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七章 跌跌撞撞陈小渔
魏王府世子的冠礼自然是声势浩大,请了很多德高望重的长辈作为大宾、赞者,场面热闹庄重,复合世子的闺阁。作为观礼的人,紫琅对此实在没有多大的兴趣,她低着脑袋并没有看前面,而是在思考石乔刚刚说的话。
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两家的关系,他们并没有任何的接触,即使是在国子监里与石依依相遇,两人也是十分默契地视而不见,只是,刚刚石乔却冒着被发现的危险,只是为了给自己传递山涛要进京的消息。
山涛,两湖总督山涛,他这次来京城是因为什么呢?如果仅仅只是述职的话,石乔应该不会如此紧张,那么,也就是说石乔这次进京肯定不简单,他进京到底是为什么呢?
紫琅只能想到的是鹦鹉洲后面的群山,山涛这次进京很有肯能与这件事情有关,只是,会是什么关系呢?山涛与燕王到底做什么?
紫琅想不通这个问题就端起酒樽喝了一口,刚刚抬起眼就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眼眸里面,那人一身黑衣地坐在那里,虽然是在这种喜庆的氛围里面,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着实不善。
此刻,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紫琅微微抬了抬酒樽,双眼微眯地看向他,哼,他们还有帐没有算清呢?
宇文偃看着对面的紫琅,她那是什么表情,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堂而皇之地坐到男宾这边,难道她不知道于理不合吗?上次在皇宫的时候因为有陛下的指示,旁人当然是无可指摘的,那么这次呢?他已经事先打听了。并没有人强迫她坐在这边,她却坐的心安理得,实在是,不守妇道。
心里满是腹诽,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黑了,只是对面的她那微微眯起的眼睛,那扬起的下巴却是别样的迷人,满腔的怒气似乎顿时就消了。她坐在男宾这边也好,至少自己能够看见她。
雨若轩里面,史君坐在小房间里面看账本,子竹在一旁端茶倒水,气氛显得格外的安静,只是没过一会史君就把账本直接扔到了榻上:“魏王府实在是欺人太甚。”
子竹拿着茶壶的手一抖:“小姐,人家是官。我们是民。”
史君端起茶就灌了一口:“本小姐可是良民,做正当生意的,他府里办宴席,就把我酒楼的厨师弄去了,我这生意要怎么做啊。”
子竹把洒出来的水擦干净了:“小姐,就一天嘛。大厨明天就回来了。”
史君立刻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地:“一天,你可知道我这雨若轩一天入账多少,这个魏王也没说表示表示,看来,我这一天的生意是打了水漂了。”
一主一仆正在聊天,却听到了敲门声,子竹打开了门,看见外面站着一位小厮:“什么事?”
那小厮恭敬的弯腰:“子竹姐姐。酒楼外面有人昏倒了,我来问问当家的怎么办?”
子竹回头问史君:“小姐,怎么办?”
史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弄走弄走,不会又是讹银子的吧,弄些剩菜剩饭打发了就得了。”
子竹看向小厮:“当家的话听到没有。”
那小厮却是面露难色:“子竹姐姐。那人已经昏了,叫都叫不醒。现在,外面很多人在那里看呢。”
子竹站在门口。却听到了里面开窗户的声音,不一会就听到史君说话:“得得得,先把人弄进来吧,这么多人看,还以为我们酒楼出了人命呢。”
小厮得了吩咐就下去了,毕竟人命关天。
陈小渔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这是一间好看的屋子,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呢?因为从出生到长大,她都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屋子。
她的身上还穿着那一身灰色的襦裙,与这华美的屋子格格不入,她慢慢地从床上坐起,看着洁白刺花的床单上有点点的污迹,脸顿时红了,肯定是自己身上太脏了,把别人的床单都弄脏了,她手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子竹端药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陈小渔这么一副手足无措的表情:“你怎么起来了,大夫说你刚流产了,身子虚。”
听到子竹的话,陈小渔不自觉地就去摸自己已经塌扁下来的肚子,心里满是委屈,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就这样没了,她以后如何向他交代呢?想起这些,陈小渔的眼睛就泛红了,眼泪也吧嗒吧嗒地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