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小聚

“我就说吧，他不会有什么惊讶的。”

林溯在向姜悠介绍过顾远之后，没想到姜悠只是点头示意了一番，甚至没有立刻站起身交谈的打算，于是顾远开了口。

“这么说，你认识我？”姜悠颇为不善地盯着顾远的眼睛问道。

其实他这样不善地原因只有一个，他从言谈举止中看出林溯似乎对顾远又很大的意思，然而顾远却十分不领情，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这就让姜悠同学很是不爽。

“呃……我们应该以前聊过。”顾远想了想，决定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可能吧？我的圈子里可没有什么小说家呀。”姜悠颇为疑惑地说道。

“你既然看过我的书，那你发没发现有些人物和你倒是挺像的，甚至让你找到了，呃，所谓的归属感？”

顾远的话通过姜悠的耳朵传进了他的心里，一字一字都与他曾经的感觉相吻合。

见姜悠在喝着咖啡，顾远接着说道：“以你的学历和阅读经历，心理学的书籍肯定没少读吧？”

“略知一二罢了。”姜悠的语气十分谦虚，但顾远知道，姜悠读过的书可比自己多很多，他这样做只不过是生活习惯罢了，这么多年的生活注定他是一个素质很高的人。

顾远倒没理会对方的谦虚，接着说，“lithromantic这个很怪异的性取向你一定知道吧？哎，算了，与其说这是一种性取向倒不如说这是你从小缺爱的一个必然表现罢了。

你渴望爱情，你会喜欢各种各样的女人，甚至完全配不上你的女人，但在你的心里，你却以为自己配不上他们，一旦她们对你产生相同的感情回应，你甚至会厌烦他们。”

“这些事我记得我只和一个人说过。”姜悠严肃地看着顾远，他想起了那个曾经和自己在网上无话不谈的女大学生，他和她说了很多，但最后她却销声匿迹，而他也没有做任何行动。

“没错，那个人就是我，你又能怎么样呢？”顾远语气非常贱地说道。他知道，以姜悠的脾气从不会做无所谓的事，既然顾远已经欺骗过他的感情，那姜悠便不会采取什么措施，在他的内心里，一切的措施都不能使时光倒流，所以，既然有些事已经发生了，那就顺其道而行吧。

对于聪明人来说，这个道理很管用，但世界上的人大多都是傻子，而且，多数的聪明人为了能使自己在这个世界活下去也不得不装成傻子。

也因此，人类骨头中的贱种便彻底地暴露出来，他们把善良当虚伪，把宽容当卑微，把忍让当懦弱，他们甚至以一次次出格的行为来测试别人的底线在哪里，殊不知，在别人一次次的忍让中，两人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了，最后，表面上还一起吃饭一起玩乐，背地里却都用污秽不堪的语言来辱骂对方。

话说回来，姜悠听到顾远的话后，转身就要离开，这时，是林溯叫住了他。

“别走呀。对不起，你要知道，远他是写小说的，他需要很多的素材，不过他的性格又十分孤僻，很难和别人打成一片，便只能在网上用这种方法收集素材了。”

这句话是顾远在来之前教给林溯的，就是要她在姜悠有些生气要离开前说的。他猜，以姜悠同学的性格肯定不会在意这些，而在林溯的给出了台阶之后，他肯定立刻就下。

果然，不出顾远所料。

“那好吧。”姜悠又回到了座位坐好，“不过既然提到了在这个，我倒是很诧异不远先生居然这么年起呢。”

顾远知道，对方这是在为了配合林溯给的台阶而找的话题。姜悠会佩服顾远的年轻有为？实在是笑话，对于一个对自己钻石王老五身份都感到厌倦的人，哪有谁会轻易博得他的羡慕。

“我猜的没错的话，戏子乱国的那套理论肯定被你奉为圭臬吧？”顾远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那倒不至于，能顺应这个时代，并在这个时代过好自己生活的人都值得人羡慕。世界总是在不断地前进，老一代的某些观念终究是要经历变革。”

“你倒还是挺有觉悟地嘛。”