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紧急转移与混乱思绪
17.紧急转移与混乱思绪
17.
收回前言……!
我不是一开始还觉得能够稍微松口气了,还感慨港口黑手党居然会拯救武装侦探社,在这俩幻想被打破之后我刚刚对于港口黑手党的一点好感被抹消了,取而代之的是能够理解毕竟这是黑手党要求不能太高、但是我特么真的好不爽的心情。
但是接下来的状况让我更是心跳骤停:贤治的胸口被利刃刺穿,然后是那把违反物理学原理的剑变成了物理意义上的“长”剑,拽着那位黑色的猎犬逐渐向直升机机舱靠近。我当时急的想爆粗口但是我忍住了,因为国木田先生直直跳了下去,最后看见的景象是他使用独步吟客异能变出一个手榴弹,与那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看到国木田先生出此下策的我,在那一瞬间无力地靠着机舱缓缓滑下。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应该做什么。我好像一直都很幼稚、只能做一个把头埋进沙子里的鸵鸟一样看着别人冲锋,在观战席上热血沸腾。诸位也应该在这一段惊险的经历中发现了什么吧,我虽然前面口口声声说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证明自己的实力、作为前锋开路冲锋,但是真的有一天让我站在这个位置与敌人直接对决,我却只会一味地听从命令、随机应变能力很差。不仅实现不了自己的愿望,反而还在一次次对决中不断地拖后腿,枉我还以“军人”身份自居:如果连队友都无法保护,那我身为军人的脸面何在?国木田先生曾经身为教师都有如此觉悟,但是我却……!
与谢野小姐过来轻轻拍我的肩膀,我才发觉我已经泪流满面。我反复询问着我自己我究竟能否胜任“军人”这一身份,因为我的没用体现得明明白白。过往那一段军旅生活将我塑造成了一个对长官惟命是从的任务消灭机器,放在军阵中或许有所用武之地,但是到了游击情况就满是劣势。
如果要重拾身而为“军人”的骄傲,先不要哭了。老师的话语似乎跨越时空传到了我的耳中,不禁令我回想起贤治刚刚说的十年的果树林。我一把抹干净眼泪长吁一口气,然后跟社员们道歉:“对不起,我太没用了。”
与谢野安慰我说这不是我们的问题,是敌人实在是过于强大。这是不可避免地,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的无力感。
--
后来……后来我一直在思考我该如何有用一点,执着于得出这个问题的结论因而浑浑噩噩地跟着黑手党们的身后就进了黑手党的隐蔽据点。他们说了什么、走过了哪里我完全没有注意,等到一屁股坐进隐蔽据点的椅子上的时候才懊恼要是记下路径、能够在黑手党以我们为要挟的时候逃脱就好了……!
真是的,所以就是应证了那句话吗?有心栽花花不开,我这是有心栽花花都枯萎了!
后来有一个人语气轻飘飘地进来了。不用擡头我都知道是谁。这个人的资料我看过,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森鸥外,幼女控的批注让我忍不住多看了他的资料两眼。他问我们住在隐蔽据点感觉如何,但是没人回答他,只不过与谢野的神情有点怪异。然后他看见我似乎还“哦”了一声,饶有兴致地问居然什么时候偷偷发展了新的调查员,他居然不知道。
他不知道我啊。闻言我茫然地擡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并不说话。
……他居然不知道?重新进入思考状态的我眉头一皱,虽然说我从来没有在和港口黑手党的对峙中露过面,但是也并不是没有遇见过黑手党成员,当然我并不觉得他们会特意将我这样一个普通调查员上报给黑手党首领——或许可能上报了吧,但是显然这并不足以引起黑手党首领太大的重视——因为我没有异能。
不……本应该啊?作为可以和港口黑手党相抗衡的异能组织,每当一个新人加入都会成为黑手党的潜在威胁,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就必须作出足够的重视,监测我到底具备什么样的能力、在团队中处于什么位置、是文职还是武斗派,最重要的是评估我对于武装侦探社整体实力有多大的补益作用和对他们自身利益的潜在威胁程度。——如果连这些内容都不曾探查过的话,那么我就并不觉得港口黑手党是什么足够强悍且敏锐的对手。
但是他说他不认识我……这是什么意思?
但是结合前面的一系列事件我不由得猜测,如果说入室盗窃资料会被乱步一眼发现端倪——也就是说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并不存在;在排除纸质资料被偷取并且由此泄露我的身份信息的可能性之外,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利用爬虫程序将侦探社的人员信息获取并且归纳汇总。虽然说登记网站绝对隶属于异能特务科相关的政-府直系附属科室,但是就黑手党刻板印象而言我并不觉得安排卧底乃至于获取这种信息是一件困难的事,即便是他们那边的干部的资料我们侦探社也有一叠。那么一切就说得通了——我的信息完全有可能是被刻意隐蔽的,且这种可能性很大。即使我并不理解其中深意所在,但知晓这一件事,目前来讲已经足够了。
后面我继续听森鸥外讲述太宰先生的行踪,结束后,这一圈繁复错杂的事实在我脑海中纠葛交织,混乱得如同一团乱麻。我无意识地用牙齿咬着大拇指,在脑海里拼命地将这些事实按照顺序与逻辑分类、关联,然后在推断太宰先生行踪的时候,想起了前段时间太宰先生联手那个美/国的组合首领弗朗西斯·斯科特·基·菲茨杰拉德将那个名字也一大条的魔人塞进监狱里的事情。按照传统的分配方式,魔人大概率会因为自己的“俄罗斯人”身份被发配到欧洲的异能监狱(毕竟俄-罗-斯在这个年代算是欧洲国家)。欧洲的异能监狱……我想起来这部分资料是我前两天刚刚过目的,是那个似乎名为“默尔索”监狱,具体位置无人知晓,只有高官有所了解。
如果说身在棋局会因为当局者迷陷入困境,不如直接跳出棋局与执棋手对弈。虽然相处时间算不上久,但是太宰先生在这一系列突发状况中扮演着极其重要的支配者与侦探社大脑的角色,完美地应证了我对于公元人中推举出的“面壁者”幻想。不,这次的面壁者是魔人,太宰先生应该是破壁者……不,要说颠倒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招招手把社员们叫过来,我讲述了我的分析过程与结论:太宰先生目前最有可能的定位大约是在欧洲异能监狱“默尔索”里,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会直接与魔人对弈。
只是太宰先生是被军警带走的这一点我死活想不通,难道他有什么理由要被带走吗……
看出我的疑虑,与谢野小姐欲言又止,但是最后还是开口跟我说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
太宰先生曾经是港口黑手党干部,或许是由于曾经的案底泄露导致被逮捕的。
啊?可是我从来没有在档案上看到这一条信息……!她说这是一个社内人尽皆知的秘密。
听她这么一说我的大脑瞬间如同刚刚沉淀完全的悬浊液被重新晃动,看似我与真相只有一瓶水之遥,但是浮动的泥沙又模糊了我的双眼。虽然说身为舰队国际原住民,我对于这个年代的身份认同观不甚了解,一瞬间的不解与混乱让我乱了阵脚。贤治伸手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下来。我看着大家关心的目光,再一次垂下眼帘进入了思考模式。
绝对……要就事论事!!
我最后是这么想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