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第六十九章
这个位置对于门里的人来说是绝佳之地,对于夏礼知则是无比危险的地方,待会琪儿们有所动作此处是一定可以听到的,当然也就方便了他们离开,夏礼知就不一定了,她得挪到一个能听到声音且不会被发现的地方。
可环顾过四周,好像只能躺在墙角的矮丛里装死了,她想着就轻轻地躺了下来,甚至还匍匐着往前挪了一段距离,让自己听得更清晰一些。
“主子,安王殿下什么时候行动?”秋月问道,“我实在不愿意再待在这群太监家里了。”
男人叹气道:“再忍忍吧,快了,皇帝不是已经病重,是时候该易主了,你且再打探打探一番,若能从唐仪明那里探得遗昭上写的是哪一位更好,届时大业将成,荣华富贵或是入宫承宠随你选。”
此筹码实在令人心动,秋月道:“属下尽力。”
是安王一方的人马?这两姐妹入府没多久,就已经去查过她们的来历清白,没想到在没人注意的这几年里她们也在为改变命运而努力,只是这努力威胁到她和唐仪明的利益了。
前方院子里的姑娘们抓准时机就踹门而入,尤其是那门已经腐朽,被这么一施力立刻倒在地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前面有变,属下告退!”秋月非常警觉,听到声音准备离开。
男声问道:“等等,你不是说唐仪明和他那个夫人都不在府上吗?”
看到她,一众姑娘齐声道:“夫人。”
琪儿道:“是他,刚刚差点就跑了。”
夏礼知轻蔑地扫了那个挣扎不止骂骂咧咧的男子一眼,正打算好好审问一番,刚刚榻上的秋灵跑到了夏礼知面前噼里啪啦跪下了。
对了,那个号称远房亲戚的男子也极有可能是秋月等人安排的!
夏礼知怕人又返回,还待了一会才起身检查了这处后门,这里距离前院很近,因为破败极少有人会踏足,她没带照明的东西,什么也检查不出来,索性直接从里面前往前院。
夏礼知本来以为说过让她起来就好了,却低估了这种事情对她的伤害,连忙伸手扶起她道:“我不是来罚你,姐妹们也不是故意来捉什么奸,我们都是来帮你的。”
“好,我明白了,你走吧,切记不要暴露身份。”
“夫人,夫人,妾身……妾……”秋灵很想说话,可由于过度紧张,她既然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利索,“求夫人……恕罪……”
这就是在为她造势了,夏礼知点了点头说道:“就是这个男子?”
不过两人的举动让人不难猜出来,前面院子里的秋灵和那个男子之事只是为了掩盖后门处的消息往来,秋月利用了单纯的秋灵,前面出了事就立刻转移了注意力,给了秋月及接头的人及时逃离的机会。
夏礼知道:“快起来,我不怪你。”
“唐仪明是御内大监十日又九日都在宫里,他那个夫人举止甚是出格,也时常不在府里。”
夏礼知的身体完全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在秋月走后又趴了一阵等这个男人离开,平日里她接触的男子不多,实在辨别不出这人到底是谁。
后门开了,秋月提着灯笼匆匆离开,只是她去的方向不是院子里,而去其他地方。
秋灵没有动,反倒以为是夏礼知是故意让她起来以便罚得更狠,因此更加紧张,跪着移动到夏礼知腿边,抱住了夏礼知的腿道:“夫,夫人,求求你放了我们吧。”
她进去主屋时,那个男人已经被两个姑娘给制住,光着上身被一条麻绳给绑在柱子上,秋灵瑟缩在榻上像个孩子一样紧紧搂住自己,头埋在膝盖上不停地抽泣着,有绿琴在榻边看着她。
她们这一趟来这里本就是帮她好好教训人渣,加之猜测她可能是被秋月所迷惑与利用,夏礼知当然不可能会责罚她。
“起来,起来吧,”夏礼知帮她擦了一下眼泪道,“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要生气了。”
秋灵又一个激灵,还是绿琴上前来搀扶起她道:“姨娘,我们之前看到这个男人日日混迹在风尘之地,四处撩拨于女子,我们是看不下去特地来帮你揍他一顿的。”
“可,可是,是我有错在先,我——” 夏礼知适时道:“好啦,有我在呢,老爷那也不用怕,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这样吧,绿琴你们带她出去走走好好聊一聊,我有事要问此人。”
她这里话音还未落,柱子上绑着的男子嚎啕道:“夫人,夫人,是她先勾/引我的,是她先拉我下水的,求你放过我吧,放了我吧……”
此话一出,秋灵瞬间泪如雨下,将一肚子为他开脱的话咽回肚子里去。
“看吧,”绿琴拉着她往外走,“此人不值当。”
人不在屋里,夏礼知立刻蹲在男人前面道:“甩锅很及时,不过你看我们信吗?”
“那个,夫人,夫人,求你,小人有银子,我给你银子,你们放了我吧。”
夏礼知实在没忍住笑了道:“我这段时日确实囊中羞涩,刚花了八百两换了三个宝贝,真的没有余钱买胭脂水粉了,你既然有钱,能给我多少啊?”
“夫,夫人,小人只有五十两,”男子巴结地笑着,“我给你五十两,求各位姑奶奶放了小人吧,小人家中双亲尚在,上了年纪行动不便,不能没我照顾着。”
呵,这话谁信谁蠢,夏礼知啧声道:“我还以为
你腰缠万贯,才能四处招惹于人,原来就是这货色,这五十两且留于你治伤,若是我们下手重了些治不好了呢,就直接用来买棺材,买完棺材剩下的还能请人把你埋了。”
“夫人,夫人,求求你,你放了小人,小人给你当牛做马,别说牛马,让小人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男人见夏礼知完全不吃他那一套,哭诉道,“我再也不敢了,小人回去就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再不做此等不轨之事。”
“哦是吗?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既然迷途知返,我们好像确实该放你一马,”夏礼知把手放在下巴上沉吟片刻道,“不过,你好歹也折辱了我府上的人,折辱了我夫君,不让你吃点苦头就放过你,显得我好没本事,不如——”
“不如,你告诉我你受何人指使,我就放过你,坦白从宽,夜已经深了,这便不折腾你了如何?”
男子明显一愣,但很快敛了神色道:“这种事你情我愿的,怎么指使啊?”
“哦豁,那可说不准了,”夏礼知直起身来,对琪儿她们道,“姑娘们,我记得你们来时特意为这位公子准备大礼,快拿出来给公子欣赏欣赏。”
琪儿首当其冲,甩出一条鞭子道:“夫人,此鞭用的是上好的牛皮,抽起人来绝对可以让人手舞足蹈、鬼哭狼嚎。”
夏礼知暗想这些姑娘真是牛了,连忙鼓了鼓掌道:“不错不错,下一位。”
只见另一位姑娘,从发间拔出一只簪子,在头部一拧抽出一根长于普通绣花针的针道:“夫人,此针是我收藏已久的宝物,只要往手指甲缝里轻轻一刺,必使人上蹿下跳、哭爹喊娘。”
四个姑娘顺了一遍,除了鞭子和针还有擀面杖、一壶水,夏礼知一边心惊,一边点头道:“嗯,很是不错,公子,你来选一样吧,听刚刚姑娘们说了吗,每一样都可以让你有不一样的体验呢。”
男人面露惊恐,连忙哀求道:“夫人,夫人,小人就是在街上见到的小夫人,一时见色起意才故意接近,真的没人指使。”
“哦,没有便算了,姐妹们这些东西你们带都带了,平日在府里也没什么机会使,今晚这破院子又没什么人,就挨个上吧,势必让这位公子有机会充分利用他那五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