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脸
“古越有歌,诗歌声律,感人肺腑,动人心魄。”安瑜可念道。
“你知道?”古越歌诧异道。
“这真是这名字的来由?”安瑜可暗自好笑,但是看他耳根都红了便不笑了。
“这名字是我爹取的,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是哪一首古越歌感动了他。”古越歌有些伤感。
安瑜可听了,默默无语,她之前选修过一段时间的古代诗歌课程,所以知道一些。而且古越的歌大多伤感,看来他爹取这个名字时并没有多大的欢喜。但是这种名字一般不是书香世家才找得出的典故吗?看他穿的,该是个农户,而且他说家里只有个婆婆,难道是家道中落,流落到此?那倒也不是不可能。
“敢问姑娘闺名?”
“哦。”安瑜可正想说自己真名呢,可想起来她并不知道这副身子叫什么名字,万一家人找过来那她岂不是穿帮了?那还是装傻到底吧,她的语气里带了点淡淡的忧伤和苦痛:“我不记得了。”
古越歌点点头,想起来她刚刚其实说过她不记得了的,许是掉下来的时候撞到脑袋了。看她的打扮应该是大户人家的闺女,以后一定会有人来寻她的,那便先收留了她等她家人来吧。
安瑜可被他背着过了一条山岭,趟过一条小溪,穿过一片松叶林,眼前便出现一间半旧不新的木屋子,院子里坐着一位老太太,眼睛里眼白居多,只有中间一点黑色,盯着前方的土地,手上不停地剥着上一季的黄豆荚。她旁边围着几只鸡和鸭,不时地从碗里啄了豆子吃,还有一只黑色的小狗在那里一直摇尾巴。
那小黑狗看到古越歌回来,屁颠屁颠地就迎了上来,看到他背上的安瑜可,不怎么友善地吠了几声。
“你回来了。”那婆婆的眼睛至始至终都没有看古越歌和安瑜可,没有焦距。
“婆婆的眼睛?”安瑜可疑惑问道。
“婆婆看不见。”古越歌将她放在院中的另一张矮凳上,安瑜可不小心抽到大腿,痛得龇牙咧嘴。
“你怎么带了位姑娘回来?”婆婆歪着脑袋,尖着耳朵道。
“她从悬崖上掉下来的,幸好有藤蔓扯着,不然可就殒命了。不过现下她手脚受伤很不方便,又不记得自己是谁,怪可怜的,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婆婆就好心让她住下吧。”
那婆子拧着眉思考了一下:“这仗刚打完,过段时间官府就会来查户帖了,姑娘这来历不明不白的,只怕到时候不好办。”
“婆婆,你原本不是还存着如意妹妹的户帖没有销掉嘛,这不拿出来用用不就好了?”古越歌看安瑜可一直用求助的眼神望着他,小心肝瞬间就被化成了水,这姑娘的眼睛怎么可以这么水灵诱人。
婆子沉思半晌,点点头,站起身来,走到安瑜可跟前:“让我摸摸你的脸。”
古越歌忙牵过她的手放到安瑜可脸侧。
婆子摸了摸:“倒是福相,比我那苦命的外孙女好多了。姑娘,你既然忘了自己是谁,那便顶了如意的名儿吧。”
“多谢婆婆。”安瑜可尽量温顺乖巧地答道。
“丈夫姓姜,我姓陈,以前家中尚好时一般人叫我姜陈氏,家道中落后我便流落到了此地,我们这儿是外田村的最里边,平时来的人不多,到了农忙时节门口才会有几个人经过偶尔来讨口水喝,他们一般叫我陈婆婆。老婆子唯一的外孙女两年前外出去镇上买毛线,就再也没回来,那段日子不平静,只怕是遭了贼人的毒手。”
“婆婆,户帖取来了。”古越歌刚刚进屋搜了好半晌,捧出一个暗黄色的本子来,边角都皱了。
“嗯。”陈婆婆接过户帖,抚平皱了的边角,递给安瑜可,“你看看。”
安瑜可接过看了看,她原以为她会看不懂的,可是上面的文字就是中国古代的繁体字,虽然有些字不好认,但是根据前后意思可以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