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被宁谷拖延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搬上了议事日程,李医生的动作很迅速,很快就联系好了M国的老师,手术日子安排在一个星期后,两个人准备赶赴M国。
宁谷有些患得患失,有一天半夜,苏夙口渴起来喝水,忽然发现宁谷居然还没睡,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夙揉了揉眼睛,有点不敢相信:“宁谷,你不会是在怕动手术吧?”除了这个理由,她想不出来宁谷还有什么事情会这样失眠。
宁谷有些尴尬地站了起来,连连否认:“笑话,我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会怕一个小小的手术?我这就去睡。”
看着宁谷走进他的卧室,苏夙有些好笑,过了一会儿,她跟了进去,见宁谷半靠在靠垫上,神情有些迷惘。
她跟着钻进了宁谷的被窝里,找了个舒适的位置,轻声问:“在愁什么?能告诉我吗?”
宁谷犹豫了一下,声音有些发闷:“苏苏,要是这腿治不好怎么办?要是我一辈子都是个瘸子了,你会不会有一天嫌弃我?”
苏夙吃吃地笑了,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腿说:“放心,一定会好起来的,我就在旁边陪着你,看着它一点点好起来。”她停顿了片刻,声音轻柔得如羽毛般划过宁谷的耳膜,“就算有个万一,以后,我就是你的另一条腿,两个人一双腿,也挺好。”
这可能是世界上最动人的情话,也是这世界上最坚定的表白,宁谷心中的顾虑就好像泡沫一般被挤到了空气中,渐渐破裂,渐渐消失了。
困意袭来,苏夙也懒得再去自己房间了,靠在宁谷的怀里便沉沉睡去。
两个人抱着睡在一起仿佛特别得香,一觉醒来看看窗外,阳光已经从窗帘的缝隙里射了进来,这么多日子都是九点钟上班,苏夙立刻惊醒,挣扎着想要脱离宁谷的怀抱,却换来宁谷的一声闷哼。
苏夙以为碰到了他的伤腿,立刻停止了动作,不安地说:“怎么了?哪里痛,我帮你揉揉。”说着,她探手往下摸去。
宁谷一下子便抓住了她的手,凑到她的耳后,声音喑哑:“别揉,我怕我忍不住。”
身后仿佛有个硬邦邦的东西顶着她,她顿时明白了过来,全身的血往上涌,满脸通红,浑身僵硬着,再也不敢动了。
宁谷在她的脖颈上细细密密地浅吻着,带着急促的呼吸,也带着□的□,好一会儿,他的呼吸终于平静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搂着她的双臂。
“其实,也不是不可以。”温暖的怀抱骤然离去,苏夙有些失落,低声说着,声音几不可闻。
宁谷颇有些意外,留恋地看她一眼,却坚决地起了床,笑着说:“苏苏,你别诱惑我,我现在的自制力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底线在哪里。”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苏夙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居然已经九点多了。
“苏夙,你怎么还不来上班?你这是要炒我的鱿鱼吗?不要啊,没有你,我哪里去找工作的乐趣啊!”老板的声音如泣如诉。
“来了来了,对不起,我睡过头了。”苏夙一叠声地说,手忙脚乱地把衣服往上套。
“这还差不多,快来,不然我不准你假去M国了。”老板一听,顿时又趾高气扬了起来。
挂了电话,苏夙总觉得好像有件事情被她遗漏了,她一边刷着牙一边想,忽然她扬声问道:“宁谷,你去M国的机票定了吗?”
“急啥,出发前一天定也来得及。”宁谷慢悠悠地说,“你要是着急,我让他们今天就去订,护照拿来……”
话音刚落,苏夙忽然就愣住了:护照!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苏暮安,她没护照没签证!
这下宁谷才着急了起来,打电话查询了好久,护照、签证最快也要半个月,肯定赶不上宁谷的手术了。
两个人都傻了眼,半晌,宁谷才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地安慰说:“算了,省得让你看到我躺在病床上任人宰割的模样,你到的时候我一定都差不多好了,活蹦乱跳地给你看。”
宁谷走了两天了,由于时差,两个人只能在深夜的时候通电话、聊视频。这几天苏夙一直和他腻在一起,一下子有点不太适应了起来,起床的时候会想起他的早安吻,走路的时候会想起他的劳斯莱斯,下班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搜寻他的身影,晚上的时候对着一室冷清,寂寞便不由自主地萦绕在心头。
花小朵应邀来陪苏夙过夜,两个人一起窝在书房里说悄悄话。
“真打算和他定下来啦?其实像他这样的身份,你要嫁给他,还是需要一点勇气的。”花小朵难得正经了起来。
“怕什么,他要是变心了,我分走他的一半家产,离婚做个单身贵妇。”苏夙笑着说。
“好,到时候我让冯楠帮你查他有多少资产,心疼死他。”花小朵阴险地说。
苏夙立刻惊诧地说:“什么时候和冯楠暗渡陈仓了?赶紧老实交代!”
花小朵有些羞涩起来,一头扎在桌子上,发出了“咚”的一声,半晌才闷声说:“他死皮赖脸的,都跑到我家里去了,赶也赶不走,我也拿他没办法。”
“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冯楠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登堂入室!花阿姨没有把他赶出去吗?”苏夙有些不可思议。
“我妈就吼了两嗓门,没一会儿就好像看金子一样地看着他,丢死人了!”花小朵忿忿地说,“她每天就想着把我嫁出去,一看到冯楠,眼睛都直了。”
苏夙忽然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冯楠这个人是不错,可是他带你去过他家吗?”
“他家?”花小朵有些茫然,“他是说要我去,可我想我还这么小,不着急吧?”
苏夙噎了一下,良久才说:“冯楠有这个心就好,不过,不去就不去,还是先谈好你们俩的恋爱吧。”
“你呢?你是不是快结婚了?我那天看到宁谷了,他们开了个新闻发布会,他眉飞色舞的,原来挺深沉一人啊,怎么碰到你的事情就变成这样。”花小朵忍不住撇了撇嘴。
“他说什么了?我去瞧瞧。”苏夙心痒痒的,打开电脑便搜索了起来,不一会儿,网页上便显示出了好几个视频。
打开来一看,是电视台实况转播的宁氏集团新闻发布会的一个视频,因为宁氏前一阵子的股票波动和风波,所以宁氏对此次宁谷出国治病表现得十分谨慎,特意开了一个发布会,邀请了电视台、网络媒体和各类纸媒参加,算是宁氏集团对广大股东的一个通报。
“宁总,其实我也是宁氏的一名股东,虽然只持有了几千股。”主持人笑着说,场面气氛看起来挺轻松的。
“那我建议你多持有些,一定能把娶老婆的钱赚回来。”宁谷也开着玩笑。
“回去我就赶紧增仓。不过在此之前,能不能透露一下病情,让我们广大股民也能放心啊?”
“没办法,向女朋友求婚,唯一的条件就是让我把瘸腿的毛病改了,宁氏的股票不会因为我求婚不成去看病而应声下跌吧?”宁谷的表情带着戏谑,“还是赶紧请我们宁氏的发言人来把实际情况正式发布一下吧。”
主持人一脸的恍然大悟,紧追不舍:“原来如此,让我们祝愿宁总早日康复,抱得美人归,能不能透露一下女朋友的身份啊,哪位女孩这么幸运,让宁总这么辗转反侧,求之不得?”
宁谷的眼睛盯着镜头,仿佛越过了时间和空间,落在了苏夙的身上:“不,相反,我觉得我实在是太幸运了。”
……
看着屏幕中的男人,苏夙的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心里甜丝丝的。
“真会甜言蜜语,嘴上抹了糖了。”花小朵酸溜溜地说,“冯楠每天只会耍贫嘴,我规定他每天要对我说一句我爱你,你猜他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