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的
弯的
尘冶殿里亮着灯,门口一个守卫都没有,这点极不符合季茵的认知。
张沐宣和赵止桐趴在墙壁上找缝隙。
季茵不懂,这里的人又会幻术又有顺风耳的,她们几个三脚猫趴在这,苍龙帝会不知道?还是说他懒得管?
也是,就算她们三个一起上,又能把苍龙帝怎么样呢?
“哎有了有了,这里有条缝!”赵止桐小声招呼着张沐宣,“我看到他了,天哪,太帅了,我敢保证,现在的娱乐圈的顶流没一个能赶得上这位大神仙的!”
季茵一屁股坐在旁边,双手托着下巴发呆:唉,我要何时才能离开这充满幻灭感的永生世界呢。
“哎,他在画画哎,神情好专注哦,怪不得发现不了我们呢。”
季茵:.......脑子都被狗啃了!
她实在呆不下去了,撑起膝盖想走,倏然感觉后背一阵凉风,紧接着哐当一声,她回头间,就感觉自己被这阵风带了进去,目光落到桌子上,掀起来的一张画纸扑到她脸上,接着从她眼前滑落。
她们三个被砸进了尘冶殿的角落里,其他两个人面朝墙壁,哎呦哎呦地叫唤着疼。
季茵因为刚才是背对着窗户坐着的,如今正好面对着苍龙帝。
也许是后面有两个垫背的,所以她没什么感觉?
季茵一脸懵地尴尬笑笑,眨了眨眼:“那那那什么,走过路过,不敢错过,我们随便逛逛,呆着无聊嘛,这就走这就走!”
她正试着起身,却见苍龙帝一声不吭捡起那张画纸,脸色陡然一变。
季茵慢慢爬起来,往前探着身子:“怎、怎么了,坏了?”
她实在搞不懂,古人怎么没事就爱坐在屋子里写写画画呢,她最讨厌学习画画了,所以被送到的体校。
背后的张沐宣和赵止桐也转过身来,一边哼唧着一边看向苍龙帝手里的画。
苍龙帝却突然擡头看向季茵,深不可探的眼神里透着一抹强烈的讶异暗恸,他擡手一挥,张沐宣和赵止桐的哼唧声不见了,尘冶殿里破坏的门也恢复了原样,屋子里只有苍龙帝和季茵两个人。
静,太静了。
一阵出奇的寂静,连自己的心跳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季茵瞄了下空荡荡的四周,拉扯着两边嘴角,暗想,什么情况?要杀是杀不了的,难道要剐?
苍龙帝一只手拿着那幅画,缓缓走到她面前,明明只不到二十步的距离,季茵觉得他走了十几万年。
季茵很想随着他的脚步往后退步,却不知道怎么回事迈不动腿。
大爷的,莫不是被张沐宣她们传染,看见帅哥就犯花痴了?
苍龙帝就这么看着她,乌黑的眼神映过来,照得季茵有点不自在。她比他矮半头,盯着他那双柔润的唇看了半天,咽了几下口水,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看它动了:我叫尘风。
季茵:......先来个自我介绍?行,简单。
“我叫季茵。”
尘风:“季茵?”
“嗯。”
季茵嗯了一声,空气中又陷入了死一般寂静,她觉得,尘风可能在施展什么禁声术,又或者时间卡顿了?
慢慢地,她看见他突然擡起右手,接着那幅画像是用了幻术,悬在她耳边,紧接着眼前一道亮光一闪,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紧接着觉得浑身像是被覆了一层膜,再睁开眼,发现幅画不见了。
好像,融到了她皮肤上的感觉?
季茵:.......搞什么?毁灭证据?不会想讹我吧?这这这堂堂苍龙帝不会这么小气吧,虽虽然我赔不了那幅画,再说也不是我弄坏的不是,谁叫你没事把我们三个用一阵妖风,哦不,是仙风吸进来呢?
画不见了,但尘风还在一直看着她。
“感觉到有什么不同了吗?”那两片好看的唇又动了。
季茵茫然费解,摇了摇头。
尘风退后一步,唰一声,白皙的掌间多了一把剑,白花花的剑气晃得季茵一阵晕眩。
季茵眉头一皱,耷拉着脸:拿剑剐?这兵器会不会选得不太称手?眼下,我还没学法术呢,晚几天,换个好点的兵器再剐不行么?好歹让我能麻痹麻痹自己,不然,这该得有多疼啊。
正懊悔间,尘风一剑刺了过来,季茵赶紧双手往前一伸:“哎哎哎哎帅哥帅哥,有话好好说好好说,这这画画画——”
“铮!”
却听耳边一声巨响,她只好下意识闭了下眼,再一睁眼,那把剑好像刺到她胸口处,最后竟硬生生从中间断成了两截。
.......
尘风手中的半截断剑也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用一种深邃难测的眼神看着季茵。
什么意思?是他用法术震断的吧?总不能这剑也是我弄断的?天地良心,我可是连脚指头都没动一下。
季茵看了半天没看懂,总之觉得这个尘风怪怪的。
“这回呢?”他又问。
季茵依旧摇了摇头。
空气又凝固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尘风终于移走了目光:“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