愿望是看着你将来当个好皇上。”
“历儿一定努力。”
秋天都过了,皇上和姣娇之间的冷战莫名其妙地越来越厉害。
连耿佳氏都为姣娇担忧,“好妹妹,愿谅他吧。你把他推开,将来别的年轻女人爬上咱们头上,咱们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你放心。他会回来的。”姣娇不信四爷能一直这么和她耗下去。这件事上,她必须坚持真理,以让儿子永远记着这事。
皇上突然不去杏花春馆了,暗地里宫女、妃子们兴奋不已,这可是机会。先是有几个宫女被宠幸,接着又有不少妃嫔被宠,妃嫔宫女们暗里各施手段,很快有不少宫女被封,接着又有妃嫔莫名死去,一时间后|宫凌乱,暗中生出各种惨事。
皇后习惯了有姣娇镇压着皇上,宫里都清心寡欲,一派安静,没有纷争,突然一出这么多事,都是跟女人有关。皇后急得请姣娇进宫相议,央求她把皇上接回杏花春馆,免得宫里的狐媚子们生事。
“姐姐。我现在跟你一样,对男女之事。早淡了心。若是我们表现得处处贪欢,将来孩子们不是也会这样?”
皇后无语了,姣娇这一放手放得太厉害。她也听说了历儿的事。历儿可是个好孩子,若不是他阿玛,人家怎么会把丫环弄来睡了?想着皇上的行为。的确气人。
白驹过隙,光荫飞逝。
年丽欣死后。年家又被贬,但皇上为了让人知道他是赏罚分明,爱憎有别的。把福惠在皇后身边,每日都要去看望他。
福惠的身体一直不好,夏天时,身上长满了奇怪的疮子,姣娇暗中让春娥把神兽泪兑进药里。
严子风早守着机会要福惠的命。她不必杀福惠。可是她也不必救福惠。她觉得福惠活着是痛苦,常常一人独坐默思,暗暗流泪,年家的下场虽是自取,可是结果还是太惨,而福惠是明白事理的。所以小小年纪,才性格孤僻,表现得过于乖顺。
因此她暗中换走春娥手上的神兽泪。
马太医说福惠体内的毒素乃郁积所始,身体一向不太好,自幼胎毒重。所以太医们用尽好药,俱不能治愈。
六月酷暑时,福惠死了。
皇上以亲王之礼火葬了福惠,可是死都死了。追加的名利不过是安慰活着的人,也是做给活着的人看的。
唉,苦命的孩子,姣娇真的想留住他的,她没想到神兽泪被母亲换掉了,只是觉得年丽欣这一支的确不旺。
冬天时,w儿怀孕了。
姣娇暗叹不已,傻孩子把生儿育女当成太重大的事,生怕自己生孩子晚了,是对丈夫的不仁不义。
对古代的事,越发看得淡,有道是难得糊涂,整日不是游园就是礼佛,天气好时便带着耿佳氏去宫外的山水间游玩,有时兴致好时,便叫上媳妇们一起打打麻将,天气热时,便上茶馆开茶。
她越潇洒,皇上越郁闷,唯一能够自欺欺人的报复,就是宠幸别的女人。
其实皇上宠别的女人很不痛快,兴起时,因**,感于年轻女人的娇美,兴尽时,便觉得个个都是一瘫烂泥,令人恶心。他是个奇怪的男人,与别的男人本来就不同,加上研究佛学多年,早有许多佛经道理植入他的骨髓,除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与之外的有染,他知道,将来会因此下地狱,而被撕裂粉碎,来世再难得到完整的人身。
就因为皇上的面子,唉――
死要面子活受罪。
后|宫频出争斗相残的怪事,为此他生气不已,封了一批妃嫔,很快又将一批妃嫔打入冷宫。朝臣们认为,是没有令皇上喜爱和满意的女子,于是有人在暗中便重金寻觅绝色佳人。
皇上的疯狂渐渐冷淡,让人销毁了一批青春丸,全心于国事,但与姣娇的冷战,竟然持续到了次年冬天。
这一年夏天,宛珠生了弘历的第一个儿子永璜,月时w儿生了长女冬儿。
姣娇对永璜并不喜爱,不是她有偏见,只要看到宛珠生了个长子,暗地里沾沾自喜的样子,便心有厌恶,从宛珠拉高佳氏下水的事起,她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不喜欢永璜,不是因为偏见,是宛珠的人品入不了姣娇的法眼。
弘历虽然渐显风流本色,可是骨子里还是有轻有重的,w儿虽然生的女儿,却更得他的宠爱。再说w儿年轻,将来还可以再生的。
姣娇抱着漂亮的孙女冬儿,心中却拉开了忧伤的序幕。历史上乾隆的儿女都不好养的。如是弘历懂节欲,也许还能改变这个命运,可是偏偏他身体强壮非凡,从生理角度说,一个妻子还真不够他用。
姣娇最担心的还是w儿,这么好的媳妇,将来却要早夭。说白了,她早夭就是因为生得早,生得密,所以身子才不好。可是w儿太爱历儿了,不听她的话,倔着要早点为弘历开枝散叶。
弘历得了嫡长女,皇上高兴不已,自然要去探望,一去就遇到姣娇,姣娇彬彬有礼地向他行了臣妾之礼,就淡漠地退出去了。
都是皇上种下的罪业。若不是皇上令历儿误入歧途,w儿会老实实避孕的。
姣娇看着w儿稚嫩虚弱的模样,心疼不已。
姣娇擦身而过时,眼角里不由自主露出一丝令人揪心的痛楚。那痛楚决不是怨他很久不与她往来,那痛楚撕裂着皇上的心。
皇上的骄傲终于瓦解了,来不及抱一下冬儿。便屁颠颠地追出去。
才十月二十,京城里早早地下起大雪。圆明园里一片雪白,映着姣娇的心疼和忧伤。她浑然不觉身后有人追来。
春娥回头看一眼,是皇上追来了。连忙小声道,“皇上追来了。”
姣娇嗯了一声,脚步并不停止。这一生她都没恨过,但此时她有些恨。
姣娇走得越快,皇上越着急。一急之下,下令侍卫上前拦着熹妃。
姣娇更生气,你当皇上不得了呢?
昂头继续。侍卫们敢拦任何一个人,甚至是皇后,却不敢拦熹妃娘娘的,谁都知道,皇上虽然和她赌了一年多的气,但皇上心里最疼的还是这个女人。
姣娇不只昂道挺胸,一路往前,谁要挡她,便夺过他手上的刀枪扔在地上,还踩上几脚。
皇上在背后欣赏着她生气的样子。越看越可爱,心中柔情倍生,小猪,真是我可爱的小猪。
可是姣娇就是不停下脚步。皇上只得飞快追上去。追得急了,一脚踢到雪里一块石头,饿狗啃屎地趴在地上,一只手却抓住了姣娇的脚。
侍卫们看得傻了眼,春娥连忙向大家挥手,快散,她自己赶快跑到一边藏起来,雪地里只剩下皇上和姣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