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第161章
第163章
他的脸变得苍白,柳炎君说得不错,这饰物他曾经见过无数次,平常申信志过来的时候,他都会亲自取下来替自己的儿子擦拭干净,夫人去世后,所有夫人物品他都视若珍宝,并同时全部葬于夫人的地宫中,留在外面的几件,他珍惜的不得了。
可是,难道……
突然,听得外面炸雷声声,狂风吹进房,瞬间吹熄了大厅内的灯盏,闪电又瞬间将房间照得雪亮,司马忆敏无意中一抬头,正好看到相国苍白狂躁的面容,并不看她,恶狠狠的盯着手中的饰物,那表情似乎想要吞噬了所有。
“变天了。”柳炎君微微一笑,平静的说,“我们回去吧,明天还得想办法替无名准备礼物,后天就是无名的婚礼了,是不是呀,相国大人?只怕你也要准备准备,我们就不打扰了,先告辞了。”
相国没有吭声,在忽明忽暗的光线中,那张脸充满了愤怒。
跟着柳炎君离开相国府,坐在马车上,柳炎君没要人赶车送他们,而是,自己驾着马车,那马匹似乎知道路,在风中快速的奔跑着,天色原本就是黑的,此时,闪电一耀,更是看得到积云厚到可以随时触摸般,雨,就在眼前。
“柳大哥,你武艺真是厉害,我竟然没有看清楚你是如何从申信志身上取到那件饰物的。”司马忆敏眼神清亮的看着柳炎君,她的手始终握在他的手中。
柳炎君忍不住一笑,说:“傻丫头,我又不是神仙,如何不动手就取了饰物,我不过是哄骗相国这老贼罢了。”
“哄骗?”司马忆敏不解的问,有些想不明白,他哄骗相国这些作什么?
“相国生性多疑,而且不擅长武艺,那个站在一旁伺候的奴才也不是个擅长武艺的,所以,我就开了一个小小玩笑,当然,这还要谢谢雅丽公主,她让心怜换走了我身上的黑玉佩,我就用假的玉佩哄骗相国,让他生疑,而不匆匆硬让现在的皇上让位给他的儿子申信志。而且那个申信志也是个平庸的,不是个能够治理国家的材料,他甚至不如申莫言。”柳炎君笑呵呵的说。
“那样,相国就不会在无名和阿茹公主的婚礼上伤害到无名,因为他必须要先弄清楚这饰物的事,然后才能下决定,反正他认为无名也是个庸俗之辈,这乌蒙国的天下只属于他相国一个人,只能由他自己的后人继成,不过早一时晚一刻而已。”司马忆敏想了想,微笑着说,“你就是利用他的多疑,让无名顺利登上皇位,然后给无名足够的时间对付相国大人,而不必伤害申信志。因为你说他其实不算是个坏人,而他和相国又确实是一对父子,所以,相国并不会针对这个儿子,只会从结发妻子身上猜疑。”
柳炎君微微一笑,淡淡的说:“只是很抱歉要打扰到那已经辞世的相国夫人,她到是对相国甚好,可是要不这样,她的儿子也逃不掉血腥的权利之争,雅丽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到不如此时丢了所谓的皇权高位,过份安生日子。”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微微低声说:“柳大哥,其实,若不是因着我有了私心,期望我能够与你一生一世在一起,这天下,最适合作这乌蒙国皇上的应该是你,你是七王爷的后裔,本就是皇位的继承人,又博学多才,有治国之能,”
柳炎君淡淡一笑,看了看司马忆敏,截断她的话,温和的说:“既然要舍了,就不再去想,只要可以让我的父母沉冤得雪,我做不做皇上真的不重要。”
“可是,如果无名斗不过相国呢?”司马忆敏突然叹了口气,轻声说,“俗话说,强龙扭不过地头蛇,这相国毕竟在乌蒙国是权倾一时的人,纵然无名的父亲就是当今的皇上,为了保护他,不惜做昏君,他的兄弟们也不得不低头做人,雅丽公主也教养他为人处世之道,可,相对于狡猾的相国来说,他还是太青涩些,而且,他的父亲也并没有为他铺垫好太多的基础,甚至,连兵权也在申莫言手中。”
柳炎君半天没有说话,在闪电中,一张脸,充满忧伤和隐忍。
司马忆敏犹豫一下,继续轻声的说:“再者说,申莫言也有意做这乌蒙国的皇上,无名纵然在你的帮助下,可以顺利登上帝位,只怕也无法安稳做皇上,只一个相国,一个申莫言就足够让他焦头烂额。只怕到时候,大权仍然在相国手中。而乌蒙国的百姓们又怎么可能舍弃一个可怕的相国去接受一个凭借驸马身份的外姓人成为他们的皇上,尤其这个外姓人似乎还是大兴王朝的人,他们毕竟不知道无名的真实身份。柳大哥,你要如何面对这种情形?”
柳炎君静静的驾着马车,眉头微蹙,过了一会,笑了笑说:“好了,小丫头,别想这么多了,这些事,本就龌龊,不是你这样的小丫头该想的,还是算了吧,这些事,柳大哥来想就好。不会有事的,我会尽可能帮着无名坐稳江山,毕竟我也是计划了好多年,我积蓄的力量足够让他对付相国,若是实在不行,我会出面杀死相国,虽然我宁愿让他一直活在恐惧中,好了,我们走吧,再慢了,就会淋雨了。”
马车在越来越急的风声中快速向前,雷声越来越急,越来越大,闪电瞬间的耀亮天空,使周围亮若白昼,又瞬间让天地归于黑暗,在惊雷声中,风卷起地上的尘土,甚至是石子,打在马车上,然后,雨滴开始落下,在他们赶到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大雨终于倾盆落下,立时,天地间,一片雨意,然后,什么也看不到,除了雨水。
纵然有马车直接进到院内,甚至到了走廊处才停下,他们二人迅速的从马车上跃入走廊,但就这短短瞬间,仍然是湿了衣服和头发,那雨大的有些离谱,雨意中掺杂着让人不太舒服的紧张感。
“你们终于回来了!”是申莫言焦虑而愤怒的声音,大声说,“我都要担心死了,这雨下得太突然,而且这么大,院子里有几棵树都断了枝,我还怕你们会一直呆在相国府呢!”
闪电一亮,把司马忆敏吓了一跳,地上全是红色,像是血。
“地上怎么了?”她有些不安的问。
“不用怕,不是血,是刷墙和大门的颜色,还不是我那个要命的老狐狸爹,让人重新粉刷我的将军府,弄得一片红艳艳,这刚刚一下雨,得,全部冲地上了,可见这雨下得有多么大吧,才刚刚一会的功夫,就一地的红色。”申莫言笑嘻嘻的说,“闪电一亮,我也吓了一跳,以为冤魂出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