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三 花园楚卿初惊魂 - 再生之天雨花 - 桂月迭香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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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三 花园楚卿初惊魂

楚卿身着一件暗青色素缎白护领道袍,由丫环引着,向亭中翩然而来。

见只有两位小姐在,面上略有些不自在,长揖道,“不知两位妹妹在这里,为兄失礼了。”

心下却是暗喜,自来姑家,能瞧见仪贞表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而且还多是在人物众多的场合,当着姑父那充满威慑的目光,他连多瞟一眼都不能够,如今姑父不在,他多看一眼,总是可以的…吧?

二贞也还礼,客气一番。

楚卿仪容俊美,果然是赛过潘潘,强似宋宋,如今可算知道什么是古典美男子了,瞧那如玉的面色,就连有些老气颜色的衣服穿在他身上,也衬得别有一番淡然雅致之美啊!

仪贞称赞的眼光一掠而过,带笑问道,“我哥哥呢?怎么不见一道?”

自从楚卿来了之后,这两只倒是一见如故,趣味相投,常在一处混着,俨然一对快乐好基友。

楚卿听得表妹问询,心下欢乐,忙道,“表哥有事出府去了。”

见一边的丫头手中还握着风筝线,便问道,“今日春光正好,微风吹面,倒正是放风筝的好时候,表妹们好兴致!”

德贞瞄了楚卿一眼,微低下头,温温润润地说道,“常听哥哥说表哥的文才强胜于他,不知表哥可有雅兴,赋诗一首,就以眼前风筝为题?”

楚卿当着心仪女子,本就有心展示一把才艺,恰好二表妹给了他这么一个好机会,自然满口答应,一边的丫头们有机灵的,立时快步到最近的书阁处取了笔墨纸砚回来。

仪贞对古人这种动不动就要做诗的习惯有些无语,虽说自己前几日也写了首赠凝春院美人儿的诗,但那不过是戏作来反劝老爹的。当然了。别人要写诗,自己还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那些脍炙人口的名篇佳作就是这么来的啊。

偏偏德贞又鼓动仪贞,“姐姐也常有佳作,不如也作一首风筝?”

只有楚卿一个人写,未免有些突兀了,自己才华又不够,还是不要拿出来献丑了,更何况还是在…表哥…面前?

仪贞微微摇头,笑道。“这几日给爹爹写书信,累得手腕也疼,眼也花。再不愿在笔墨上头费神的,好妹妹还是饶了姐姐吧。”

楚卿微觉遗憾,不过想到仪贞表妹小小年纪,居然能给姑父这样的二品大员当西宾好几年,倒也真是个有才干的。不由得钦佩地瞧了仪贞一眼。正好与仪贞视线相对,一触即开,心中砰然乱跳。只得借沾墨来掩饰一下。

仪贞心中一愣,咦,楚卿的目光有些不对头啊,不会吧,难道是对自己有意思?

这可不妙啊,德贞虽然藏得好,但那少女情怀。当姐姐的哪能不知。可若是楚卿的心思是自己的话。德贞该多伤心啊。而且表哥若是错托了心思在自己身上,将来自己跟着小泓哥跑了,表哥也该伤心了啊。

楚卿笔走龙蛇。一挥而就。搁笔笑道,“献丑了,两位表妹莫要见笑。”

德贞移步过来看,一边曼声念了出来。

“等闲一叶趁天风,万里扶摇上碧空,凤羽翱翔红日近,鸾音缥缈碧霄通。”

“冲残雁字游丝细,飞破晴烟锦带红,征妇陌头看柳色,遥疑塞北寄飞鸿。”

“果然是好诗。表哥才华当真不凡。”

德贞惊喜地赞叹不已,仪贞也微微点头。

她现下是能不说话尽量不说,把表现的机会都让给妹子。

不过仔细琢磨这诗,倒还真是不错,果真是句句不离主题。只是其中有红日鸾音等字样,她就不怎么喜欢了。

桓楚卿虽然对自己的诗作被夸心下欣然,但是说话的多是二表妹,仪贞却并不怎么开口,不由得有些失落,等丫环上了茶,一杯茶喝完,闲话也说了不少,心知应该告辞,但却是十分不舍。

仪贞估摸着再和楚卿说下去,就不大合适了,可是德贞这小妮子坐在桌边,虽然低着头,却时而偷瞄一眼,面上光彩,唇角微弯,那模样决不象是会提出告辞的啊。

咳,小妹啊,该醒了哦。

便笑道,“我们姐妹出来也有一会儿,表哥且自闲逛,我们可要失陪了。”

楚卿忙起身目送二位表妹离开,心想,果然姑父家教森严,表妹们都知书守礼。也不知自己的心事可有成真的一天么?只怕还得要自己爹娘来帮忙了。

就是不知仪贞表妹可能瞧得我不?

楚卿一会儿想到自己若是娶了表妹,二人琴瑟和谐,比翼齐飞的美好,一会儿又想到万一亲事不成,表妹嫁与他人,自己凄惶无着落的惨景,真是少年心事幻重重啊。

楚卿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却听边上有个声音冷不丁地笑嘻嘻道,“小公子何事叹气,敢是形单影只,无人相陪么?”

楚卿吓了一跳,抬头瞧时,更是惊上复惊。

只见面前立着一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容长脸儿涂得雪白,厚唇抹得血红,双眉皆画得斗长,一双小眼睛正挤眉弄眼地瞧着自己,上桃红下翠绿的袄裙紧紧裹在胖胖的身段上,偏还微微扭动,好象一条大个头的毛虫。

楚卿这一惊之下,神马绮思暇念都化作浮云飞走了。

这个人,他也认得,是个老丫环,名叫桂香。

为何只见过一两次就能记得,自然是这位老丫环太过奇葩了。诺大年纪还要硬要比小姑娘穿得还艳丽十分,脂粉就跟不要钱一般地往脸上搽,而且还总是斜眼瞧人,比之凝春院的老鸨也不差什么。若是一个俏佳人眸光斜飞,那还可说得上是眉目传情,但搁在这么一位大妈身上,那可就忒惊悚了。

楚卿满心不悦,冷然道,“你不是内院丫环桂香么,怎么跑这里来跟我说话?”

桂香格格笑了几声,扭了几扭,一甩袖子,“哎呀,公子可认错了,奴家不是什么丫环,奴家可是这家里的二夫人呢。”

楚卿懒得理她,便起身抬脚要走,桂香忙一拧水桶腰,笑嘻嘻地挡在前头。

“公子且慢走,先听奴家说完话么…”

“奴家本来是服侍老夫人的,被赐给老爷做二房爱妾,可谁知因你桓家姑母生性妒忌,容不得奴家,只服侍得老爷一回便守着空房到如今,唉…”

说着拿手帕去试泪,楚卿瞧着那厚厚的脂粉都簌簌掉下来一层了,恶意地心想,这大妈敢是失心疯么?生得这副尊容,还敢自称为爱妾,神仙啊,我要有这样的爱妾,死的心都有了啊!

“你是不是姑父的妾室,却与我何干!闪开些。”

桂香勇者无畏,伸出两只胖胳膊便来拦着,一边堆起笑容,“奴家见公子独个坐园亭,想着公子如此风流年少人物,定是个多情郎君,奴家如此苦情,定会怜惜一二的。”

楚卿火冒三丈,真是林子大了什么东西都有,姑父治家严谨,怎么就出了这么个货色!

当下推开桂香便迈步离了亭子,刚下得台阶,却见凤楼正立在一株海棠树下,面上飞红,带微笑,显然已经看了有一会儿了。

楚卿倒是心下一松,还好有证人在,不然自己还说不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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