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 窃风流/王爷太坏,美人莫怪 - 曲罢 - 都市言情小说 - 30读书

☆、第二章

秀秀只觉浑身的汗毛都倒立了起来,满头热汗霎时变得冰凉。那……那个色鬼,他竟然捉住了她的脚,还把她当花魁娘子。

啊呸呸呸,谁是花魁娘子?秀秀心想:“你才是……你们全家都是。”

“滚……快滚开哪!”秀秀蹬着两腿,又是踢又是踹,踢开了色鬼这只手,色鬼那只手便又跟着伸过来,进而有得寸进尺之趋势,沿着脚踝摸上小腿,还在继续往上。

秀秀拼命往后退,侥幸没让他摸着大腿,稍慢了点,还是被他下死力地抱住了左脚,再怎样也不肯松开。

不但如此,他他他居然把脸整个儿搁她脚上,喃喃道:“美人儿,让我抱抱……”

他也不嫌脏,也不嫌臭。

屋子里虽暗,但借着朦胧灯影,秀秀还是把那王爷看了个大概,没有胡子,可见很年轻,就面部轮廓来看,这个色鬼草包王爷可能还很英俊。

与她想象中痴肥老丑猥琐下流的样貌大相径庭。

秀秀又是惊又是羞又是恼,心头莫名慌乱,只是怦怦乱跳。虽如此,空出来的右脚却是毫不留情,瞅准了位置一脚便踹在他下巴上。秀秀现而今虽说没啥力气,这一脚却是积聚了全身气力的,颇有些分量,色鬼王爷被踹得脑袋猛朝后仰,“咯”地一声又趴回去,就此再也不动一下,竟是昏了过去。

果然很草包。

秀秀再一次对这位王爷做了评价。

只是色鬼王爷虽昏了过去,两只手却仍紧紧抱住秀秀左脚不放。秀秀这样掰,那样扭,直弄得汗流浃背,才将脚从他怀里拔了出来,却是光光的一只脚,没了鞋子。

也不算太光,还给她留着只白布袜子。

秀秀摸着这只白布袜子愣了片刻的神。到底做贼心虚,却也顾不得鞋子了,爬起来便往外走。

出得花魁娘子闺房,再闻不见那怪异的香气,秀秀感觉自己昏沉沉的脑袋略微清醒了些,手脚虽还是软的,却比方才要好多了。探头四下里瞧,一片幽暗未明的灯影下竟不见有人,真是天助她也。

秀秀光着一只脚,一脚高一脚低地摸下楼,居然没给人发觉。左转出了小楼后门穿过一个小圃,径往后边矮墙奔去。

虽然是矮墙,但秀秀翻的却不那么顺利。可能是还没缓过劲来,秀秀总觉自己有些脚耙手软的,平时轻轻松松就翻过去的墙头,这时候变得困难无比,她两手攀着墙头,很花了些功夫才蹭上去。

只是爬的过程中不知怎么把前襟蹭开了,她这边才上了墙头正自左摇右晃,那边怀里的银票啊,碎银子啊,小玩意儿等等之类的东西,稀里哗啦就掉下去了。秀秀手忙脚乱的,哪里顾得上?眼睁睁见东西掉下去,七零八碎地散落在墙角下的草丛中。

秀秀懊恼地叫了一声,摸了摸怀中,就只剩了一块小碎银,今晚所偷的东西竟是去了十之□。

秀秀骑在墙头上犯了难,捡与不捡这是个问题。

下去捡,就意味着她要跳下去,然后再爬上来,她方才爬上墙头已那么难了,再要这么折腾一遍,万一爬不上来怎么办?

可不下去捡,这一晚上不就等于白忙活?这一阵她那混蛋老爹又欠人好多酒钱赌债,家里仅有的那点钱全填了他的无底洞,如今真是一穷二白,连锅都要揭不开了,还就等着她今晚这一遭弄点银子回去救急呢。

可怎么办才好?

要知道做贼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出来一遭要冒多大的风险啊?那些银子可是她刀尖上舔血才弄来的,就这么白白丢了?

秀秀实在是舍不得,犹豫半晌,跨在墙外的那条腿便慢慢收了回来。

不管了,下去。

她闭着眼睛要跳,却忽听“梆”地一声,登时将她惊住。睁眼看时,便见圃内树丛间有灯火闪烁,有人高声慢唱道:“天干物燥,小心烛火。”

却是打更的更夫,这下秀秀哪里还敢下去?倏地把身子调个方向面朝墙外,说时迟,那时快,人已从墙头上跳了下去。

跳了急了点,落地时还摔了个屁股墩,一边肉痛,一边心痛,肉痛的是屁股,心痛的却是从她怀里掉出去的那些钱。

秀秀爬起身往家跑,一边跑一边犹豫,好几次都想掉头跑回去把丢了的银子捡回来,到底还是忍住了。

翠红楼在城东南角,秀秀家却在城最西头,中间隔着不少里路。

到家门口时,已是深夜。

月亮照在秀秀家那随时都会散架还破了个大洞的木门上,风一吹,就吱呀吱呀地响。

秀秀把手从洞里伸进去,拨开门闩有气无力走进去,门还没关严实,便一屁股坐了下去。

太累了。

秀秀背靠大门瘫坐着,一点也不想动。浑身酸疼,这两条大腿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了,她有气无力地抬手捶了下酸胀的大腿,却是越捶越疼。还有两只脚,好疼啊,左脚上的布袜子早不知到哪儿去了,脚底磨出了几个大血泡,简直疼死了。

秀秀哼哼唧唧,疼得差点没掉泪。

正难过着,黑乎乎的屋子里忽然火光一闪,一盏小灯亮起,橘黄色的光刚好照在秀秀脸上。

秀秀嫌刺眼,拿手挡着脸,很不乐意地盯了那掌灯人一眼。

那是她爹沈宏昌。

“秀秀啊,你回来了……”沈老爹托着灯弯腰凑到秀秀跟前,又黄又瘦的老脸上满是谄媚之色。也难怪,他一直靠着这个女儿度日,姿态自然要放低点,不然女儿一生气,他这日子可就有些难过了。

秀秀闷闷地“嗯”了一声。

“累着了?”沈老爹继续陪着笑脸,一边伸手去扶秀秀,“来,爹爹扶你起来。”

秀秀不吭声,见他来扶,便把一只手给他,攀着老爹的手臂爬起来,佝偻着腰挪到桌子那边,继续趴着不动。

“秀秀啊――”沈老爹有很重要的话问,可看女儿这副模样就不大敢问,欲言又止的。

“……”秀秀没力气应付他,继续趴桌上装死。

“秀秀!”沈老爹把声音抬高了点。

“干什么?”

“那个……”沈老爹咧开嘴露出少了半颗门牙的两排半黄不白的牙,“那个秀秀啊,今晚……今晚得了多少银……”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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