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无题 - 重生安莲 - 虽下愚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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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无题

作为一个下人,他不会去随意的揣测老爷的思想,作为一个普通的司机尤其如此,然而这么多年以来,他都不曾见过这样的老爷,如有若无的颓废,闭上双眼掩饰着不安,双手紧紧的握着那精致的拐杖,冰冷的拐杖似乎都要被其所捏碎。

这个从来不会将情感表露,惶恐情绪被读懂的人,无法控制情绪,就这样,安宁的等待着什么,焦急,却害怕。

不像是为了少爷,而是那个年轻的女人。他看到了,在门被开启的那一时间,少爷和那个女人相拥的画面,所有的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在那一刻,他仿佛感受到了老爷,巨大的心理波动,即使没有动作,即使一直平静。这是作为一个长期在手下的人,得到的答案。

那个女人,是谁?

即使是女儿去世也没有任何表情的老爷,就这样,突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

司机在内心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有很多事情都不能好奇,不能探索,打住他着无聊的好奇心吧,只要做好本职工作就足够了。

医院之中,安莲被迅速的推入了手术室。

聂敛一反常态的与医生探讨着,尤其叮嘱不允许触碰安莲的腿部。他看得到,安莲腿部的痕迹,鲜红的血液迅速的翻滚在鼓起的痕迹之中,似乎随时都会爆裂开来一般,无法想象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会如何。

知道在外面等候的是父亲,知道父亲会出手。父亲是神秘的,自从他出生以来,就一直无法参透父亲哪怕是最普通的一面。父亲就如同一座巨大而神秘的山脉。他只能够仰望,甚至是不敢攀登。

然而,作为父亲唯一的血亲,他还是察觉到了意外,父亲拥有着奇异的力量,那种力量,不是属于人类知识范畴,而是超越了人类的极限。而父亲。则精于钻研此道,父亲的痴迷程度,让姐弟俩从小就感觉到恐慌,然而父亲如此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谁也不清楚。

畏惧总是强大的,在父亲的压力之下,姐弟俩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到最后,占据着父亲曾经的基业,继续打拼着,唯一能够让父亲注视他们姐弟俩的,只有一个方法,承担父亲身上的担子。让父亲有更多的时间,去钻研那诡异的能力。

因此,聂氏……她们接手了,并且,做的更好。

他们也曾经怀疑过,出现在身上的诡异的诅咒,是上天对于父亲的惩罚,久而久之,习惯成了自然。这样的能力。会让他们随时都处于紧张的状态之中,没什么不好,就没有人再去关注。

那样的介绍,是一种独特的欲.望。是对于安莲的解释,也是对于父亲的告知,然而,父亲的态度很奇怪,而安莲因为震惊而僵硬的身体,他也清楚的感觉到了。

因为害怕,惧怕着可能发生的事情,聂敛,毫不犹豫的开口了。如同挑衅一般的开口。

……..

手术室。

我在手术室吧。

恍恍惚惚的神智,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是耀眼的灯光。这个麻醉打的可真不彻底,皮肉之间被摆弄的感觉还残留着呢,但是很意外的没有疼痛,细微的触觉传递,安莲居然不由自主的去体会这种感觉――皮肉被摆弄的感觉。

不会疼痛,不会感觉到异样,就仿若是别人的身体一样,并没有特别的感觉。眼前是一片白芒的灯光,然而眼界之中却仿佛看到了整个手术室。可以听见所有人的声音,却并不想去理解话语中的意思。

灵魂有剥离的趋向,安莲一愣,感受到了不对,狠狠的闭上了双眼,努力地不再思考,最后陷入了一片黑暗。

“嗯?”医生疑惑的发出了一声意外的声音。

所有人都在注意着手术,谁也没注意到医生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

一瞬间恢复的生命力?还有这种事?医生的手术刀,再一次小心的划过肌理。

聂敛站立在手术室门口的斜侧方,冷静而沉默的盯着手术室的门扉,如同一座不动的雕塑一般,永久的停留在那里。

安莲的伤不致命,顶多留下些伤痕或者行动稍有不便,但是,还是会担心只要不完整的在他眼前,就会担心。

聂放远远的走来,尽头聂敛的身影出现在眼前,即使老去也不曾削弱过光芒的眼里,倒影出聂敛的影子。猛然间,回想起了当初的他,也是这样站在门前,不能进去,不能离开,只是默默的看着。

安莲。

你是我聂家的咒。

安莲被转移到了病房中,空落落的病房中,只有一张白色的床褥,安莲静静的躺着,意识早已清醒,那些麻醉真的是太少了,少到现在身体已经开始钻心的疼了。想起腿部的痕迹,安莲微微的叹息。

聂放做在安莲的床边,一只手搭在拐杖之上,低垂着眼睛,却并没有看安莲。安莲的另一面,是聂敛。聂敛始终沉默着,甚至没有询问有什么需要,与之前生病时的态度截然不同。病房里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这对父子,在病房里散发着低气压,就不怕她的伤口因为心情的原因好不了吗?安莲侧过头,不过聂敛的存在,倒是让安莲轻松了不少,即使是现在了,如果可以,她也不想和聂放单独共处。

那个男人的存在,是她此生最大的噩梦,却也是最大的幸运。

害怕,是下意识的,却并不恨他,相反,却是感谢着的。感谢他,带给了她接下来的生命。

“莲。”聂放开口,苍老的声音让安莲不自觉的揪心,那样一个,站在巅峰,傲视天下的男人,那个将一切掌握在手中运筹帷幄的男人,那个说到做到,从未食言的男人,终究还是敌不过岁月,败在了循环之下。

“聂敛,你出去。”

聂敛皱眉,抬眼看向自己的父亲,始终没有说话,无声的抵抗。

“聂敛。”安莲苍白着脸色,看着旁边的男人,最后微笑着说,“没事。”

然而,聂敛却始终不曾离开,安莲最后叹了口气:“聂敛,一个晚上了,家里的孩子还没有吃饭吧,你去照顾一下好吗?然后一起带过来吧,尤其是口袋。”

听到口袋的时候,聂放握在拐杖上的手指一紧,聂敛察觉到了。最后聂敛转身离开,动作并不拖泥带水,这样的快速让安莲甚至感觉到聂敛其实是在生气了。

孩子气的动作,没想到聂敛也会出现这样的情绪。

聂敛走后,寂静的空气依旧没有任何的变化,聂放没有开口,安莲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们好像,从以前开始就总是这样了。”安莲最终打破了寂静,然而语气中,却是一种怀念,“你也不爱说话,总是摆着一张酷酷的脸写着生人勿近。”

聂放闭上了双眼,安莲看到对方脸颊上松弛的皮肤:“那个时候啊,我一直很讨厌你,如果不是你,我就不会从家里出来,附身在不熟悉的人身上,如果不是你,我就可以一直和家人在一起到最后一刻,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充满了怨恨,而是永远的就那样,无忧无虑。”

聂放闭上的双眼,不知道是不是也在回忆。

“而青,他真的是个意外,没有他的话,现在的我也依旧会记恨与你吧,那种无谓的恨意,总是消散不去的感情。”安莲叹息,“我也不会发现,其实我,对你…….”

“过去了。”聂放突然开口,睁开的双眼少了锐利的光芒,不算柔和,却是清明了许多,“过去的,提起来也没有意义。”

“看,独裁。”安莲微笑,努力的撇过头,想要看看对方的全貌,“这么多年来,你过的还不错。”

聂放闭上眼睛,算是默认。

“我就知道你会过的很好,你知道我活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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