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意
待萧九曲走后,叶落怀心里很惴惴,沐浴的水又烧了一次,她把门关上,走到楚誉面前:“三妹,你还是快些醒来吧,你如果不醒的话,我只能帮你沐浴了。”她看楚誉没说话,便加重了语气:“就是我要脱掉你的衣服,帮你清洗。”
被你打败了,叶落怀暗叫一声我真是欠你的,从浴桶里舀出一盆热水来,把毛巾浸湿,先从她的脸开始擦洗,从额头到眼角、从脸颊到耳廓,叶落怀擦洗的很仔细。
擦完脸开始帮她梳洗头发,直到每一根头发梢都干干净净的时候,她盯着楚誉好久,终于还是伸出了手,帮她解开外衣,边解边看她的表情,楚誉宛如木头人一样,睁着眼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这样我真解了啊――”叶落怀咽了口唾沫,一咬牙把她的亵衣解开,雪白的肌肤便呈现在了她的面前,吹弹可破的光滑与蓬勃的年轻肉体让叶落怀轻易的便联系到了她与叶琳琅的床弟之事,她连忙把头扭到一边,脑海里却挥之不去的女人的吟哦,以及那内心深处多日不曾排解的欲念。
叶落怀暗想着这是三妹这是三妹,终于压下了那些不该有的念头,转过头看到那些肉体似乎在跳动着挑逗她一般,连忙再次扭过头,转到了楚誉的背后,从身后为她擦着上身。
“你哟――”叶落怀跟她说话以期转移注意力:“你能有双亲陪你到现在,已经很幸运了,况且你一生下来就是锦衣玉食,万千宠爱,可是你大姐我啊――却是一个从出生就死了双亲的可怜人,为了长大能出人头地,小时候就拼命的读书,练习骑术,还有――”叶落怀苦笑一声:“往事不堪回首喽,总之,你要快点醒过来,我和二妹她们还想和你一起喝酒呢。”
待到上身擦完,叶落怀赶紧给她找干净亵衣穿上,又把她扶到床上,脱下亵裤,在为她擦洗□,这样,就一直忙到了晚饭。
丫鬟抄了几个小菜,也摆了半个桌子,叶落怀把她扶起来,盛了一碗饭,再夹点菜送到她面前:“吃点吧。”
如她所料,楚誉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用勺子挖了一点送到她嘴边:“我知道自古由简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虽说这里比不上你们楚家的厨娘,但是还算可口,你多少吃点――”还是不张嘴,叶落怀叹了口气:“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我了,横竖我都已经看过你的身子了,再做什么也不算什么了,如果他日你醒了,要杀要剐我都随你了。”
叶落怀把饭放进嘴里,咀嚼到可以咽下,再把碗放下,用手捏住楚誉的两腮,楚誉便张开了嘴,叶落怀俯□,嘴对着嘴,把已被
嚼烂的饭用舌送进了她的嘴里,又继续往里推进,感觉楚誉喉咙一动,饭被咽下了,叶落怀大喜,如法炮制,直到一碗饭毕,又喂了点水。
如此几日,两人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叶落怀有时候把她扶到院子里晒太阳,她就坐着不动,跟石头一样,久而久之,叶落怀就几乎把她当成了隐形人,沐浴什么的也不背着她,有时候还两个人一起,好不惬意。
而她交待雪姨的事情终于在这一日有了结果,战报,德清公主在军帐被剧毒之蛇咬死,代祁泓在朝堂上险些昏过去,让苏和拟旨速速送往前线,一定要彻查事情真相。
而叶落怀回到家,险些笑死过去,连赞翔麟做的好,雪姨在一边却是奇怪的表情:“可是,翔麟说,她还没来得及动手。”
叶落怀哈哈大笑:“那更好,她此次立下战功,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就上升了,朝中想她死的人不少,我们不用动手,岂不是更好,哈哈――”
“你说会是谁做的呢?”
叶落怀想起自己这几日与代君撷一起进宫时总是缠在代祁泓身边的代安久,冷笑一声:“大皇女死了,就扶持皇孙,果纨贼心不死,必是果党一派做的。”
“怀儿,我听翔麟说,在代君颐死的那晚,高仪招了好几个亲信在军帐里一直谈到深夜,我害怕情况有变,高仪现在可是有十五万兵啊。”
叶落怀皱眉,想了一会儿,突然间有些心惊,她抬起头看向雪姨:“雪姨,你吩咐翔麟,让她密切注意高仪的动向,还要吩咐我们安插在军里的那些人,让她们见机行事,不管高仪要做什么,让她们先留着命,她们有命,我们才能知道高仪究竟要做什么。”
“恩。”雪姨点头:“这件事需不需要让皇上知道――”
“不行,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不止不能告诉她,也不能让更多的人知道,如果传到了代祁泓的耳里,她必然要下令让高仪立刻班师回朝,那样,高仪就可能狗急跳墙,真的反了。等到她真的反了的时候,代祁泓就自然而然的知道了。”
“恩。怀儿,我们要做好准备,如果高仪反了我们怎么办?”
叶落怀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怀儿――”雪姨叹了口气:“你近日瘦了好多,可要多注意休息――”
瘦了?叶落怀喝了口茶,想了想,可能是因为要照顾楚誉的原因吧,楚誉!糟了,楚誉!她瞬间跳了起来,进入内室,把被子掀开,楚誉果然在床上躺着,眼睛睁着,却不再是涣散无神,而是看着自己,真的是看着
自己,叶落怀都可以看到她瞳孔里自己的影像。
糟糕,叶落怀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真是乐极生悲,太大意了才会忘记了她的存在。
雪姨袖中短剑出鞘,她平时来都是把丫鬟婆子支走,家里没人才会跟叶落怀谈事情,可是她根本不知道楚誉的存在,所以也就不知道家里还有另一个人,听去了她和叶落怀的所有谈话。
“雪姨,慢!”叶落怀感觉到她要杀人,连忙拦住了她。
“怀儿,她全都听到了,不能留着,你想要多少女人雪姨都给你找,这个,必须死。”
“雪姨,她是楚誉,不是别的什么人。”
“就算是代君撷此时在这里,我照样要杀了她。”雪姨把叶落怀推开,短剑寒光毕现,就在即将刺入楚誉心脏的时候,楚誉终于说话了。
“――等我把话说完再杀我也不迟。”
雪姨收剑:“你想说什么?”
楚誉从床上下来,走到叶落怀面前跪下。
“你…你怎么了?”叶落怀有些惊吓。
她眼神清冷,对着叶落怀磕了个头:“楚誉这几日思来想去,代氏人害死我双亲,这仇我一定要报,我要看着代祁泓不得好死,我要让她在活着的时候,尝尽人间的悲苦,我要让她绝望的看着身边的至亲至爱之人一个个离去,我要让她受尽折磨而死。在她还没死之前,我不能死。你们的秘密我不感兴趣,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所以,我求你,放过我。”
叶落怀看看雪姨,楚誉此举大出她的意外,而雪姨想了想,点点头:“好,我可以饶你一命,但是我有个条件,你必须要为我们做事,我们的目的不止是要代祁泓不得好死,还要整个代氏皇族都血债血偿。”
“呵呵――”楚誉冷笑:“代氏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这笔买卖,我接了。”
“好。”叶落怀伸出手,楚誉便也伸出手,两手相握,莫忘约定。
“既然已为盟友,楚誉就告诉大姐,代君颐一死,高仪必反,所以不止不能瞒着代祁泓,还必须通知她早作打算――”
“三妹――”叶落怀不解:“如果高仪反了,代祁泓必死,你的仇不就报了吗?”
“大姐不相信我的忠心?”楚誉反问。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只不过――”
“我是要她代祁泓死,却不是这番死法,这样,太便宜她了,我说过,我是要她受尽折磨绝望而死。而且――一旦战乱,就会有很多家庭支离破碎,我懂得失去至亲的滋味,虽说天下百姓与我楚誉毫无关系,但我却不能不顾及先前那
些为我楚家兢兢业业操劳几十年的家仆。”
“可是高仪有十五万的军队,我们要如何打算?”
“我自有办法。”
“三皇姐,你已经看了撷儿一天了。”在德阳公主府里,代君撷颇为不好意思的躲着代君颛的目光,从早上把她叫来直到到现在,她的眼神一直在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